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蘇淺揉了揉太陽穴,頭火辣辣的痛,卻還是耐著性子,輕聲的說:「小茉,我有些累,你聽話,乖一些,先去吃飯,好不好?」
淺茉哼了一聲,顯然不買帳。一腳踢在沙發上,大聲的叫道:「池蘇淺,我要你起來陪我吃飯。」
池蘇淺歎了一口氣,強撐著無力的身體,忍下劇烈的頭痛,掙扎的坐起來。他靠著沙發微仰著,輕輕的咳了兩聲。
淺茉現在全部心思都在那套遊戲裝備上,沒有注意到池蘇淺的異樣。她見池蘇淺遲遲不起來,有些不耐煩的一把扯住他的手,欲將他拉起來。
只在她握住池蘇淺的手時,猝然一驚。連忙蹲了一下來,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天啦!蘇淺,你居然在發燒?」
「嗯,我有些頭痛。」
池蘇淺的聲音蒼白而無力。
淺茉有些手足無措的,撫了撫池蘇淺的臉,又握了握他的手。微咬著嘴唇,眼中是深深的懊悔和自責,還有濃濃的擔心。
「該死,你怎麼不早說?對不起,我他媽就是個混蛋,我一大早發羊顛瘋,才會衝你吼。」
池蘇淺虛弱的一笑,靠著沙發坐起來。
「傻瓜,我只是小感冒,不用擔心。」
淺茉連忙去扶他,突然她的手一怔。他說,午餐已經做好放在廚房。他明明感冒,極不舒服,卻帶病起來給她準備午餐。那一瞬,她彷彿看到他皺眉,撫額,無力的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
蘇淺茉,你他媽的就該下地獄。
她那雙剪水秋瞳,此時蒙上了一層水霧。凝視住池蘇淺,帶著隱隱的薄怒。
「蘇淺,一頓不吃,我他媽又不會死!你為什麼就不能顧惜一下自己的身體,我會擔心,我很擔心,你到底知不知道?」
池蘇淺纖長濃密的睫毛眨了幾眨,溫暖的笑意直達眼底。因感冒而灰重的雙眸,瞬間湛亮起來,流光瀲灩。
他知道自己感冒,其實也並沒有那麼虛弱。他故意不說,他就是想看看,她什麼時候會發現。他想從她眼中看到在乎,關心,哪怕只是一絲絲。只這一刻,他聽到她的那一句「我很擔心」,他已經知足。
「小茉,我沒事,我已經吃過藥了。小茉擔心我,我很高興。」
淺茉緊緊的抱著池蘇淺,靠在他的懷裡,小手不停的捶打著他的胸脯。
「你他媽再說一句高興,試試看?生病了,你高興個頭。」
池蘇淺呵呵的一笑,推了推淺茉。
「好,好,我不說。小茉起來,到對面的沙發上去坐,好不好?不要靠我太近,不然你會被傳染的。」
淺茉從池蘇淺的懷裡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他總是這樣,萬事以她為先。
「小………」
池蘇淺正欲繼續哄她離自己遠一點,微涼的粉紅唇瓣突然覆上他的唇。如蜻蜓點水一般,待他反應過來,淺茉已經離開了他的唇。她的眼中有著賭氣,還有那一閃而過的小羞。
「我不怕。」
池蘇淺此時腦袋裡如一團漿糊,愣愣的看著淺茉。她突如其來的主動,讓他又驚又喜,甚至是不知所措。
「下次再敢生病,這就是懲罰,我就是要你傳染給我。」
「那我可不可以天天生病?」
這下池蘇淺反應過來了,接話接得極快。早知道生病有這樣的福利,他早就該多生幾場病。
淺茉懊悔不已,果然衝動就是魔鬼。這不是小說裡的男主角用來對待女人的招數,怎麼到了她這裡,卻變成她主動了呢?呸,呸,天啦,蘇淺茉你到底在想什麼?她惱羞成怒的拿起沙發上的枕頭砸向池蘇淺。
「池蘇淺,你個色胚。」
池蘇淺表示很無辜,很委曲,很冤枉。
「小茉,強暴我的,是你。強吻我的,是你。我……」
不待池蘇淺說完,枕頭又砸向他。淺茉握拳毫不客氣對他一頓暴打,揍他個滿頭包。
池蘇淺指腹在唇上,臉上是淺淺的笑意,卻故作委曲的看著淺茉。
「小茉,我是病人。」
淺茉懶得看他一眼,拍了拍手。
「不是想天天生病嗎?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