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
關妍擲了一千萬的籌碼,放下豪言,輸完就走。可是偏偏她今天手氣極佳,把把都是贏。
莊家對於關妍這位闊太太極是頭痛,偏偏又得罪不得。關妍的真實姓名沒有人知道,大家都叫她「錢多多」。別的沒有,就是錢多。而且賭品極好,玩得起,輸得起。出手豪氣,多大都敢玩,輸得再多也能瀟灑的再來。她的名言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視金錢為糞土」用在她身上再貼切不過。
可是今天,這尊佛一心求輸,卻偏偏不能如願,反而贏錢贏得手軟。錢對於她來說真的沒什麼意義,她只是享受這個贏錢的過程。於是她賭得越發起勁,數錢數到手抽筋。
這可苦了陪賭的幾位大亨,錢多多太太再這麼贏下去,他們非傾家蕩產不可。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尋思著怎麼才能送走這尊佛。
手機鈴聲響起,關妍紅光滿面的按下接聽鍵。
「太太,少爺帶了個女人回家,就住在您隔壁的房間。」
瞬間關妍賭癮全無,滿腦子都是池墨淵帶回家裡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那根木頭開竅。這實在是個好現象,她得回去見見,這可是池墨淵除了上官茹芸那個女人之外,第一個往家裡帶的女人。
她掛了電話,將身邊的籌碼往桌中間一推,目光掃過眾人。
「大家說說,我那兒子和他現在的女朋友能順利結婚麼?」
這一句問得莫名其妙,眾人不知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出於何意?
「能,能,一定能。」
一片附和聲響起,畢竟好話沒有人是不愛聽的。
「放屁!」
錢多多太太突然就怒了,雙眸透著寒意。
「不能,絕對不能。」
有人迅速的反應過來,及時說出相反的答案。
於是錢多多太太瞬間樂了,大手一揮,將贏來的錢全部賞給了那個說「不能」的人。然後帶著自己的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賭場。
留下不知所云的眾人,這錢多多太太確實有錢,可是這腦子似乎有點問題,試問天底下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早點成家,讓自己抱孫子的母親呢?
關妍急切的想盡快趕回池家,她對於池墨淵帶回的女人著實好奇的緊。本來打算坐私人飛機回去,也不知怎麼的最後還是決定坐航空公司的飛機回去,而且還坐的經濟倉。
她上飛機之前,特意打電話給池墨淵。告訴他,她馬上要回家,讓她兒媳婦到機場接機。
池墨淵接電話時,上官茹芸剛好也在旁邊。聽到關妍這麼說,她激動的不得了,抱著池墨淵又蹦又跳的。
「阿墨,你聽到了嗎?阿姨說讓『她兒媳婦』去接機,這說的不就是我麼?她終於肯承認我了,終於不再反對我們了。」
池墨淵微微一笑,「嗯,等會我們一起去接媽。」
上官茹芸滿面春光,臉上堆滿了笑意。
「那我先上樓換套衣服,等會一起去接媽。」
說完,輕輕吻了吻池墨淵,轉身飛奔上樓。
高跟鞋「登登」的響起,突然她微微一怔,停下來,看向站在三樓的淺茉。輕哼一聲,揚眉一笑,薄唇微啟:「你輸了!」
雖然上官茹芸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淺茉從她的口型中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那三個字「你輸了」。
池墨淵抬頭,剛好看到站在三樓的淺茉。她捧著牛奶淡淡的笑,微微垂下的臉上,眼睛裡一點溫度都沒有。她轉身回房,就像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在池墨淵看不到的地方,眼眸中幽深的光芒,像靜默的沙塵凝聚,痛到了極致,傷到了極致。
池墨淵的目光鎖住淺茉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他才收回目光,嘴角逸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蘇淺茉,這才只是開始。
機場。
關妍一下飛機就看到上官茹芸和池墨淵並肩站著,眉頭不由蹙了起來。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翻了翻白眼。她輕輕拍了拍胸口,目光往四周瞄,沒見到淺茉,心裡那火一下就蹭上來了。
上飛機之前,她已經從管家傳來的資料中見過淺茉的長相。總之,怎麼看怎麼順眼,而上官茹芸就是怎麼看,怎麼礙眼。
「媽。」
上官茹芸看到站在出口處的關妍,臉上笑開了花,連連招手叫道。
關妍冷哼一聲,只當沒聽到,轉身往回走。
「媽。」
上官茹芸拉著池墨淵跑上前,又叫了一聲。
關妍頓了一下,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們倆走近。
「誰是你媽?你這樣的女兒,我可是無福消受。」
關妍語氣頗為不悅的朝走近的兩人吼道,絲毫不顧及場合,不顧及形象。
上官茹芸嚇了一跳,縮進池墨淵懷裡,咬著嘴唇極是委曲。
「阿姨,對不起!」
「閉嘴!你聲音很好聽嗎?還嫌不夠煩嗎?」
關妍全身上下滿是厭氣,對於上官茹芸連多看一眼都嫌棄。
「媽。」
池墨淵輕輕拍了拍上官茹芸的手,清冷的雙眸帶著一抹薄怒看向關妍。
關妍拿在手上的包,二話不說就朝池墨淵砸過去。
「混帳東西,反了不成?你這態度是要教訓我?」
池墨淵及時伸手接過包,才免遭襲擊,頗為頭痛看向關妍。
「媽,你有什麼話回家再說,行嗎?」
「回家?好啊!讓她搬出去住。」
關妍目光定在上官茹芸身上,一副有上官茹芸就沒她的表情。
「媽,你別逼我!」
池墨淵眸光猝然一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怒氣,一種無力感襲來。關妍開始也是很喜歡上官茹芸的,六年前,不知怎麼回事,她突然間變得很討厭上官茹芸。只是不管他怎麼問,關妍閉口不提。一個是生他養他的親生母親,一個是陪他走過風雨,他這一輩子唯一認定的女人。她們是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為什麼她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六年來,總是這樣針鋒相對,他真的很累,心裡說不出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