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姑娘好口福了,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歇息了,你也早點睡。」許若水『例行公事』地扮演著正室的身份。
「那奴婢不送了,」紫嫣將頭歪在了一邊,仗著有了身孕,神情傲慢極了。
寶梅將許若水送出門外,隨手關上了門,這倒讓人奇怪了,「寶梅姑娘不用送了,回去好生照顧著紫嫣,以免出了岔子。」
寶梅嫌惡地看了看廂房的門,然後笑著對許若水說道,「大少奶奶借步,奴婢有幾句話同大少奶奶說。」
「哦?」許若水裝作好奇道,「是否姑娘照顧紫嫣有些難處?如過有的話,我便去和夫人說,夫人定是會同意換個人伺候的。」兩人之前也算有些小節,現在反口也屬常理。
「這倒不是,」寶梅臉上閃一絲不自在,「不怕和大少奶奶說實話,奴婢是恨毒了那個紫嫣,之前夫人選了奴婢過來伺候大少爺,可是被紫嫣使了計,換成了她過來了,之後奴婢被派去照顧玉先生,紫嫣懷恨在心,下藥害我病了兩日,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奴婢卻心裡清楚得很,紫嫣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尤其是同為奴婢們。」
「嘶~~~」許若水瞧四周張望了兩下,說道,「寶梅姑娘是想……」寶梅的眼睛都亮了,隨後許若水馬上又否定道,「不可不可,這若是被發現了,孟夫人首先要拿姑娘問責了。」
寶梅把許若水拉至更為偏僻的位置,輕聲說道,「奴婢看出大少奶奶是個聰明人,所以貿貿然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紫嫣有了孩子,對大少奶奶才是最大的威脅呢。」
個個是人精兒,一眼便能看出勢頭所在。
「怎麼會是我的威脅呢?那孩子可是叫我母親的,」許若水若無其事地說道,心中卻打了好幾個彎彎,思量著寶梅的意圖。
「奴婢說句大少奶奶不愛聽的話,到時候奴婢下手了,您也脫不了干係,倘若大少奶奶幫上一幫,事後奴婢定當重謝。」寶梅已經決心拉許若水下水了。
「不不不……不可這般為之,我根本沒有理由來害紫嫣,」許若水連連擺手,臉上已顯了駭意,「寶梅姑娘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就權當沒有聽見。」說完,便提裙要離開了。
「大少奶奶,」寶梅已經攔在了面前,「你怎知她不會想要害你?她如今有了身孕,如果除了大少奶奶,她爬上正室之位指日可待,那孩子便是大少爺的嫡子,您仔細想想,奴婢的話可有道理?」
「她會害我?」許若水『嚇』得六神無主,「這是真的嗎?可有證據?如果真能證明她要害我,我便答應姑娘。真真是太可怕了!」寶梅的話正中下懷,許若水這是打蛇故意讓它上竿呢,眼下她只知道首次桃子是入了紫嫣的口,卻難以證明晚秋喉中的桃核是不是紫嫣放的。
「如此,奴婢就當大少奶奶答應了,等奴婢尋得證據,便呈給大少奶奶,到時候大少奶奶可別反悔哦。」寶梅見許若水『害怕』,便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起作用了。
許若水還未應承,遙遙地便聽到紫嫣在大聲地罵人,「寶梅,你個死丫頭,還不給我滾進來,你是想渴死我還是想渴死小少爺啊?
「奴婢先進去了,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寶梅屈膝先走一步,看那樣子真是恨透了紫嫣了,許若水也想不到原來紫嫣進凝香堂還有這麼個故事,寶梅大好的前程硬生生被人奪了去,能不恨嗎?
而許若水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兒,只要寶梅能找到證據,她便不會放過紫嫣,那便是對晚秋最好的祭奠。
雖是八月了,夜裡仍是有些燥熱,回屋時,煙兒正紅著臉坐在花廳,不時地朝外看。
許若水一進屋便察覺到她的侷促,「不是讓你進屋看著大少爺嗎?」
「那個……那個……大少爺睡熟了,奴婢便在這裡等著您了,」煙兒關了門,低頭道,「大少奶奶早些歇息,奴婢先回屋了。」
這倒是奇怪了些,不過許若水沒在意,本就沒什麼事情,便也就隨她去了,自己去淨室換下衣裳,穿了件輕便家常服回了臥室。
進屋時才傻了眼,難怪煙兒一臉窘態,原來孟天博因為天氣太熱了,拖了只剩下一條底褲,連被子都不曾遮上一遮,哎,真是個孩子,睡夢中居然也能脫得光溜溜的。
許若水上了拔步,拉了薄被想要為他蓋了肚子,卻不想一個奇怪的東西引了她的主意,健碩的胸肌上面有一隻清晰的猶如展翅高飛的雄鷹一般的胎記。
「生下來的是不是我們烏落蘭族的孩子也要看十個月後了,那胎記便是實打實得鐵證,」姨夫人的話又響了起來,原來雄鷹就是烏蘭落族的象徵,代代血脈相承,雄鷹便世世印刻在子孫的身上。
「娘子,你做什麼?」孟天博揉著眼睛,迷茫地看著許若水饒有興趣地研究他胸前的胎記。
「啊!」許若水嚇得直直地往後靠去。
「小心,」孟天博連忙連忙拉住了她,一仰一拉之後,她被抱了個嚴實,整個人都貼在了一句散發著男性氣息的軀體上,「娘子,摔下去可就屁屁疼了,」孟天博示意剛剛仰下去就是低了許多的拔步了。
「放開我,」她扭了扭身子。
「我不放,娘子身上軟軟的,香香的,我要多抱一會兒,」女子再使勁也抵不過男子,許若水試了幾次也就放棄了,只得好言哄道,「天博,你這樣抱著我們怎麼歇息?」
「我若是放開了,娘子又會逃離了,我不要。」
「我保證不會逃,我睡炕。」
「我不要。」
「聽話。」
「不要。」
兩人拉鋸了好一會兒,最後許若水只得放棄道,「我發誓,如果逃開了,就讓我永遠吃不到好吃的,玩不到好玩的。」
「這還差不多,」孟天博放了開來,其實他自己也熱得不行了,最後陰謀得逞,捂嘴得意呢。許若水服侍他穿了件裡衣,然後吹了燈在他的旁邊躺了下來,這是第一次二人如此親密,也是許若水準備跨過心防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