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聖沙皺了皺眉,冷冷說「我不確定,不過這兩天她看起來情緒很低沉,我會叫左藍暗中跟著她,如果這幾天還沒有結果,我會先除掉她。」
南宮浩若有所思的沉默,半晌才又釋然的淺笑「不要著急。從她對使用槍支還有子彈按反的忐忑看,這種暗殺應該還是第一次,所以這幾天她一定會和背後的人聯繫,這就像小鳥剛會飛,那種心情急需人分享一般……我想,你現在最好是去看看輕音,她看起來情緒好像很糟糕,亞瑟的死一定是觸動到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暴聖沙苦惱的捏了捏眉心,彷彿是為了轉化這份苦惱般隨口問了句「八兩金那有什麼發現?」
南宮浩想了想,忽然笑起來「比我想的還有意思呢,如果說我是天才,那麼八兩金就是人類未解之謎……」……
走廊上柔軟厚重的地毯,讓腳步聲銷聲匿跡,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暴聖沙有微微的遲疑。他知道,她現在一定非常難過亞瑟的死亡,而且他還知道,她一定仇視他的置之不理。
良久的停頓,最終沒有抵過內心想要擁抱她的衝動。輕輕旋轉門,眼睛裡卻是意外的黑沉。
因為亞瑟的死,夢裡都是一片血腥。有媽咪胸口的槍傷,還有爸爸腦門上的血洞以及那些死在自己槍下的無數人……羅輕音在自己的夢裡瘋狂的跑著,無助的流淚……直到一聲輕微的吧嗒聲,所有一切瞬間煙消雲散。
黑暗裡,她的眼睛帶著殺意靜靜伏在床上,盯著虛無的一個影子緩緩靠近,熟悉的古龍水幽幽鑽進鼻孔,也讓她繃緊的身體赫然放鬆。
「不要開燈……」沒有預兆的低沉聲音,叫暴聖沙伸向壁燈的手凝在半空。
半晌之後,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的光線,逐漸看清了她和衣躺在床上的輪廓。下一刻他輕輕躺在她的身邊,用力將她攬進自己的懷抱。奇異的,懷裡的人沒有任何掙扎。
「為什麼要救我……?」沙啞低沉的聲音說出了纏繞在她心底的困惑,那陣爆炸,如果他在慢上幾秒,死的就不止亞瑟。這麼大的風險,他到底在想什麼?緊緊只為了那50%的股份麼?
黑暗裡他的擁抱更為緊密,彷彿是要把她揉進胸膛裡。卻最終說出的是一句「你許的是什麼願?」
微微的愣怔,轉瞬想起那夜的情境,原來他也找過她。原因呢?還是怕自己死了影響股權交易麼?是啊,無論是他找她還是他救她無非是這個理由吧。自己內心卻還不爭氣的起了波瀾,多麼可笑啊……
「你想知道我許的什麼願?好,我告訴你,我希望,時光倒流,從來沒有遇見你。」
還是有微微的疼痛劃過心口,雖然這個答案他已經從南宮浩那裡聽到。他不虧是天才,連這點人心都算到。她的驕傲怎麼會讓他輕易看見她的內心呢。
此時此刻,他本該是暴虐的揚長而去的,卻忽然間奇異的感知到一點冰冷。注視著暗光中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他的手忽然克制不住的撫了上去。
她在哭,是為了亞瑟嗎?還是又想起了什麼?不論是為了什麼,指尖的冰冷都瞬間熄滅了他所有的暴虐。
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睫,狠狠撥動了羅輕音封閉的心門,為什麼會有這樣溫柔的吻?
還不等想的更明白,溫熱的唇就已經緩緩糾纏在了她的唇上,熟悉的悸動和壓制的情感輕易就被點燃,讓她莫名的渴望無法抗拒。
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她輕輕推開他,像是警告自己又像是提醒暴聖沙「夠了……你忘記,你愛的是白潔。」
微微停頓,就有更猛烈的纏綿襲來,侵擾著她的唇還不夠又咬上她的耳垂,沙啞低沉的嗓音輕喃「我愛的只有一個人,可惜不是她……」
銷魂的話語就像潘多拉魔盒的鑰匙,轉瞬打開了瘋狂的感情,潮湧般擠在心口,漸漸就讓她放棄了所有抵抗,自虐般任那些恥辱的感情牽引,放縱的沉淪與黑暗中。
清晨的光線通過厚重的窗簾穿了進來,朦朧中,羅輕音緩緩睜開雙眼,身邊的人早已經不在了。莫名的巨大失落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恥辱瞬間掠緊了心臟。何時她羅輕音淪落成了這樣的玩具?
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狠狠一拳砸在身邊的枕頭上,彷彿還不夠宣洩般,緊接著又狠狠的抓住枕頭扔了出去。她簡直對這樣的自己懊惱萬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