聞笛入眠,才覺心安。蘇鳶不見已久,甚為想念,有朝一日,必是相見之時。執筆而落,寫下小楷,放置竹籤,命花影帶了去。抬眸,春日乍暖,還覺陰寒未去,整了整衣衫,輕笑望見那一抹初陽。當年不如今日,今日卻還想年當年。物是人非人已變,初心已失。
「倒是覺得心暖。」蘇伊澄喃喃道,手放在小腹上,洋溢著滿臉的幸福。絲毫無了防備之心。「四姐好生自在,四姐夫輕易放四姐回來還真是不容易呢,還是四姐做出了什麼事情,引得四姐夫不高興了?」音入耳,回眸剎那,喜上眉頭,笑言回罷「鳶兒如何逃得出來蘇府的重重機關?那可是爹爹為你而設的呢。」
「呵,四姐關心的倒是多,怎麼,那日之事是忘了?」
「鳶兒還是恨我嗎?」蘇伊澄仰著頭,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淡淡的說著,眸子裡越是深邃,越是看不出她的心思……到是蘇鳶,看著自在些,那日,她若阻攔,今日又豈是這般結果?「四姐是忘了呢。那日我被四姐夫抓到密室,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四姐夫逼我交出血麒麟。」眸子裡的恨意,刺痛了誰?
「你沒有給。」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蘇鳶幾近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倒是讓蘇伊澄大吃一驚,蘇鳶從小就沒有發過脾氣,今日……「我倒是不知道,你並沒有說。」
「你是他的枕邊人,你怎麼不去問呢?四姐,我喊了你八年的四姐,可你呢,把我當過妹妹嗎?」蘇鳶雙眸微紅,愣愣的看著蘇伊澄,可還是掩飾不了眸子中的恨意。「我是他的枕邊人?呵,枕邊人?鳶兒,你就是這麼認為的嗎?」
「難……難道不是?」蘇鳶起身,看著窗前的她,陽光照耀著,迷離,淒涼,自嘲,還有一絲求生的希望,就只因為腹中的孩子嗎?那麼,她沒有參與?復言道「王府中的巨蟒,倒是很涼呢。」言罷,頭也不回的離了去。你不會懂我所受的侮辱,也不會懂我是怎樣守護者蘇府。即使被命運選中,可認命,可反抗,但是,沒有資格。你至少還有的選擇,可我呢?這輩子若是讓蘇府毀了,必將成為蘇氏一族的罪人。
「花花世界,何必當真。呵,對不起。」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