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老子把柳下惠的事情想明白後,我就心知肚明了,目前的我,最最關鍵、最最急迫的一件事就是去找500元給黃桂芬。
黃桂芬和我一樣,都是一個很他媽的實惠的人,一路貨,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糾纏在一起乃至於糾纏到現在也糾纏不清,她不可能對我無私奉獻什麼的,她的有著曼妙身姿的身體我最多只能在腦子裡偷偷地想著那個一下,我實際上是一根毛也摸不到的……
或者說,我想摸,她肯給嗎?我知道跪下來求她都沒有用的。
我糾結地尋思著,媽的一旦明天早上我要是沒有足夠的錢給她(她上那個紡織廠的夜班回來),她肯定是要揪著我的耳朵叫我這個小流氓徹底滾蛋的……
她會叫囂著說:小流氓啊,你滾蛋吧,你滾得越遠越好!想白吃白住啊,門都沒有!
哎,我真的不想發生這個悲慘的事情,因為我現在的情況是:我實際上還沒有一個很好的去處呢。說起來眼前的麻州雖大,和十年後的麻州幾乎一樣大,但是九十年代的麻州對我來說——
我是兩眼一抹黑,渾渾噩噩的。我是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
再說了,我現在腦子裡思考的是我的「重生之人生」的一個真正的開始……即便我什麼也沒有。
最起碼的,我不能聽從老三王彤的建議去郊區的那個狗屁的小學校應聘當什麼數學老師,然後我必然的就在百無聊賴中……突然的惡念頓生,突然的面目全非,我會與王彤在月黑風高之夜密謀做下謀財害命的卑劣勾當,兩人合作對學校的女會計下毒手……
從此之後,我和王彤就一起開始我們自己的黑道生涯了……沒有退路。
媽的我不能那樣做啊!我的理智告訴我:
現在的我,必須的,必須的,有一個嶄新的、光芒的、閃爍的、正確的人生。
因為這個複雜原因之故我就只好暫時屈就在黃桂芬的房子裡,我受她的鳥氣——
我也是沒辦法。
古代的韓信可以受胯下之辱……我呢?
我要向他學習。
我現在必須去大街上看一看了。我總是要找點什麼事情幹干的,對吧?想的再多不如幹點什麼。我不能看起來就像是被黃桂芬同志包養的小白臉。
哪怕我去乞討。
我想,如果黃桂芬被我包養,我無非是藏嬌……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是有這個方面的喜好的,可以理解,但是我要是被包養,我就是體無完膚了,我就不是我了,我的曾經的什麼董事長啊、黑道老大啊、政協委員什麼的身份就是一個真正的狗屁了,媽的我可能還要被人看笑話,尤其是被……
劉艷看笑話。
遠在南方的改革開放最前沿的那個城市的劉艷有一天回到麻州……她要是知道我的窘境,她肯定會笑瞇瞇的來找我的,她會當面嘲諷我,說她當時在學校裡真是瞎了眼睛,遽然讓自己嬌嫩無比的身體給一個混蛋給一個小流氓玩了N次。
她說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蓋世英雄呢,你丫,你就是一坨臭不可聞的垃圾,臭不可聞的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