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相公,」許若水盡量把自己當成了晚秋,拉著孟天博到了一邊,小聲地說道,「下次她若不聽話,再讓她跪石子,可好?」
孟天博傻笑地說道,「嗯,聽娘子的,這是不是胡媽媽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許若水怔了一下,他居然能說出這句話來,這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不過見他如此聽話,可見了晚秋在他心中的地位了,晚秋,這一個自己都不曾見過幾面的女子,是孟天博的填房,聽人說他早些年的時候已娶過一個原配,只不過不幸死了。
死了?兩個妻子先後早亡,這難道是巧合嗎?
許若水後背一陣涼意,似乎一下子多了很多的謎團,初附身之事,卡在喉嚨的桃核是怎麼一回事情,莫非晚秋連吃個桃子都會送了命?
「大少奶奶,不如您和大少爺先回屋歇著?」胡媽媽小心地問道。
許若水點了點頭,她不知大房的事情,有些還需要胡媽媽的幫忙,若能知曉一二,在這晚秋的身子裡也能安心一點,否則總有一種偷竊了別人心愛之物的愧疚。
孟天博乖得猶如一隻貓咪,全然沒有剛剛紫嫣面前的一絲暴戾,回了屋,許若水因為有事想問胡媽媽,便安撫了孟天博,尋了茶杯讓他自個兒玩。
一個二十歲的大男人就如十歲般的孩子,換著茶盞玩。
許若水則拉過胡婆子的手,本想一起坐於床榻邊,胡婆子不敢托大了,只在一邊垂手而立,哎,她應該是這府裡唯一對晚秋敬重的人吧。
「媽媽,晚秋有幸能嫁給大少爺,免了風餐露宿,避了隨人打罵,有了暖床熱飯的日子,可謂是很大的福氣了,只是前夜裡去閻王門前走了一遭,喝下了那孟婆湯,忘記了很多俗塵往事,媽媽可否提點一二?」當許若誰要成為晚秋之時,便下定決心,從長計議,回來了便要站穩腳跟,為自己,為晚秋,活要活得明白,死也要死的瞑目。
「大少奶奶,」胡媽媽跪了下來,止不住老淚縱橫,這麼多年了,大少奶奶總算有了些醒悟了,雖然險些沒了性命,總比那樣迷迷糊糊地被人牽著走強,「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您好好地,大少爺才會好好的。」
聽這口氣,孟天博在胡婆子心目中的地位非常地重,許若水見她這般護住,心中有些許敬佩,見這凝香堂,名字雖雅,可裝飾家居無一不同下人房差不多,雷同於自己之前生病時住的小院。
「媽媽,眼看著屋裡也就你這般真心對待大少爺,難能可貴,我自是和大少爺一樣待你,」許若水扶起胡媽媽,「我想知道大少爺這病到底是怎麼來的?」
說起孟天博這癡傻的病,以前沒有關係便不問,現在知曉了,就要一一查了清楚了。
「大少爺八歲那年,去老爺的書房玩,奴婢一個沒有看牢,大少爺就從花園裡的假山上掉了下來,摔得是頭破血流,不省人事,回想起來,奴婢到現在都還很自責,姨夫人當年離開的時候,就將大少爺托付給了我,奴婢生死都為了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