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星月為伴,一周轉眼而過,對於某人來說這一周過還算是輕鬆簡單,可對於另外一人卻有些相反的感覺了。
自從譚羲堯在電梯前表露出對顧西的情意後,幾乎是把這小女子寵上了天,她說什麼,譚羲堯幾乎都不會反駁,除了一件事,顧西在「逼婚」,每當面對她這個問題,譚羲堯就開始變得有些頭疼,總是有意無意的一語帶過,在這一點上簡直讓顧西氣的牙癢癢,真有瞬間變身妖精,把「唐三藏」煮著吃,蒸著吃,烤著吃了的心情,當然這些也僅僅限於溫柔鄉的床上。
既然相愛,兩個人為什麼就不能結婚呢?譚羲堯給出了一個最直接了當的理由——你還沒到結婚的法定年齡。
這竟然也成了無法結婚的硬傷!
雖然她知道她還不到法定的結婚的年齡,即使真的想結婚也領不到那個大紅的本本,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她的心裡就是無法安定下來,其實只要譚羲堯說一句「好,我們結婚吧」,顧西也不至於在這件事上那麼執著了。
她不安,她擔心,只因為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似乎那一幕本不該出現,她為此一直惴惴不安,忐忑了一周,再加上譚羲堯似乎有意無意的在對顧西灌輸某種思想——如果我以後不在你身邊,你一定還要快快樂樂的生活著。
她敏銳的察覺到這一切,兩個人還在這問題上討論了半天。
那天晚上,顧西實在有些不解,當她沐浴完歡快的跳上床,一下子窩進他懷裡時,顧西突然產生了一種恐慌,她貪戀那個懷抱,她害怕失去。
終於忍不住了,於是一本正經的問道:「譚叔,你為什麼總想著要離開我呢?」
譚羲堯挑眉,一臉不解,「西西,你怎麼會這麼想?」
「可是,你最近這個意思很明顯啊,總想讓我一個人獨立起來,我依賴你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
「只是什麼?」她著急的追問著。
譚羲堯卻笑了笑,點點她的小鼻尖,「只是,我更喜歡獨立的女人。」
顧西不樂意了,她才不信這個回答了,要說獨立,白露雅就是典型,顧西雖然視她為情敵,可不得不承認白露雅算的上一個極品的精緻女人,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她既有美貌又有事業,一隻「金雞獨立」,如果喜歡獨立的女人,自己何來的機會?
「我不信,譚叔你的回答太過敷衍了。」
譚羲堯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倒是十分認真的再次回道,「西西,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年齡相差近乎十年的時光,我總歸是要比你早去的。」
顧西心裡一酸,這個答案確實無懈可擊,她年輕,從來沒有考慮過未來會發生什麼不盡人意的事,可譚羲堯這樣一說,顧西真的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去,越想越是心焦,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我不許你……」她倔強不想提那個詞。
譚羲堯安撫著她的情緒,也僅限動作上的,口中卻依舊為顧西不冷不淡的分析著,「西西,撇去我說的自然生老病死,人生也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或快樂,或悲傷,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這個世界上沒了誰,地球照樣會轉,如果你的身邊沒了我,你依舊是顧西,依舊年輕,依舊可以幸福的繼續生活。寶貝,你明白我說的嗎?」
顧西搖著頭,抽抽搭搭,「我不明白,不明白……」她其實已經聽的很明白了,只是為什麼譚羲堯非要講給她這番話聽。
顧西掉著眼淚倔強的吻上他的唇,譚羲堯一把摟緊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彼此再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身體的原始欲~望是此時彼此唯一無聲的言語。
*******************************
如今,譚羲堯那個突如其來的告白還久久的盤庚在顧西的心中,幾乎成了心結,她靜下心來後仔細一想,總感覺這其中似乎有著她不知道的秘密在默默推進。
為了緩解自己「疑神疑鬼」的症狀,顧西今天還特意約了秦樂悠在洹上名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面。兩人來到約定地點,穿著雅致的女服務生熱情的引領兩人來到預定好的座位,面帶甜美的微笑,問道:「磨鐵咖啡兩杯,請問女士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沒有了。」她問秦樂悠,「你呢,還要什麼嗎?」
秦樂悠對顧西擺擺手,隨即面向服務員,「謝謝,只一杯咖啡就好。」
女服務生離開後,顧西一連歎氣,「大悠,我再不找你談談,恐怕會憋出內傷的。」
秦樂悠擔憂的望著她,那憐憫的眼神明確的在說,可憐的西西,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黑眼圈那麼重,她張口問她:「前幾日還飄飄欲仙呢,怎麼幾天不見就成了這個模樣?」顧西電話裡並沒有完全提起是怎麼回事,秦樂悠還以為是她太高興了,現在咖啡廳裡一見面,才知道自己完全想反,顧西一臉的愁雲,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樣興奮。
顧西單手支起腦袋看向大窗外,不由的又歎了一聲,目光飄向遠處,悵悵然的說:「大悠,我覺得我有病。」
「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真的,我整天心緒不寧的擔憂譚叔會離開我。」
秦樂悠有些聽不明白了,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勢頭不是挺好的嗎?他不是跟你告白了嗎?電話裡不是說你的譚叔很寵你嗎?」
