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也「進去」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他顯得很消瘦地出來了。狗日的走出看守所鐵皮大門,仰頭看了一下陰霾的天,他的嘴巴裡立即嘟囔出一句粗話:
草他姥姥的。
我知道他不是在罵天,他也沒那個能力草天他姥姥的,他只有草這個世界吧,具體一點也就是草草小小的麻城。甚至小小的麻城他也草不了,那就草自己吧,哈哈。狗東西,我心裡罵著他 ,但是我卻笑著迎上去,兩面三刀地說老大啊,我們可盼著你回來了。
說起來小個子的公安局長王向東讓李強進去一個月是有深厚的目的的,行話:這叫做敲山震虎。因為李強有很多秘密的事情,王向東一直在懷疑著,可是懷疑只是懷疑而已,他沒有證據,而且涉及到的人在王向東看來極有可能就在體制內……
按照王向東的感覺,李強能把金色海灘夜總會經營的如此驚天動地,要是沒有保護傘是不可能的,那麼誰是保護傘?是自己公安系統的人嗎?
公安幾乎每次來,都抓不到金色海灘的犯罪證據,那就說明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了,王向東知道李強不會說出來那個人,這條道上的人知道江湖規矩,那麼抓他的意義是什麼呢,很簡單:就是讓那個人睡不著覺。
王向東這個小個子的公安局長是有大智慧的,這一點我一直就在佩服他,我後來被他抓住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太精明了,試想,我那麼聰明還是難逃法網無非說明了他的非凡的能力,當然也同時說明的是:一個亙古不變的哲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手莫伸伸手必被捉!如此而已。
我去接了李強出來,同去的還有他的一些老手下,那天王彤卻沒來,最近這廝又和薛麗搞在了一起。我沒有吃醋的感覺。
早上,薛麗看我的眼神不對 ,她和我說了實話,說她還是在心裡丟不開王彤。想他。
我說那些日子你和我是……怎麼回事?逢場作戲是嗎?
薛麗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說自己本來也不願意的,是王彤叫她來的。說完她低頭,餘光發現我惱火的樣子就輕聲說了三字:對不起。
我沒說什麼。女人就是這麼一回事,女人就是牆頭草。
我也沒對王彤怎麼樣,在金色海灘,他現在的地位比我高,一個比我高的地位的人怎麼可能做我的手下?怎麼可能把他的女人心甘情願送給我用?想想都是不可能的哈,我甚至懷疑我們以前是那麼的交好其實是一個假象呢,我們一起做大事……搶劫。肯定是一個笑話,不是真的!我們擁有一個共同的案底一定不是真實存在的,也許我們什麼也沒做,那個學校裡的女會計也沒死,在我看開,一切人間的事情都有可能是假象對吧?
現在,在我看來,王彤和李強在一起他們毫無疑問是做了更多的壞事的,在金色海灘的高層,他們的腐朽的高層生活不是我這種中層的人能夠想像的。我一點也不怪他啊,一點也不,哈哈!就像薛麗又重新到了他的懷抱,很正常啊!他媽的!他還說自己厭倦了薛麗。
但是……我想到了一個主意,也許、難道……不是王彤出賣了金色海灘的呢?
我得暗示李強:李老大,關於金色海灘被公安查封的事情……我覺得王彤是告密者,他直接聯繫了王向東局長。我這樣和李強說。
李強搖頭,說:你的證據是什麼?我想想,說:我猜的。
李強沉默。
我又說我猜的不一定對,但是王彤現在在幹嘛?一個月來,你不在的日子裡他倒是做了好幾筆大生意呢。聞言,李強的眼睛閃爍出凶悍的火光來了!
我知道好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