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天已經坐在了凡城新建的大殿正上方,這個他八歲便來過的地方。地址沒有變,只不過被重新修建了一番,相比當年的大殿要宏偉豪華得多。整個大殿雖不敢說是金碧輝煌、瓊樓玉閣,但也相差不多;除了殿堂常使用的青碧琉璃,飛稜玉雕以外。凡城這座大殿的正殿還選用了漢白玉鋪地,千年紫香木製椅。正中林天所坐的寬大坐椅更是用一種溫寒玉精雕細刻而成,上面蟠龍戲鳳活靈活顯盡顯奢華。
林天雙眼微閉,正聽著張向陽等人向自己匯報城中修仙者的體制,以及近二十年來對一些傳統修練方式的改變和取得的成就。特別是用妖獸煉丹、煉器和陣法所取得的進展向林天做了個仔細的途述。
聽到張向陽等人所說這些林天也是頻頻點頭。正在這時鍾聖卻是急蔥蔥的跑了進來,見林天便施禮道:「林前輩,剛才我等在收集材料之際。突然一隻赤嘴金鴉沖天而起並迅速逃走了,晚輩余起直追,但卻沒能追上,所以只好來告知前輩請林前輩定奪。」
「逃走,還有意思。沒想到這個風邢還留了一手,當時林某大意卻讓他糊弄了過去!看來有時間我得好好對這個風邢元嬰處理一下。不過無礙,妖族之人我遲早會將他們連根拔起,逃走一個正好給他們那些化神老怪傳個信也不錯,還省得我到時四處尋找。」
林天頓了一下又說道:「把先前城門口那個少年和婦人都帶上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他們。置於凡城中的事務我是不會多過問的,你們自行處理便是。」
張向陽等人知趣的各自散去,不多時鐘聖便帶少年和婦人來到大殿之中。
「林前輩,人已經帶到,那晚輩先行退下了。」
「不必,你在一旁便可,等會我還有要事需要讓你去除理。」說完林天站起身來,他緩緩走到少年二人身前,仔細的打量了好久。
「說說吧,你們叫什麼名字,那裡人?」
湯氏心情十分緊張,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黃衣男子是誰。她更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從凡城有史以來,這個地方就不是平民可以隨意進出之地;在凡城來了大量修仙者以後,此地更是成了禁地,別說平民百姓了,就連很多修仙者都不敢隨意進出這個大殿。
而此刻自己卻站在了大殿之中,並且站在凡城的『神』人面前。是福是禍湯氏無從知曉,她聽林天一問話忙雙膝一曲便想下跪,但剛跪到一半卻怎麼都跪不下去。湯氏嚇得香汗直冒,哆嗦了半響才說道:「賤民湯氏,乃凡城人氏;此乃養子徐小川,父母雙亡也是凡城之人。」
林天有此失望的說道:「你叫徐小川是吧?你怎麼知到海雲村的?」
「海雲村是我娘的老家,所以我知道海雲村。」徐小川這個時候有些害怕,在被那些修士帶到這個大殿等林天的時候他才知道,觸怒一個修仙者是多麼的遇蠢。更別提像林天這種人物了,就是有一百個徐小川在此,別人只需一個噴嚏就可以將他們殺死。而且從帶他來這個大殿的修仙者口中得知,修為越是高,性情越是怪異。殺人往往只在喜好之間,至於凡人在修仙者眼中更是連螻蟻都不如。
本還面色平淡的林天臉色有了絲微不可查的變化。「你娘姓什麼?」
徐小川說道:「我娘姓林,在家排行老四。至於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我娘也沒告訴過我,別人也都叫她林四妹。」
林天聽得心中一震,他激動的抓住徐小川的雙肩問道:「你娘有沒有與你提起過她其他親人?比如你外公,外婆等?還有你娘現在在那裡?」
小川雙肩被林天抓得一陣疼痛,額頭虛汗直冒。整個人差點就暈了過去,一旁的湯氏嚇得臉色蒼白忙出聲道:「上仙,求你手下留情。小川娘是慘遭不幸才流落到凡城,當年我見她可憐便讓她到了府上做了下人,從此也少了顛離之苦。但林四妹極不願提起家人,只是數年離死前才告知我她老家在海雲村,還有一個從小失散的弟弟叫林天。濺民帶著小川歷經數載終於找到了海雲村,本想找到小川外婆家有個安身之所。誰料去到以後以是物是人非、白骨遍野;無奈之下我們又只有回到凡城,那時上仙之名以傳得人人皆知,所以小川他才冒犯上仙,望上仙體諒孩子命苦你就寬宏大量饒了他吧。」
湯氏說完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林天鬆開徐小川的肩膀,雙眼含淚慢慢走向玉坐。他無力的癱坐在奢華溫寒玉椅上,聲音低沉又悲疼的說道:「湯氏你起來吧,謝謝你一直以來照顧小川。」
林天說話的同時,湯氏只感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慢慢托起。她吃驚的看著林天說道:「難道你真是……」
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心情林天說道:「不錯,我就是那個林天。林芝是我四姐!小川,我是你舅舅啊!」
當真像突然出現時,往往難以讓人接受。特別是你一直所希望的,但又一直遙不可及的願望成為現實時,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在那一剎那你都會問「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此時的徐小川便是這樣,他看著林天傻傻的問道:「你是我舅?」
林天的心情也很複雜,他本以為在這個世上自己己經沒有一個親人了。誰知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還有個親侄子,那種從悲到喜、從喜到悲的反覆折磨,別人是無法理解的。
「鍾聖你速速為我侄子安排一處府邸,先讓他們二人安頓下來,其它事往後再議。」
鍾聖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這時林天又說道:「小川,你們二人也先下去吧。自會有人為你們按排的,好好修休-晚,明日我帶你去祭拜你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