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沒有給老三王彤打電話。泥馬,人家正混的風生水起的,他會理你啊?你宋江現在算哪根蔥?
在他的眼裡,你是老大?
老大個屁啊你!
他現在以為他自個兒是老大,而我連做他手下都沒資格呢。
泥馬,我這樣想實際上就是對的,因為我們對一個人——
一個你自以為和他關係很好,甚至他就是根深蒂固的和你有關係的人,你會和他永遠會保持合作的友誼關係……可能嗎?
不可能。所以對你來說,你覺得是可能的,那是因為你不會忘記他 ,他還在你的記憶裡扎根,但是你對他來說,你是他身邊的一個過客啊,他就像駕駛著一輛車疾馳的人,你只是他曾經的風景而已!
你消失了!你不是他考慮的那盤菜了!
我想起外國一位哲人說過的話,那個外國人叫個啥名我忘了,但是他的話確實是一個真理,那就是你要始終記住:這個世界的所有關係,實際上最根本的還是利益關係。如果你們之間有利益關係,那麼你們就可以聯繫,但要是你們要是哪一天沒有了利益關係,那你們實際上就是路人了!所以,你再怎麼熱情也是他媽的白瞎!
所以……我忍住了!
我忍住了沒有顯得下賤地給王彤打電話。
我把目光再次注意到和嬰兒一樣睡眠的瑪麗身上來,心裡嘀咕著:瑪麗啊瑪麗,你這個東北的女人,好女人!你究竟來自東北的哪個疙瘩的呢?你曾經和我說你來自吉林……還是黑龍江?你說你早年住在漠河……泥馬,你有那麼遙遠嗎?哎,不管你是來自哪裡的,你說你是東北的——我願意相信!我全部相信!哎,我現在對你充滿了感激之情呢,因為是你收留了我!沒有嫌棄我!並且也是你讓我宋江忽然的有了做男人的豪邁感覺——
難道剛才,我們之間的所有一切行為,一切的激情行為——不就是一個最好的說明嗎?!我又點起一顆煙來,這次我該想想自己要幹什麼了?我總不成就這樣死皮賴臉地住在紅海的包廂裡啊。一輩子!
瑪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因為我們決定一起出去了,這些日子以來我都不知道時間的概念了。
我說我要出去一下,透氣!
瑪麗說好啊,於是我們就穿戴好衣服出去,我們像情人一樣出去了!我們牽著手走出紅海的大門……
我一看,靠,怎麼是深夜?我拿出手機看了時間,笑了,說瑪麗,這麼晚了我們去幹嘛?瑪麗說你餓嗎?我們一起去燒烤攤……吃燒烤!
我說這麼晚了,有嗎?
有!只要我們認真地找,也許就有!瑪麗回答我,她興致勃勃的嘛。
好啊!我道。
走了大概也就半里地的樣子,靠,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了,我加快腳步走近,靠,這廝不是老二劉虎又是誰?
我心裡湧起萬語千言來,我心道,劉虎啊,你不是答應我跑路的嘛?你殺了王老四就不怕公安抓你個狗日的?你這個好色之徒!
劉虎見一個人熱淚盈眶地站在他面前好像有點心煩呢,他大聲道,泥馬,這個時候還有乞丐啊!給!
他遞過來一根肉串……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