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為了保險起見,羅輕音又在醫院住了兩天,直到今天華倫。克說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兩人才從醫院回到了古堡。羅輕音不願意和暴聖沙同一個臥室,最後依舊住在他的對面。
華燈初上,經歷過這麼些天的疲憊折騰,羅輕音還在昏昏沉沉的熟睡。她雖然恢復了記憶,可到底已經懶散了三年,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如果不是摘除手術簡單,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太過冒險。
「媽咪……醒醒,醒醒」
熟睡中,羅輕音猛不丁感覺胳膊被拉扯,耳邊隱隱冒出稚嫩的童音,疲憊的睜眼,就看見愛羅的小臉。其實對於恢復記憶的羅輕音,愛羅何嘗沒有陌生感呢。
畢竟那10幾年的黑暗生活才是她記憶的主旋律。那三年就像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夢裡的人還在,總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儘管如此,也只是面對的方式不同罷了,心底那份疼惜,無論失憶還是恢復記憶,都不曾改變。
微頓了下,羅輕音嘗試著露出過去那樣單純的笑容,只可惜,她已經不單純,那些毫無城府笑容也徹底的遠去了。最終停留在她臉上的,只是一抹淡淡的溫柔笑意「怎麼了?想媽咪了嗎?」
愛羅懵懂的撲扇著大眼睛,忽然扭頭看身後的人,羅輕音這才發現站在玄關處的暴聖沙。
「媽咪,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愛羅又扭了頭,拉著羅輕音的胳膊說。
羅輕音頓時被刺心,下意識的側臉避開他天真的目光。愛羅不依不饒的繼續搖晃著她的胳膊問,正問著猛不丁被暴聖沙抱了起來。
「好了,媽咪很累。不如你猜猜今晚誰會來?」暴聖沙狡黠的輕笑。
愛羅果然歪起了小腦袋思考「亞當叔叔?唔,還是喬治?那是誰嘛」
暴聖沙被他不耐煩的表情逗笑,這才說「如果你跑的快一點,就會看見他們所有人,還有你的好朋友麗娜、克裡斯蒂安、佳妮……」
「啊,我要去,我要去……」愛羅說著已經在暴聖沙懷裡像魚一樣掙扎,暴聖沙剛一放他到地上,這小子一溜煙的竄了出去。頓時偌大的房間就剩下羅輕音和他兩個人。
短暫的對視之後,羅輕音微微闔眼問「亞當?喬治?……」
「哦,這半年愛羅交到的朋友,史密斯說這樣他會高興點」暴聖沙微微歉疚的說著。這幾天羅輕音都在醫院,愛羅猛不丁換地方又看不見媽咪,每天都是垂頭喪氣的。史密斯就想著叫同齡的孩子們過來玩幾天,也好安撫愛羅。
羅輕音輕輕點了點頭,再不開口。暴聖沙也不介意,幾步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握著她手問「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嗎?」
羅輕音縮了縮手沒能拿出來,不由挑眉「你少讓我看見點,我就都舒服了」
暴聖沙雙手握著她的手撐到下巴上,戲謔的笑「可是那樣我就很不舒服了……」
羅輕音無奈的瞥了他一眼,還不等刺激他兩句,忽然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緊跟著他說「想吃什麼,我來做」
羅輕音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做?我可不記得你會做菜」
暴聖沙不置可否的挑眉「那就是說,我做什麼都可以了?好吧,等我」
半個小時後,暴聖沙再次出現在臥室裡,跟著他一起上來的,還有兩個女傭。一陣忙碌的佈置後,露台上白色圓桌上就放著冒著香味的魚頭火鍋。
暴聖沙仔細的扶羅輕音過去坐好,等著女傭都退了出去,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才說「還記得嗎?」
羅輕音早已經收起了驚訝,此時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氤氳的煙氣,良久才輕輕點頭「你做的?」
暴聖沙靦腆的笑了笑「很驚訝吧。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的味道,老闆不肯過來,只在電話裡傳授……」
一陣溫熱的暖流劃過心田,有什麼堵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
暴聖沙歎息一聲,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挑出一塊魚肉,再一次細心的為她撥著魚刺,之後才夾到她的碟子裡。
安靜的空氣裡,只有魚頭火鍋咕嘟嘟的聲音,透過氤氳的煙氣,羅輕音像是看見了歲月的痕跡,他不變的心……
原來,不是展歌不夠好,就算是一模一樣的人,心給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這樣獨一無二的了。
其他的人住不到心裡,縱使再多的歲月和付出,也只是應付歲月的將就。 幸好,上蒼給她那麼多劫難,卻最終給了她這樣圓滿的結局。 ……
臥室露台上,因為魚頭火鍋的香味,終於治癒了羅輕音內心感情的創傷,在沉默的吃著暴聖沙為她細心剝刺後的魚肉半刻後,她終於淡淡開口「很好吃。以後……你也要為我做」
彼時正在剝著魚刺的暴聖沙還以為幻聽,楞了足足十秒鐘,才忽然失笑。「好,只要你願意,我每天都為你做」
羅輕音輕笑「你不嫌膩,我也會吃煩……頓了頓忽然轉了話題「吃完陪我去地下室見艾瑪。」
「……嗯,好。」暴聖沙看了眼她隆起的腹部,猶豫了下還是同意了。
羅輕音嚥下一口食物,擦了擦嘴才說「放心,我還不至於衝動到要打架。我只是懷疑……小沙的死她也知道些什麼」
暴聖沙剝魚刺的動作赫然停頓了下來,不由瞇了瞇眼睛。「……你想起什麼了?」
羅輕音悲傷的闔眼,那個孩子始終是因她而死。微頓,她才開口」……沙沙那天很煩躁,但是在小沙沒有挨近它之前,還是很溫順的。後來沙沙把她撲到再地上也並沒有傷她的意思,而是不停的蹭著她的衣服。只不過後來小櫻踢了它一腳,才讓它變的具有攻擊性。我問過史密斯,那件小沙穿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