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路遙不是愛胡鬧之人,對姐姐也決計沒有傷害之意。只是覺得再這樣下去,耀華哥哥太委屈了。」跪在王母的寢室裡,路遙梨花帶雨的哭訴。
正如她自己所說,她不會就這麼算了。這幾日她去要青佑殿下的府上,幾次都被其丫鬟攔下。她心知想感動那個人已是無望。
君無情,妾無意。他越是要保護那個女人,她就越是要去毀掉一切。她要讓那些給她傷害的人都知道,她路遙——不好欺負。得罪她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王母正在梳妝,聽到這話,氣的一把會開身側的仙婢,大聲道:「她還有臉去耀兒的身邊!她竟然還有臉!」
路遙將蓮花帕子輕輕在眼睛上掠了一下,咬著唇道:「姐姐委實過分,那時是她執意要下凡,此時又和耀華哥哥糾纏不清。路遙不是想告狀,只是希望王母娘娘能我勸勸耀華哥哥。畢竟若再出一次那種事情,對家父家母的聲譽也是不好。家父家母再也不能因為姐姐蒙受屈辱了。」
王母妖嬈看著路遙,走幾步上前扶起她來,憐惜道:「好了好了,別哭了。這張美人顏都要哭花了。當年本宮便是叫他不要娶那個阿淺。本宮還是看遙兒最順眼,偏偏耀兒是那個倔性子。天帝又說什麼找個敢作敢為的給耀兒也好,能替他管理三界。說的什麼鬼話,那丫頭把這天界鬧翻了天,又是退婚又是下凡的。現在還敢厚著臉皮找耀兒,本宮絕對不能讓。」
路遙點點頭,聽話道:「有王母娘娘在,路遙就不擔心。」
雙眸閃過一絲惡毒,路遙又假裝乖巧的膩在王母寢宮里許一會兒才離開。
剛出寢宮,路遙向著天門外走,卻正與幾日不見的青佑撞上。路遙立在原地渾身僵硬。
青佑面色清冷,走過來站在她面前,目光淡淡道:「這就忍不住去王母那裡告狀了嗎?」
他的話像一根刺,一下子紮在路遙心上,刺上帶著黃連,苦的她難受。
緊緊攥住手,嘴唇顫抖:「你、你可以不喜歡,但不用故意來羞辱我。我沒下賤到你不喜歡我,我還死皮賴臉的程度。」勉強扯起一絲笑,路遙咬牙:「我不是那個女人,喜歡一個卑賤的妖,人家看不上她,她還死皮賴臉。」
青佑狹長的鳳目,如刀鋒一樣在她的臉上得掃過,聲音森寒:「好歹披著仙子的外皮,說話注意分寸。我停下來,只是告訴你一句,王母也左右不了淺兒的行動。在她的生命裡從來只相信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人。」
路遙的臉色煞白著,哆嗦著咬牙:「你以為你的淺兒是萬能的嗎?」
青佑緩緩笑開,唇角蕩漾起溫柔的漣漪,陽春三月的太陽,溫暖迷人。
路遙看的有些癡了,她還是沒出息的喜歡這個人。但這個人綻放出所有美麗的微笑都屬於那個女子。
「我的淺兒有我。」
他那樣驕傲的告訴她,他的淺兒有他。
青佑說完就離開了,留下白雲飄渺間,形只影單的路遙。
她向前走去,因為此時是王母盛宴時期,來了很多人。那些天界的人們,天界的年輕男子,都來熱情的和她說話,她被圍繞在中間讚歎。
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路遙卻再也找不到驕傲的感覺。只覺得心裡某一個地方,變得空空如也。
愛一個人,為什麼是這麼痛苦的事情。
————————————————
天山帝君殿內。
「喂,你換好衣服了沒有?」
「馬上,馬上就好。」
「快點快點。」
站在耀華帝君的寢室外,刃火看著手裡捧著腰帶的任淺淺,一臉茫然。
發生……什麼事情了?
任淺淺無奈的看了一眼已經準備好的刃火,對著屋子裡大喊:「大哥,連你的屬下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再不快點,這次真的是丟大人了。」
耀華帝君把那一身繁瑣的華服往身上套,禁不住苦笑。
他現在就已經丟了大人了。
前幾日夜裡,因為夏天天氣很熱,他見任淺淺總是趴在窗前睡覺,極其好奇就問她緣由。
任淺淺告訴他,她的窗戶下面好像有個風穴,特別涼快。他一試,還真是。
自然的涼爽,是法術所代替不了的。因為太舒服了,那天晚上又特別特別熱。於是兩個人那天就在一張桌子上趴著睡了。
結果第二天他感冒,然後今天——他就起床晚了。
任淺淺起床時時發現他還沒走,就急的和熱鍋螞蟻似的,恨不得衝進去給他換衣服。他自己天天嚷嚷王母壽宴不可遲到,這下倒是好,說什麼來什麼。
在門外探了一會兒,任淺淺終忍不住了,對刃火道:「你還是別在這裡等了,去準備東西直接上路,等下要他追過去。」
刃火嘴抽了一下,聲音平平道:「帝君這樣,有失身份吧。」
任淺淺搖頭歎氣:「他要是遲到了,才是真的有失身份,你先走吧。」
刃火思量一下,點頭,轉身離開。一邊走,刃火不禁一邊想。這女人使喚起人來,還真有點王妃的樣子。
帝君果然好會挑人。
好不容易等著耀華帝君換好衣服打開門,耀華帝君第一次露出了有些靦腆的表情。任淺淺上下打量了一下。
一邊看一遍道:「衣服很得體,轉過身去,我給你穿腰帶。」
耀華帝君聽話的轉過身去把雙臂撐開。任淺淺手臂伸直環住他的腰,為他繫腰帶。
她的發正曾在他的胸前,耀華帝君呼吸不禁一窒。
兩個人這樣親密的姿態,就好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樣,耀華帝君面容上浮起絲絲笑意,輕聲喃呢:「阿淺,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