「可是大悠,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譚叔之前一直對我不鹹不淡的,突然跟我表露心跡說愛我,以他那種心性的人,說出這番話似乎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容易。」這點顧西早有察覺,「所以我猜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刺激了他,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跟我表白的,但我旁敲側擊了半天實在是找不出原因。我想可能是我多疑了,你說我整天這樣疑神疑鬼的,不叫有病叫什麼?」
呃?秦樂悠頓了頓,試圖為顧西找到原因:「西西,沒事的,你只是太愛他了才會這樣患得患失。我有時候也這樣害怕舜會離開我,但我知道那只是我在胡思亂想而已。」
秦樂悠的安慰果真受用,顧西點點頭,臉上愁雲化開不少,「我糟糕的心情向你倒完後,果真輕鬆很多。大悠,我愛死你了,我覺得你不該去當警察,應該去做心理咨詢師才對。」
秦樂悠笑嘻嘻的,「哎,沒你那麼挖苦人的啊。」
「我哪有。」
……
兩人咖啡一口未動,付完錢後,秦樂悠提議去電影院看電影,據說是最新上檔的喜劇片,超級搞笑。路上顧西又問起了賀蘭晟的近況,「大悠,賀蘭晟那傢伙還在醫院住著嗎?」
提起賀蘭晟秦樂悠別有意味的笑了笑,「是啊,我從來沒有見過學長跟一隻癩皮狗似得躺醫院死活不走,明明檢查結果都很好。」
顧西被這個「癩皮狗」的比喻逗樂了,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他那麼注重帥氣形象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這種癩皮狗的行為。」
「他是因為……」秦樂悠欲言又止,眸子閃爍,「西西,我怕你聽了會有些受傷,還是別擔心賀蘭晟了,也別管他的事。」
顧西眉頭深深的蹙起,現在還有什麼事能令她受傷啊,再說她對賀蘭晟也沒興趣,純粹的是出於朋友的關心,無所謂的笑了笑,「大悠,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心理沒那麼脆弱,你剛才一說,我真的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即她做了一個很萌的動作,兩手握拳放於下巴兩邊,學小貓一樣在秦樂悠身上蹭了蹭,「喵喵喵,喵星人求告知,這世上竟然還有喵星人不知道的事,不好,不好……」
這回換做秦樂悠捧著肚子大笑起來,眼淚花子差點飆出,「西西,這殺手鑭太強悍了。」
顧西恢復正經的樣子,「前幾天不經意看了一檔少兒節目,那寶寶就是這麼賣萌的,秒殺了很多評委,我就差穿上喵星人的衣服了。」她狡黠的攤開掌心,「看了我的賣萌表演,沒點打賞可不行啊。」
秦樂悠還沒回話,駕駛座上的司機小伙兒,已經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兩位姐姐,能不能不這麼搞笑,我都沒法專心開車了。」
秦樂悠與顧西眨著眼睛互相看了看對方,面面相覷後兩人不由捂著嘴偷偷嗤笑起來。
喜劇電影還沒看呢!兩人就已經樂的不成樣子了,閨蜜,閨蜜,黏起來就是蜜。
之後秦樂悠算是簡單的說了下賀蘭晟的事,原來賀蘭晟賴在醫院不走是因為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和顧西長相相似的陳星。
她還真是破天荒的被雷住了,愣了愣,說道:「這麼說我是當了某人的影子,替身嘍。」顧西撇著嘴,臉頰氣鼓鼓的,「這個賀蘭小狗。」
秦樂悠抹了一把汗,連忙安慰,「唉!其實學長也挺可憐的,西西,你原諒他吧,當初在燈火闌珊,他第一次見到你時那表情真的很異常,是我沒有及時察覺,都怪我。」她意味深長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他一直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現在終於明白是什麼原因了,也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你在他眼中是與眾不同的,西西,雖然這對你不公平,我還是希望你能原諒學長這一次。」
顧西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其實她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氣憤,反而內心是為賀蘭晟開心的,這個曾經把她當寶貝寵過的男人終於是找到了自己的愛人,回歸了原本,她想上回秦樂悠說他去國外尋寶失落而歸,會不會就是去找那個陳星醫生了?要說唯一真正鬱悶的就是這世上怎麼有人能和自己長這麼像,唉!依舊不好,不好……
清了清喉嚨,顧西反而假裝,對秦樂悠厲色說道:「大悠,我可不會那麼容易原諒賀蘭晟的,休想。」
秦樂悠無奈,「……」
*******************************
一場電影下來,秦樂悠手機震動了無數次,她最後實在沒辦法,對顧西說了一聲抱歉,就快速的就消失在了黑暗的電影院。顧西幾乎索然無味的看完了一場喜劇電影,別人在哈哈大笑,她卻面無表情的嘴角抽動。
電影放映完畢,炙亮的燈光瞬間灌滿全場,顧西準備走出座位,小步挪到不算寬敞的出場道,卻突然感覺腳下似乎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低頭,彎腰,撿起,拿在手中的已然是個沉甸甸的錢包夾了,看款式是牛皮長方款的男士錢包夾。
這是哪個男人丟了錢包?她停下來四處探看,並沒有發現有人在找東西,於是顧西決定打開錢包看看,或許能找到失主的一些信息。
她在錢包夾裡翻看了一圈,裡面幾乎沒有能證明是失主身邊的東西,除了一些錢票外,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一張有些泛黃的小型照片,那上面只有一個年輕的母親摟著一個小男孩笑的燦爛明媚。
PS:4000字的,兩章合成一章發了,補昨天未更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