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先已經吹熄了燈,這會只能藉著窗外流瀉進來的月光,才能看清楚身邊的情形,而墨徹的腳步聲越來遠近,她的心一緊……
墨徹打發了那宮女,自是加快了腳步趕往房間,敢在他的地盤撒野,那便要承受得起後果。
他大力的推開門,室內一片漆黑,他的眸子一瞇,平日裡那燦爛平和的笑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凶狠,和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他並不點燈,只是細細的打量著房內的情形,奇怪的是,房間內竟然無別的氣息存在,難道這人的功夫竟在他之上,連氣息都能控制的這般好。
他試探著用掌風襲向房內,卻是安靜一片,他蹙著眉,難道是他下的蠱出了問題?按理說,卻是不可能,只要有生人進入密室,他的蠱便會感應他。
點了蠟燭,房間內還是他離開時的模樣,沒有分毫的差別,他的目光望向屏風處,眸子猛然地變得凶狠,那幅畫明顯的被人動過,他輕輕的掀開,快步的走入密室,密室中雖然不凌亂,但他還是可以輕易看出被人動過,畢竟那些東西擺放的位置,只有他才能分毫不差的放回。
他查看了一會,見東西並未少,卻也放下心來,只是不知這闖入之刃究竟是何方神聖,有何目的?
沐玲瓏憋著氣,生怕被發現了,心內卻有些叫苦不迭,方才一時情急,她見著了北面的一扇緊閉著的窗戶,便推開跳了下來,哪知這竟然是個水坑,害她全身濕透,卻偏偏不能移動,以墨徹的功夫,若是她輕舉妄動,只怕是他也會發現她。
冬日裡的水本就冰冷,加之這會冷風習習的,她使勁的縮著自己的身子,緊咬住自己的嘴唇,才不讓自己發出大的聲音出來。
過了許久,直到她確定墨徹不會再出來,她才開始慢慢的挪動,從那水坑裡走了出來,走了一段距離,她才發現這個地方並不太熟悉,但是她還是加快了腳步,至少先離開這兒。
她一邊快步走,還時不時的往後面看,害怕墨徹跟了上來,哪知她竟然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用手抵著那東西,驚恐的抬眸,震驚地看著面前這人,恰是那日在「青蓮」遇見的那白衣男子!
有勝過女子的傾國傾城的容貌,勾~人的鳳眼中有著妖媚奇絕的魅惑,像是一小心,便墜入了那雙令人著迷的眸子裡。
此刻,他的嘴角卻仍舊微微上揚著,依舊邪肆,身上隱隱有著霸道天成的氣息,近了,沐玲瓏才發現他的眉頭微蹙,卻仍舊感覺他在笑,他的唇角竟是天生的上揚,難怪竟這般的魅惑。
意識到自己還在人家的懷裡,且這人估計對她的印象還不好,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她低聲道,「對不起了。」
她退後一步,並不再看他,萬一他認出她來了,那不是遭殃了,她低聲道歉,轉身便往前走。
「龍沐。」那男子低低的喚她,沐玲瓏開始的時候沒反應過來,仍舊朝著前面走,後來想了想,龍沐不正是那天她扮男裝時候的名字嗎,難道他竟認出她了?
她不想承認,畢竟她現在是女裝,身份多有不便,身上的涼意十分的明顯,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想躲嗎?」痕軒公子身如鬼魅,直接繞在了她的前面,沐玲瓏忙低下頭,眼神有些閃爍,低聲說,「公子說什麼,我不懂。」
「我早就知道,你是女人。」痕軒的聲音裡有著淺淡的蠱惑,像是能魅惑人心一般,沐玲瓏抬頭詫異地看著他,這男人,眼神也太毒了些吧,她自認為那日的妝扮無懈可擊。
「我確實是女人,如假包換,只是不知道你說的龍沐是何人,我還有急事,現下可否讓開。」沐玲瓏兀自穩了穩心神,一雙眸子直直的望向他,清澈而又妖嬈。
「是嗎,不知我是何人,那麼我便清楚明白的讓你知道我是何人。」他邪肆一笑,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在她面前一晃,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忽地伸手拉住她,拽著她往前走。
「喂,你幹什麼。」沐玲瓏恨恨的道,使勁的想要掙脫他的手,哪知他的手卻如鐵臂般,緊緊的箍住她,這個男人真的是有病,就算她騙了他,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將銀子還給他便是了。
「帶你去驗證我的身份。」痕軒笑得燦爛,一臉的天真無邪,這一次,他定然不會讓她逃過,皇宮中的人又怎樣,他要的,便一定要得到。
「好了好了,我承認上次不該騙了你,還騙了你的錢,我將這根簪子賠給你,應該是能抵過上次的錢了。」沐玲瓏一邊用另一隻手,從頭上拔下唯一戴著的一根金簪子,這宮中的東西慣來是值錢的,加之墨軒帝總是將最好的東西給她。
「這樣的賠償便夠了嗎?呵呵~」他低聲反問,眸中有著淺淺笑意,抓著她的手,卻分毫未動。這樣便想輕易逃開嗎……
「那你想怎樣啊!」沐玲瓏都快哭出來了,這宮中怎麼就來了這麼一號人物啊,她是偷溜出來的,這樣被一個男人抓著手,若是被抓住了,那真真就是有口說不清了。
「你看我全身都濕透了,有什麼話能不能等我換完衣服再說。」沐玲瓏只得使用緩兵之計,等她回到宮中,那麼她便再也不用擔心了。
「好,我陪著你去。」痕軒應得十分的爽快,一臉的笑意,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我是皇上的女人,你還敢拉著我,不怕皇上處死你嗎?」沐玲瓏怒了,情急之下將自己的身份擺出來,她可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痕軒愣了愣,眼神中有著驚訝,旋即又笑開了,身上散發出一種強烈的霸氣,狂傲的道,「我軒轅痕認定的女人,即使是皇上的女人,我也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