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站在山坡上看著任淺淺離去,臉上寒霜一片。
她走的那個方向是天山。
又要去拒絕他嗎?又要再一次的去傷害他嗎?這個女人到底要重複做幾次這樣的事情才罷休。
他已經包容了她在婚前毀婚,包容了她的忘記,包容了她執著的追尋自己的人,在她身邊保護她。甚至最後還來找自己幫忙。
她卻那麼輕而易舉的又轉向了白狐王。
「姐姐,你不配他愛你,真的不配。你更不配青佑殿下,你將青佑殿下忘的一乾二淨,你可知冰湖有多冷,他一個人在那裡有多寂寞。」
握緊手,路遙視線如火。她絕對絕對不會原諒她。只要她消失就好了,只要她消失了,那兩個人就再也不會為她受傷了。
「小妖拜見仙子,仙子貴安,小妖何德何能得仙子垂青,單獨約見。」一道聲音在路遙身後響起。
路遙回身,高傲的掃視著眼前的妖。
這只妖她查過,對任淺淺很是圖謀不軌,被收拾後也一直懷恨在心,死性不改。
從懷裡掏出一顆潔白的珠子,路遙道:「本仙子有一顆凝露丹,雖比不上水靈珠,卻也能讓你增加五百年的妖力。本仙子有件事情,不知道可否請你去做。」
竹風墨綠的眼睛頓時發出幽光。
五百年妖力,這是何等的誘惑,就算吃了任淺淺都得不到這麼強大的力量。
興奮的抬起頭,竹風俯首道:「仙子有何事儘管吩咐,屬下一定去辦。」
路遙冷冷的笑了起來,點頭道:「很好,但是為了避免你背叛我,我要在你身上先下一道咒術,你若是怕了,現在還可以拒絕。」
妖本就是什麼都不怕的主,況且一個仙子要殺他也是很容易的。當即堅定的回道:「仙子儘管下吧,小妖還不配仙子動手。」
水蓮仙子讚許的點頭:「我喜歡聰明人。」
在竹風身上下了咒術,水蓮仙子又將手裡的珠子遞給了他道:「吃下它,明晚月圓之後你的力量就會大大提升。此行任淺淺去往天山見耀華帝君。不能讓她見到耀華帝君。你設法將她引到群妖窟,本仙子困住傾城。進了那地方,誰也救不了她,我要她死時都知道傾城不會來救她,因為傾城和我在一起。」
竹風聽了她的話不禁一陣感慨,果然蛇蠍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仙子也是一樣的。
「仙子放心,我一定會讓她死的很慘。」
路遙滿意的點點頭,揮手讓它離開。
等竹風走開以後,路遙喚來一隻彩雀將一封信綁在彩雀的腿上。揮手,那隻鳥便飛走了。
是夜,耀華帝君收到彩雀的信箋,上面路遙親書:帝君,她已對傾城斷了念想,此刻已經從赤炎殿離開,剩下的事情都是天命。路遙幫助帝君,只求一件事。她已忘記青佑殿下,此時求帝君將青佑殿下解救出來。
耀華帝君放下手中的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青佑嗎?想起青佑,他便想起很久以前,阿淺與他鬧的最僵硬的一次。
被壓制在遙遠蠻荒天界的青犀獸族暴走,青犀獸蠻橫兇猛,天帝指派人去的時候,怕他受傷所以叫了青佑去。
青佑的母親是人類,天帝有次人間征戰受傷被其所救發生了關係,後來發現那女子竟然是只妖,而且早就知道天帝不是人類。天帝勃然大怒,把他和他母親就鎖在了極寒之地。
青佑雖生的純正的仙體,卻是一直都受天帝排斥。那次危險的征戰,天帝派了青佑去,給的兵又少又說不能勝利就要降罪。青佑走時任淺淺就在大殿前跪著,非要天帝增援。
天帝不理會,但念她身份高貴,也未處罰她。後來還是他強行把人給拉走了。
這仗一戰半個月,青佑遲遲不歸,後來就回來一個垂死的天將說那裡殺的太慘烈了,青佑恐怕不行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阿淺發瘋。她衝到天帝面前,大聲的嚷嚷:「你尊為這三界之首,嫌棄一個曾經救了你,對你一片癡心的妖。又嫌棄你自己的兒子。青佑死了,天帝陛下尊貴無比,靠著害死自己的兒子再次建工偉業,天帝陛下要威風啊!」
他當時真怕天帝一怒殺了她,他衝過去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大聲的罵她:「誰准你在這裡放肆!滾出去!」
她捂著臉,眼裡全是淚,就那麼直直的看著自己,她說:「像你這種受寵愛的高貴帝君,永遠都不會知道青佑的痛。我承認我沒有承受過那種痛,但是我可以為他做一切事情。因為我和你不一樣,我心疼他的痛。而你從來沒把他當兄弟。」
他被刺的體無完膚,她只會指責自己,卻從未聽聽自己的感受。她未曾想,青佑那種自己一個人苦過來的人,怎麼會去依賴一個連面都沒見幾次的兄弟。
但是他太固執了,他就是喜歡她這樣偏激又執拗的性子。雖然她總是衝動犯錯,可是她的心比天界任何一個人的都熱。
她嘴巴上不饒人,但若自己出一點事,她就會化作一團火撲過來,她就是這種人。
耀華帝君想到這裡,不禁又是一笑。
那丫頭還好意思說呢,後來還不是自己和她一起去把青佑給扛回來的。
已經過了這麼久,天帝應該已經消息了吧。其實對青佑天帝漸漸的也有了愧疚。後來仔細想想,青佑的母親雖然是妖,但是真的沒有對於有一絲一毫的圖謀。
這次關他也是因為阿淺的事情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站起身,耀華帝君揮手喚出刃火:「刃火,明日我要去見父皇。」
刃火點頭,「屬下這就去準備衣服。」
耀華帝君揮手叫他去了。走到窗前望著天上的明月。耀華帝君伸出手,一捧月光落在手上。耀華帝君看了一眼,輕聲喃呢:「不堪盈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