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我就換一個方式問。當初那晚夜總會出事,是你算計的吧?之後你故意假裝受傷追出去,也是算定我一定會去找你,然後一直引誘甩開我們的人,直到羅輕音的人出現用麻醉槍把我放到,在之後你故意拖延時間不來救我,以你的天才會不知道我真正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哼,然後算好時間叫左藍在宴會的時候救我,也是想好了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羞辱她,在之後,你又推算出羅輕音一定會用50%的股份和我交換生命安全,又故意激將我說我會愛上羅輕音,一步一步的終於將我們推進婚姻裡。如果你真的愛上羅輕音,以你南宮浩的智商,現在,她的丈夫該是你。」
南宮浩平靜的注視著車玻璃前的雨幕,嘴角抿出一抹溫柔「我知道,你遲早一定會反應過來的。」
「那麼原因呢?南宮,我不信你是想要背叛我……你究竟和羅輕音什麼關係?」
南宮浩平靜的雙眼漸漸起了波瀾,像是猶豫又像是回憶,許久才輕輕說「她救過我的命。」
不知道站了有多久,渾身早已經冰冷的麻木,想要從手包裡拿出硬幣的動作都僵硬的不堪重負。那一枚小小的銀幣,是她在路口特意兌換的,展歌曾經說過,只有這個面額的銀幣才有許願的作用。
隨著一道拋物線,銀幣噗一聲落在了池底。看著它緩緩下沉,羅輕音微微闔眼。
「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每個願望都能成真,世界上就不會有黑暗了,所以你從不許願,還常常笑我愛做夢。」
隨著那溫和的聲音,身上也多了件帶著體溫的外套。
羅輕音沒有回頭的輕笑「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
展歌漸漸露出溫和陽光的笑容,至少這份瞭解信賴是沒有人能夠取代的,而那些共同成長的記憶也是不可能被破壞的。
「打你手機關機,玫瑰別墅說你也沒有回去,也不帶人,到處找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不知道自己才剛剛好一些麼,這麼冷的雨夜裡,你穿成這樣,明天又要難過了,你又不愛吃藥,小時候哪次生病不是我替你偷偷吃掉一半藥?現在……」
「展歌……」哽咽的聲音湧在喉間,忍不住的打斷他,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溫暖一點一點融化心裡的寒冰。
「好了,我叫羅媽煮了紅豆粥,八兩金這幾天也吵著要見你,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內心將近兩個月的傷痛忽然奇異的被治療。
「好,我還要吃大閘蟹。還有,告訴我,你小時候究竟許的什麼願?」
「不好,我可還記得你說過,只要替你保守偷偷養小貓的秘密,你就不追問的。」
賴皮,那我還幫你偷老頭子的古董呢,到底是什麼嘛?有沒有成真?」
「那你許的什麼願?」
難得的溫情瞬間被扯碎,羅輕音抬起頭木然的注視著被雨滴敲打的泛起波瀾的池水。那個願望會成真麼?恐怕是不會吧,如果許一個願望就可以成真的話,她現在應該愛的是展歌吧。
……
陰暗的拐角里,兩個身影幾乎要和黑暗融為一體,聽著那些溫情的話語,暴聖沙的眼睛裡幾乎要射出冷箭來。
他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這麼深,深到他都覺得無力去破壞,那麼冷漠的羅輕音在展歌面前居然像孩子一樣。她不是說自己不是小貓咪麼,那麼現在算什麼?一隻披著貓咪外衣的老虎?
狠狠的轉身離開,冰涼的雨水都澆滅不了他的怒氣。半晌之後,蘭博基尼箭一般的劃破雨幕開了出去。
「真的不帶輕音回家麼,我猜展歌一定早就察覺到了,你要是強行帶她回去,展歌也不會不放手。」
「我為什麼要帶她走,本來就是確認她死沒死,只要不要影響我那50%的股份就行。」
南宮浩忍著笑「原來輕音愛吃大閘蟹……聖沙,我真的很奇怪,為什麼你們這些人表達愛人的方式會這樣叫人頭痛呢。你明明想要帶她走卻還是因為輕音想念羅家壓下心裡的私慾,明明在她離開舞會後心裡充滿擔心,明明是希望她遠離白潔,明明是在用力的保護她,可是做出來的事情說出來的話語卻總是那麼傷人,果然,愛情是天才唯一解不開的東西。」
暴聖沙冷冷瞥他一眼「你不覺得現在說這話就像是諷刺麼?保護那個不愛我的女人?保護那個滿心裡都裝著她青梅竹馬戀人的女人?告訴她就算她不愛我,我還是會默默守護她?我還真是蠢的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