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玲瓏見到兩個人的時候有些驚訝,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墨麒麟已放開林遠,快速地走了過去,親暱地攬住她的手臂,親熱地喚了聲,「皇嫂。」
「娘娘,這公主也來了,怎麼辦啊……」綠芙有些為難地看著墨麒麟,墨麒麟收了笑靨,蹙了蹙眉,暗道,難道還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沐玲瓏倒是輕輕一笑,眸中有著淺淺的慧黠,毫不避諱的道,「沒事,公主在更好,進來吧!」
幾人一同進了屋,交談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不遠處,有形容鬼祟地太監,遠遠的注視著那邊的情形,只見未過多久,麒麟公主便行色匆匆的走了,隔得遠了,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只見她穿著來時的衣服,便是打消了疑竇,他嘿嘿一笑,想到回去便能得到打賞,心中自是高興無比,又待了一小會兒,見二人仍未出來,便急急的回去報信。
靜賢妃仍舊在太液池,宴會還未曾結束,聽到這消息,她不由得暗中欣喜,本來清芷那丫頭告訴她消息的時候,她還不信,此刻卻是完全的相信了。
那惜嬪,不要皇上的寵愛,卻自甘與一侍衛沉淪糾纏,實在是讓人驚訝,竟這般的下賤。若是此次能夠成功,那麼或許她便可以拔掉這根眼中釘,肉中刺了,即使他們未曾做什麼,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她的眸中閃過一抹與神情極為不相符的狠色,沐玲瓏欠她的,她一定會一一的討回來。
她思索了片刻,不想再耽擱時機,迅速的站起身道,「皇上,惜嬪妹妹身子不適,臣妾心中有些擔憂,加之……」她故作猶豫,後半句話凝在舌尖,卻未說出口,墨軒帝疑惑地看向她,眾妃和臣子也頗為好奇地看向她。
靜賢妃低了低頭,神色間猶自有些猶豫,似是隱忍著不敢說出口,她委婉地道,「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墨軒帝似是失去了耐心一般,雙眸微微瞇著,嘴角有一抹嘲諷地弧度,他冷冷的道,「賢妃有事直說,又何必這般猶豫。」
「事關惜嬪娘娘的名譽,臣妾希望單獨說與皇上聽。」她並沒有選擇在這樣多的地方說出,因為她知道既是事情成了真,墨軒帝也會恨上她,倒不如這樣說一說,表面上是顧忌了惜嬪的名聲,實則是勾起了這些人的好奇心,以在座的這些人的能力要調查出來也並非難事,相信明日之時,沐玲瓏的醜事便會傳遍整個宮闈,一想到這,她便忍不住覺得十分的解恨,心下竟微微有些顫抖,若不是要顧著平日樹立起的清冷形象,她真想高興地笑一笑。
墨軒帝似乎是沉思了一下,便向她招了招手,語氣略有些冷硬,含著些些的警告,「賢妃,你最好是能說出些事情。」
靜賢妃溫順的走了過去,附耳在他身邊,低低的說了出來,墨軒帝面色大變,雙手緊緊的握成拳,蓬勃的怒氣洶湧在心間,似是要將他的理智摧垮,這便是原因嗎?一直拒絕著他的原因!
他「騰」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上有著極為明顯的冰冷和狠戾,像是隨時能將人吞沒一般,他冷冷的道,「眾卿隨意,朕去去便回。」
那些大臣哪裡敢攔,紛紛點頭,只是不知在皇上的生辰,竟有何事將皇上惹怒至此,心中卻又像是明鏡似的,多半是與伊影閣那位娘娘有關吧!
墨軒帝邊走邊壓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外人察覺,可是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卻愈發地明顯,她竟然敢背叛他如絲,枉他這般的疼惜她,怒火湧在心間,久久的散不去,只覺得一動,便想將周邊的事物都摧毀了去。
靜賢妃看著他的表情,心卻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她從未見過這樣輕易動怒的墨軒帝,他越生氣,便證明,沐玲瓏在他的心中佔據著重要的位置。她竟然微微的有些不忍,不忍看著他這般的傷心,但是,一想到沐玲瓏害死了她那未出世的孩兒,她的心便忍不住抽痛,所以,她決不能心軟。
墨軒帝直直的入了伊影閣,看著如往昔一模一樣的院子,心中卻是寒意凜然,他生平第一次生了一種怯懦的情緒,他忽而不想進去了,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怕見到承受不了的一面,她會背叛他嗎?
「皇上,怎麼了。」靜賢妃溫順的聲音響在耳畔,他猛然一震,眸子又恢復成慣常的冷漠疏離。
「走吧!」他像是平常一般,週身的氣息全都收斂,像是與平日一般無二致,可是他自己緊握的手還是洩露了些許情緒。
靜賢妃淡淡的點了頭,唇角含了一抹淺笑,只需要一步,她便可以成功, 便可以好好的收拾她了,一顆心提在心間,上不去也下不去,她倒反而更想知道答案了。
屋子裡有著壓抑著的男聲和女生,更是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
李清平重重的推開門,墨軒帝只覺得自己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敢望向裡邊的人。
他微微瞇了瞇眸子,看著裡邊的人。
三人正拿著畫筆在畫著什麼,見門被推開,都齊刷刷的將腦袋轉向門的那一邊,有些驚訝的望向門口的人。
靜賢妃像是見了鬼一般,惶恐的瞪大著雙眼,喃喃的道,「公……公主,你怎麼也在!」不應該的,明明那人回報說她已經走了……
墨麒麟眸中快速地劃過一抹厭惡,卻隨即被笑意掩蓋,她淡淡的反問道,「宴會無趣,我自然是來找皇嫂的,那麼賢妃娘娘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