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藍千蝶毫不猶豫地應了,面上一片坦然,並無任何的愧色。
沐玲瓏睜大了眼,怒視著她,一股怒意襲上心頭,胸口像是受到重擊一般,那股情緒直直的衝向腦中,熟悉的眩暈襲來,她的手撫向胸口,強自壓著那股眩暈。
親耳聽到這個事實,遠遠比她自己猜到要來得震撼,她們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般待她,一個是她曾經將她從生死線上拉回來的人,還有一個是她一直待之親厚的人,這樣的兩個人竟一起衝擊著她的理智和底線。
「為什麼。」即使是被傷得透徹,她還是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她不是深愛著何元錦嗎?不是不願意屈服於墨軒帝嗎,為何,卻又要這樣處心積慮地接近墨軒帝。
「娘娘可還記得你在冷宮對本宮說的一句話?」
藍千蝶臉上有著淡淡的笑,似乎終於有了機會說出這些話。
沐玲瓏蹙了蹙眉,一言不發,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她不太記得她究竟說過什麼。
「娘娘說過『在這宮中,是誰重要嗎?無論如何,都只有一個身份,皇帝的女人』你說錯了,這個宮中雖然都是皇帝的女人,但是卻分為受寵和不受寵的女人。這便是差別,你不在意,並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在意。」藍千蝶直視著她的眸子,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裡有著淺而易見的野心,還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
沐玲瓏的唇邊泛著一些苦笑,她那時說那句話,不過是隨口一說,卻讓她記了那麼久,是不是也是她的榮幸呢?
「這就是你要的嗎?即使是拋棄了自己的愛情,你也甘之如飴?」沐玲瓏蹙著眉反問,她見過何元錦見到她時的欣喜,見過他滿滿的愛意,那樣的一個人她竟然能捨棄。
「是,這便是我要的。」藍千蝶淡淡的望向她,面上有著堅定之色。
「好。」沐玲瓏淡淡的點頭,潔白的貝齒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像是一鬆口,便會失去氣力一般。
「那麼你呢?」她轉過頭,淡淡的望向林槿斕,林槿斕抬起頭看向她,一臉的錯愕,絕美的面上有著淺淺的哀色。
她偏過頭,看向別處,並不看她,只低低的說出一句,「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娘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想要的,呵呵~我沐玲瓏,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會自己去爭取,若是不屬於我的東西,打死我也不會去碰分毫。」輕笑逸出沐玲瓏的唇瓣,像是極為地愉悅,可是她的眸中卻是有著像是能燃燒般的怒火。
藍千蝶和林槿斕一時震住,睜大著雙眸,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我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這不是最大的諷刺嗎?我想要你們都信任我,可是得來的便是你們都算計我,背棄我嗎?」沐玲瓏近乎瘋狂地輕吼出聲,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她的手緊緊的攥著胸前的衣服,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是娘娘自己識人不清,又何必反過來怨別人,若是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的管管身邊的人,便不會落得這般下場。」藍千蝶的眸子望向她,眸中的情緒一閃而過,意有所指的道。
「我身邊的人……」沐玲瓏喃喃的低語,微微有些詫異,腦中有些眩暈,一時間有些發懵,想不起來。
「娘娘應當想想,那時本宮尚在冷宮,如何能夠突然便想出那般好的辦法,槿斕為何又突然間放棄了那次獻舞,甚至不惜扭傷自己的腳,這些娘娘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嗎?果然,娘娘深受寵愛,便不需像我們這般步步為營,攻於算計。」藍千蝶的面上似乎有嘲諷之笑,眸中有著淡淡的自嘲,何時,她也變成了這般的女人,不過是時事所逼而已。
腦中的思緒一是連貫起來,那次的下毒,她便知道是清芷,難道連這一次也是清芷嗎?
她怎麼忘了,她定然會向靜賢妃報告,而藍千蝶也是藉著這個機會攀上了靜賢妃,三人早就串通一氣,幫助藍千蝶重獲寵愛,只有她還傻傻的在幫著林槿斕和墨昀牽線,希望借由那一次能讓他們圓滿幸福。
她現在才發現她錯了,錯得離譜。
「我早該料到是她,沒想到她竟背叛了我那麼多次。」沐玲瓏喃喃自語,腳下一陣虛軟無力,胸口處的疼痛像是要炸開一樣。
「娘娘,您沒事吧!」綠芙感覺到扶著她的身子漸漸變重,忍不住擔憂,只是娘娘說的「她」又是誰。
「我沒事,綠芙。」沐玲瓏強撐著自己的身子,她不願意在這些人的面前示弱。
「墨涵不是你們要得起的人,若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利用他得到榮華富貴,我沐玲瓏,絕不會放過任何人。若是不信,你們儘管試試。」她的氣力不夠,說出的聲音不大,卻是有著令人震撼的威懾力,她的眸子冷如寒冰,像是能瞬間將人凍結。
這一刻,她知道,有些東西終究不復存在了。她要為了他們的幸福,做一些準備,為了他們的幸福,她可以付出更多,她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再次打擾到他們的幸福。她再也不相信這些人。
「綠芙,我們走吧!」沐玲瓏的聲音虛浮無力,她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連面前的景象都看不真切,但是她強撐著,不願意讓她們看到她脆弱地一面。
綠芙連忙扶著她,慢慢的走了出去,剛走出長庭宮,沐玲瓏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還有最後一更,可能會晚一些,親們可明天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