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家丁對那婆子不善道:「你可知外頭站的是誰,竟敢如此無禮!」那婆子呸了一口,「我管你是誰,我家夫人說了,但凡是男子,一概不許入內,你們這群登徒子,我家夫人可是清清白白的大戶人家,汗毛長全點兒再來叫老娘的門吧!」
傅恆被一句登徒子活生生的憋出一臉無可奈何來,霽月扒在裡頭門上聽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主子,那婆子可真是個好把門的,這下少爺可是吃足苦頭了。」雨棠耐住笑,一本正經道:「這也算苦頭,哼,還有的他受的呢!」正說著,那婆子端了熱熱的茶來,「夫人,月姑娘,喝一口暖暖身子,尾冬夜裡涼!」霽月接過,寒暄著,「甘大娘,你該多喝才是,應付外頭那群『登徒子』,想是費了口舌吧。」
婆子拍了拍胸脯,「放心,這算什麼,有我老婆子在,他們休想打擾夫人!」末了,又問:「誒,夫人,外頭那個陣仗瞧著人不少啊,他們,是什麼人啊?」雨棠托腮想了想,「你只管攔著,左不過有我替你兜著,你只不開門,他們便不敢進來。」「誒!那老奴心裡就有譜了,夫人安心歇著吧!」
夜裡,霽月在床邊守著她睡覺,床上之人左翻右滾地睡不踏實。院門外的那位也是著急上火,對著那壁院牆,這位中堂竟起了歹心。家丁瞧著平日衣冠楚楚的少爺此刻踏著牆蹲一躍而上的情景,皆傻了眼,「少爺?」傅恆直打著噤聲的手勢,這為妻爬牆的事虧他做得出來!聰明的皆愣了片刻便當作無事發生般繼續站崗。
窗前隱約晃過一道人影,雨棠本就未睡沉,忙披上衣服推醒了霽月,兩人在屋內找了結實傢伙握在手中,悄悄蹲守在門口。清冷月光下,傅恆輕輕撥開房門,兩人冷眼瞧著,做偷兒還能做成他這般滿帶月華,身姿俊雅,不禁搖頭。雨棠扔了手中茶壺站起來,「從前還真未發覺你有這樣的本事,傅中堂。」他拍了拍身上塵土上前,「夫人,見你一面委實不易啊!」
雨棠退了兩步坐下,端著茶盞,「不去陪抱月樓裡的美嬌娘,來我這裡做什麼?」「你聽我解釋,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傅恆一句話未說完,便被身後冷不丁出現的甘大娘一棒子敲暈在地,一口茶水生生將雨棠嗆得不輕,「大娘,你!」甘大娘得意的笑道:「這小子竟敢爬牆翻進來,意圖對夫人您不軌,嘿,哪裡逃得過老奴的法眼,老奴這叫甕中捉鱉!」霽月滿頭黑線,心下想著,若是這婆子知道自己剛才敲暈的,是當朝宰輔,不知會做何感想。
兩人將婆子打發下去,又將傅恆抬到床上,雨棠不由擔心道:「那大娘沒輕沒重的,也不知打沒打壞。」霽月在一旁陰陽怪氣,「嗯!看來主子對少爺,還是很上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