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我承認，我是認識你的啦，你不就是那個宋江……宋董事長，哎，我服了你了，徹底地服了你了。那劉虎在我的腳下高聲叫道。他的聲音慘不忍睹的，為啥？我踩踏他的腳已然把他當做了一隻討厭的臭蟲什麼的。
聞老二劉虎之言，我立馬驚訝了，我心裡「咦」了一聲。終於，我忍不住道，喂，你他媽的竟然想起我來了？喂，你怎麼的就突然地想起我來了？你開竅啦？老天有眼啊！
我故意很誇張地嘲諷劉虎道。
老二劉虎歎氣說，老大啊，不帶這樣的，我腦子裡原本是進水了，好不好？現在……呵呵，不好意思的，那水放光了，於是我就想起來了，我其實……
他的眼光躲躲閃閃的。這廝鬼精的啊，我暗想。
我疑惑地說你是現在才想起來的嗎？
劉虎馬上說是啊是啊。老大。
我搖搖頭，說，不是，劉虎啊，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的話是假話，是瞎話，你說，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老實說。
劉虎囁嚅道，老……老大，你真厲害，我……我瞞不住你的，其實那次，當我……我做了那個事情，也就是不好的那個事情後，你在那個老女人的新房子裡一出現，哎，我就想起你是誰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真的。
劉虎對我表白著。
我氣壞了，就用腳繼續踩了他一下，我使勁地踩，劉虎慘烈地叫著。
我說老二啊老二，我怎麼說你才好呢？那個無恥齷齪的事情你也幹的出來？你干了也就干了，你還想殺人滅口？你難道一直就沒有反省一下，或者說，你就沒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念頭嗎？媽的，你不僅沒有，你還要繼續幹壞事，比如，偷竊！再說了，你既然想起我是誰——為什麼一直在假裝不認識我呢，你他媽的居然還要和我打架啊你？你難道是想挑戰我作為一個老大的權威嗎？不會吧？你是不是也想當一個老大？你說啊你！
老二劉虎大叫道，不敢啊，不敢啊，老大，我這麼這麼和你說吧，我其實也是……重生來的人。我也是重生之人啊。我沒辦法不去……重複，不去重複自己，重複我的過去，我……不會創新。創新太難了，何況……
我笑了起來，道，我就知道你是重生之人，說到底，我們誰他媽的不是重生之人。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是他媽的重生之人，我們都是在重複自己的過去的生活，我們的生活其實就是被複製的，被仿造的，被重複的，我們沒有選擇。但是……
但是什麼？劉虎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問。
我說：很簡單，我們可以在重複自己人生的過程中加以必要的改進啊，同志！我們可以在工藝上進行改進——
工藝上改進難道你不懂嗎？你要是不懂，你就去死吧你，我再解釋一下，就像你狗日的去廁所裡小便，你走近小便池，把你的騷呼呼的尿完全尿到便池裡就是進步，就是偉大的進步，有句話怎麼說的，上前一小步就是文明一大步，這個難道你也不懂嗎你？！你去死吧你！
劉虎說暈，老大，我暈。
我說你暈？我才暈呢，我天天都在暈，這個狗屎一樣臭烘烘的生活天天都在重複，我能有什麼辦法啊，我沒辦法，誰他媽的都沒辦法，我們只有面對，死乞白賴地面對，只有痛苦不堪地面對！告訴你，你先混著吧，先偷著，但是你要記住，你能少偷點就少偷點，你不要貪得無厭，無法無天的，比如，你原來偷1000元以後你就降低指標，偷500元，錢多錢少不都是過日子啊，接下來我們怎麼開展工作，這不是你考慮的問題，你就耐心地等通知吧……
對了，你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任務，你要想辦法打進麻州市的來自新疆的那個盜竊團伙裡去，做好策反工作、統一戰線工作什麼的，在歷史上我們和他們之間有一場勢力範圍爭奪戰，我記得那個戰況是很悲壯的，歷史上死了好幾個人，媽的，我不想再讓歷史的悲劇重新上演的。你懂嗎？
老二劉虎嚴肅地和我點頭我就放了他……他站起來一溜煙地就往城裡的方向飛奔而去，我在他後面嚷著，我說劉虎同志，你小子可別忘了等我的通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