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淺淺將雞肉和兔腿烤好之後,兩個人坐在一起默默的吃。誰都沒有先說話,彷彿一開口又會回到不美好的原點。
任淺淺一點點啃著雞腿,發現這個清晨,太陽一直都沒有升起。
也許太陽永遠都不升起來就好了。
默默的吃完東西,火已經滅了,山上不知為何刮起了風,已經不適合再呆著了。任淺淺在心裡默默的歎氣,原來太陽不升起來,是因為今天的天注定要這麼陰霾下去。
抬起頭望望天,任淺淺喃呢道:「大概是要下雨了。」
傾城也仰頭看了一下天,微微點頭:「看樣子是。」
又是一陣沉默,低氣壓壓的人難受,任淺淺深深吸一口,鼓足勇氣站起來悲上藥簍道:「那個,我要回去了。藥都采好了,莫離一定在等我了。」
傾城聽到他叫西海白狐王的名字,手微微蜷縮了一下,坐在原地沒有起身,傾城輕聲問:「他待你好嗎?」
「嗯,莫離人很好,對我很好。」別開雙眼不去看他,任淺淺艱澀的問:「你……和水蓮仙子還順利嗎?」
傾城背脊挺直了一下。
水蓮仙子嗎?這個人一直橫在他和淺淺中間,淺淺一定非常在意她吧。要放棄一個追尋了一千年的幻影,其實很容易。一千年他早已經累了。只是要開口告訴她卻不容易。
微微扯起嘴角,傾城盡量讓自己笑的不是那麼難看:「還好,過幾日就能見到她了。」
任淺淺垂著頭,額頭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表情。
輕咬了一下唇,任淺淺覺得自己問的很多餘。轉身,任淺淺匆匆道:「是嗎?這樣就好,我們都能找到對的人,以前的事情也可以一筆勾銷了。」
說完這句話,任淺淺匆忙的走出紫薇花樹林,向著山下走去。
天空中亮起閃電,雷聲嗡鳴。傾城坐在原地,手指慢慢蜷起,接著緊緊握成了拳頭。
我要說的不是這些,淺淺,我要說的不是這些。我要聽的也不是這些!
站起身來,傾城疾步向著任淺淺離開的方向追去。
很快,她的身影就出現在視線裡,那消瘦的身影彷彿一不小心就要消失了一般。
那樣她,好想抱在懷裡。
大步跨上前去,傾城的手一把抓住了任淺淺的手,霸道而有力。
任淺淺步伐一窒,愕然回眸。
「傾城?怎麼了——」
傾城的眼裡燃燒著一團火,彷彿要燒起來了一樣。那裡面複雜灼熱的情緒任淺淺不敢妄自揣測。
「淺淺,我——」
「轟!」
嘩啦啦的大雨從天際傾盆而至,夏日雷雨瞬間將兩個人從頭到尾澆了個遍。
狂風疾走,雷雨交加,天陰沉的像是要壓下來一樣。一道驚雷打下來,任淺淺嚇得頓時背脊挺直。
她想到了那天劈向傾城的那道雷。緊緊的抓著傾城的手,任淺淺大聲道:「先找個山洞躲起來,雨太大了。」
傾城點頭,拉著她急忙的找到了一個就近的山洞。洞口窄小,洞內寬敞。本以為山洞裡會是黑漆漆的一片,卻沒想到是另外一番天地。
這裡到處都長著花草,像是一個小型的世外桃源。
任淺淺走進去發現裡面也有放著石床什麼的,不禁好奇:「山洞裡還有這些。」蹲下身來,任淺淺好奇的撥弄著一朵紅色的花朵。
這花朵似乎還會發光。
傾城點頭:「有幾百年了吧,這地方以前我住過。赤炎殿是後來才建造的。幾百年不來,這裡也長了不少東西,小心一點,這裡因為我曾經住過,花草應該都吸收了一些妖氣,幾百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成了妖物。」
任淺淺聽了,急忙鬆開那朵紅花站起來。
任淺淺叉開話題問道:「剛才,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心跳的有些快,任淺淺不自覺的開始撫摸濕漉漉的發。她總覺得剛才傾城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傾城被雨淋濕了,身體很涼。一場暴雨把兩個人都弄濕了,也澆滅了傾城衝上來的衝動。血液的冷提醒著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尷尬的低下頭,傾城聲音平平:「只是說天要下雨了,叫你一起躲雨。」
一盆冷水當頭淋下,任淺淺的手指僵硬的頭髮一側,好一會兒才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
傾城四處看了看,目光落在她濕漉漉的衣服上。兩個人都被淋透了,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傾城還好些,任淺淺的衣服則是緊緊貼在身上,把凹凸有致的身體一絲不苟的勾勒了出來。
傾城呼吸一窒,急忙側過頭不去看她。轉念一想她穿著這樣濕漉漉的衣服一定會傷風寒,這裡有沒有木柴。
傾城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隱忍,總不能因為自己有齷齪的思想要克制,所以就讓她傷風寒吧。
咳嗽一聲,傾城一本正經道:「你坐下來吧,衣服濕透了,我用法術幫你弄乾。」
任淺淺不知怎麼,覺得有些熱且口乾舌燥,擺手道:「不用了,我不冷。」
傾城紅眸堅定:「你傷了風寒,回去之後白狐王問起,最後又成了本王的不是。」
任淺淺伸出手捧了一下臉頰,發現有些燙,聽他這麼說便走了過去。心裡腹誹:這條臭蛇還真在意與西海的交情。
面對著傾城坐在石床上,任淺淺越發覺得熱,眼前的傾城變得有些光怪陸離。他在衝著自己笑,笑容傾城傾國。艷麗的唇輕輕揚起,非常誘|人。
傾城的身材很好,不僅修長,比例也很均衡。傾城他的——
一雙手放置在她的額頭,傾城喃呢:「臉這麼紅,是不是已經傷了風寒了。」
那雙手就像是一個導火索,一下子在將任淺淺身體裡莫名的燥熱給提升了上來。
任淺淺立刻伸出手死死的按住傾城的那隻手,大口大口的喘息。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