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之後,羅輕音面前忽然響起他的話語「喝點溫水,我去買藥。」
微微睜眼,床頭櫃上一杯清水,暴聖沙已經向著外間走去,羅輕音忽然叫住了他。
「別去……我一會就好……」
暴聖沙轉身疑惑的看她,羅輕音頓時像被看穿秘密般迴避了那眼神。她怕的也無非是那個想要暴聖沙命的人。
天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就躲在附近窺視他們,暴聖沙這個蠢貨不知在想什麼,居然什麼人也沒有通知。
「我一會就回來,不用擔心。」暴聖沙淡淡的說著轉身又往外走。
羅輕音懊惱的抓頭髮,不耐煩的喊起來「喂,不必了,我頭不痛了,一點也不痛了。」
暴聖沙緩緩轉身,抱著胳膊故意皺眉說「那怎麼可能?剛才還那麼痛,你看看你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了。不行,我怎麼捨得看著你這麼痛苦,我一下就回來了。OK?」
羅輕。音。半。靠在床上,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抓了枕頭砸了過去,「過來!我說不痛就是不痛了,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可以正常點嗎?」。暴聖。沙挑。眉。緩緩靠近她「我哪裡不正常了?關心你就叫不正常?羅輕音,你有受虐傾向?哦,我想起來了第一次見面,你玩的那套S……M遊戲,原來你是這麼重口味……」
話未完,羅輕音的臉莫名其妙紅成一團,尷尬的打斷他「你真的好煩……算了,我餓了一起吃東西……」
暴聖沙注視著她兩頰忽然的酡紅,內心像是被羽毛輕輕劃過般悸動,忍不住蜻蜓點水般吻上了她的唇。
「想吃什麼?日本料理如何?我知道有家不錯的店,還記得那張古堡的照片嗎,我和那個女孩有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假扮兄妹就在那裡吃飯。說起來,不知道會不會在那家店再相遇呢?」
羅輕音本來因為被強吻的怒氣就在這句話裡煙消雲散。那些被冰封的感情如同破土而出的萌芽般蠢蠢欲動。那個人選的地方可真是好,為什麼偏偏是日本?
「不必了,樓下就有西餐廳,我對料理不感興趣。」
暴聖沙微不可查的蹙眉,「那好……」
「叮咚……」房間門鈴忽然響起打斷了暴聖沙的話語……
半刻功夫,暴聖沙拿著一個信封重新走了進來。羅輕音接過來,急切的打開居然是一張宣傳畫。
那是富士山附近的一個天然滑雪場。宣傳冊裡還夾著一張機打的字條。「兩天後到滑雪場等待交易,八兩金安好」
懊惱的狠狠歎了口氣,羅輕音頹喪的仰面看著房頂,輕輕呢喃「他究竟是誰?他的人又在哪裡安插?怎麼可能這麼滴水不漏?沒可能啊……暴聖沙,你覺得他會是誰呢?」
還不等暴聖沙開口,彷彿是為了讓羅輕音心頭更亂般,手機驀然震動。急切的拿過來,居然是展歌。
「輕音,你還好嗎?香港的事情順利嗎?」
羅輕音微微停頓低沉的說「嗯,我都好……」
「出什麼事了?」
羅輕音苦笑,他多麼瞭解她,就算一句在平常的話,他都可以輕易聽出她的喜與樂。猶豫了下,羅輕音最終說「嗯,有些私事也許要耽擱幾天,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
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那好,你照顧好自己多帶些人在身邊,不要逗留太久,你的病剛好沒多久頭痛的話記得買些藥吃了……」
羅輕音失笑,心頭壓著的一塊石頭忽然間瓦解的一點不剩。她怎麼可以那麼荒唐的去想展歌,就算全世界的人背叛她,他一定也不會。
「好。你也多照顧自己。展歌,我會帶禮物給你,想要什麼?」
溫和的低笑先傳來,才是話語「都好。你帶什麼我都喜歡。」
掛斷電話,羅輕音下意識的看向一側,驀然就發現那雙帶著焦慮的眼睛。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快的羅輕音都以為是看花了眼,那眼睛已經換上了不滿。
不算和諧的氣氛裡,羅輕音和暴聖沙彆扭的吃完一頓午餐。這種彆扭彷彿就是從展歌的那個電話開始。他們都心知肚明卻無人能說的出口。
然而,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他們踏進了附近的超級購物廣場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