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被微雨噎了一句,頓時沉默了。也是,有王在的地方,哪裡有他出頭的份,去了也是添亂。而且這種英雄救美的戲碼若是被他給搶了,王一定會殺人的。
羅衣想想還是作罷了。陪著微雨繼續喝酒。
可是他們忘記了,他們的王有時候,也不是萬能的。
天靈寺任淺淺的房間,月光照在床上,任淺淺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坐在床邊,掩住了一室的春色無邊。
床上,傾城整個人呈毛毛蟲狀被捆綁在床上。望著自己被綁的緊緊的身體,傾城震驚的瞪著任淺淺:「任淺淺,你竟敢綁著本王!」
任淺淺紅唇微勾,嫵媚的回眸:「這話怎麼說,這可是你自己要的啊。」
傾城被噎了一下,恨恨的瞪著她:「你!」
任淺淺憋著笑,繼續道:「而且你生這麼大氣做什麼,我又沒有強迫你。」
傾城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這女人在她身下婉轉承歡,熱情非常,然後像那一夜一樣跨坐在他身上,用那雙勾人的眼睛勾|引他,說什麼要帶他體驗更加瘋狂的性|事。該死的!都怪他受不來她那樣誘|人的樣子。現在毀的場子都青了。
這繩子是鎖妖繩,他被綁的死死的,任淺淺又在這上面動了一些手腳,現在他渾身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只能任人宰割。傾城滿腔的怒火發不出來,難受至極,然而此刻和任淺淺硬碰硬顯然是不明智的,所以他要知道她想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傾城側頭問任淺淺:「你要做什麼。」
任淺淺奸詐的笑,回身伏在他胸前,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似是會說話一般,煞是好看:「和你談一筆你穩賺不賠的生意。如你所看到的,降妖師是你的威脅,而妖是我的威脅。我身上有群妖譜,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而且還有妖覬覦的水靈珠,在我找到群妖譜之前,我需要人保護我,於情於理我都需要人保護我。」
傾城微微低了一下頭,將任淺淺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紅眸難得認真道:「就算你不這樣綁著我,我也會護著你的。」
任淺淺一愣,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是嗎……可是我要的不僅僅是你的保護,不僅僅是因為水靈珠而生出來的保護。
嘴角微微上揚,任淺淺道:「不是這樣的保護,我從來不白拿人家的東西。傾城,我可以替你除掉所有想要威脅你性命的降妖師,包括青城山降妖門的人。」
傾城挑眉,「還有做重要的一點吧,為了使我不背叛,你需要從我身上拿到籌碼,對吧。」
任淺淺親暱的蹭著他,點頭:「真聰明。」
傾城挑眉:「如果本王不給你,你會怎麼樣?」
任淺淺把玩著他的發,笑的無邪:「把你扔給山下那群降妖師,親眼看著你被他們碎成肉泥。對了,還記得我說過嗎?蛇膽就雌黃酒,味道一定好極了。」
傾城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有種直覺,這丫頭絕對的是個紙老虎,自己不給她內丹,她也不會把自己扔出去,他相信的。她只會想其他辦法而已。
對於任淺淺來說內丹這種東西她根本不稀罕,不過她需要制衡傾城的東西,這東西必須是他肯才能拿出來給她,所以哪怕是脅迫他,也要逼他拿出來。
傾城渾身無力,但是頭腦很清晰。他知道內丹是不能給的,任淺淺只要起了任何一點歹念,碎了內丹,他就會魂飛魄散。
可是……
望著她那張小小的臉蛋上揚起的笑,有什麼從他堅硬如磐石一般的心上劃過。在他沒有成為仙的這一千年,唯只有這一年,他不曾寂寞,不曾在月下歎氣。他的記性不好,記憶裡根本沒有值得回憶的東西,所以每一年他都過的很寂寞。
他想不起生命裡有什麼值得記得的人,有什麼璀璨的事情。
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記憶忽然變好了起來。
他記得月下煙花,紫籐花飄搖,她笑著說:「施我以援手,報你以紫籐。」
記得詩經上寫的:「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他記得自己是她的大海,永遠都不會讓她逃脫的大海。而她是自己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隻蝴蝶。
她身體小小的,裡面卻蘊含著無數的力量。
開始的時候她在自己眼裡只是個器皿,然而漸漸的變的不一樣了。她是一顆種子,慢慢的會開成一朵美麗的薔薇。他期望這只薔薇所有的色彩都是為他所綻放的。
今天,這朵薔薇開花了,她枝葉曼妙,所有的尖刺都已經鋒利,她已經可以扎得自己血肉橫流了。
現在的她,是配得到自己內丹的人。
「給你內丹之後,你會跟我回去嗎?」
「會。」
「這次不逃跑了?」
「不逃。」
「七天之約改成三天。」
「額……」
「本王不吸收水靈珠的靈氣時也需要洩|欲。」
「……好!」
「湊過來,吻我。」狹長的桃花眼揚起風|情萬種,邪魅的蛇王紅唇艷麗,貝齒潔白,一笑使月色都黯然。
任淺淺呆了一下,像是被迷惑了一樣,緩緩的湊上前去,髮絲順著傾城性|感的鎖骨滑落,櫻唇吻住他,靈舌還不甘寂寞的探了進來。
傾城鉗住她溫暖的小舌,提氣將內丹順著她的舌頭渡過去。任淺淺睜大了眼睛,接著緩緩閉上。
這一刻,她覺得很幸福,非常非常的幸福。傾城能如此的信任她,她真的很幸福。
將內丹嚥下去,任淺淺捧住傾城的臉,認真的看他:「現在,我的身體裡有你的內丹,我可不再是你的器皿了。我和你,是一樣的。」
傾城邪魅的笑:「一樣的?」
任淺淺點頭,堅定無比:「一樣的!」
「嗯,我現在很想很想要你,你是不是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