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個腹黑的人物,心裡明明不是這樣想的,說出來的話竟是這樣,簡直無語。
「閉嘴!」
明月低呵一聲,艱難的扶起魅,魅見明月沒有拋下他,心裡有些得瑟,這時候臉上又揚起他標誌性的笑容,風情萬種,魅惑無比。
「小月兒,還算你夠朋友,看來我的傷沒有白受啊!呵呵……!」
魅趴在明月的肩膀上,呼著氣,輕聲說道。
魅很重的,一米八的大個子,明月扶著他正是吃力,費力的轉頭看了魅一眼,就見他瞇著眼睛,一副要睡著,又神志不清的模樣。
明月心中大驚,魅受的傷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魅,你別睡,你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明月對於醫術,只是略懂皮毛,這時候卻也知道絕對不能讓魅睡過去,心中掠過一抹不好的感覺。
魅搖晃了一下頭,「我沒睡!就是有點累,好幾天沒休息了!這兩樣東西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臉,你說一個姑娘家,臉被毀成那樣真是不怎麼好看,小月兒,你可一定要變的美美的……!」
魅的話突然就多了起來,明月的眼眶有點濕潤,每當她的心要變的堅硬似鐵的時候,就會有一股暖流注入,悄悄溶解她心的一腳。
「扶我坐一會兒吧!」
明月費力的要將魅扶起,卻聽魅開口說道。
「不行,我們先回魅宸宮,在休息!」
……
「小月兒,我有點冷,咱們先坐下休息一下,白憶很快就來了。」
明月一聽,趕緊將魅扶著坐到牆邊上,一抹他的臉竟是無比冰涼,在抹他的手也是很涼,全身都冰涼,冒著寒氣……
這是怎麼回事?
「魅,你快告訴我,你怎麼了?」
明月焦急的問道。
魅卻一把將明月抱住,「我沒事,就是有點冷,讓我抱一會兒……!」
一瞬間被魅抱住,明月感覺到自己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全身上下都被寒氣包裹著。
「小月兒,我之前從燕華燁的人手中搶了這薔薇草,後來又去東耀國要那烈焰花,卻被告知烈焰花已經被人求走了,我一路追蹤,才在燕北國尋到了他的蹤跡,這人是絕頂的高手,是他傷了我,可是他也沒好受,也受傷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遇到勢均力敵的高手,這人不簡單……!」
魅喃喃自語著,明月聽的辛酸,緊緊的抱著魅,怎麼白憶還不來呢?
「冷……」!
聲音越來越微弱,只剩下冰涼的氣息噴灑在明月的耳際。
「魅,你到底怎麼了,你別睡啊,你身上怎麼這麼冷呢?」
見魅快要閉上眼睛,明月一狠心就咬了他一口,下了狠力,想咬在冰塊上似的,魅睜開朦朧的眼,想要勾勾唇角,卻徒勞無功,似乎嘴角都僵硬了……
他顫抖的身子,使勁的想要推開明月,「我,忘了……!」
「你幹什麼?」
明月見這人要掙脫開自己,不知道要做什麼,一聲低呵,就要再次抱緊魅。
他的眉毛,髮絲上都凝聚了一層寒霜,唇瓣,臉上都絲毫的沒有血色。
「你懷……懷了寶寶,我,我會凍傷你的……!」
魅顫抖的說道,明月當即怔住,魅也知道了嗎?所以會厭惡她嗎?
「我……先去的燕王府……呼……聽,聽到了你說的那些事,小,小月兒,你,你真讓人心疼……!」
魅每說一個字,都呼出白氣來,眼睛中的光彩漸漸的消散,明月覺得他快要凍成冰棍了,這是怎麼了呢?
不管了……
明月什麼話也沒說,不顧魅的掙扎,當然他的掙扎已經很微弱了,只剩下一點意識在支撐著,靠近魅,他身上冰涼的體溫冰的明月打顫。
明月艱難的扶著魅往前走,遠遠的就看見白憶和憶藍奔過來的身影,一對雙胞胎,當真是眨眼。
「在那邊!」
兩人都很焦急,白憶從明月手中接過魅,喊了一聲月姑娘,然後就瞧見憶藍一雙大眼睛全是緊張之色,探了一下魅的鼻息,臉色凝重起來,「快去去,公子他……!」
「他怎麼了?」
明月焦急的問道。
白憶憤憤的瞪了明月一眼,對她諸多不滿當即就表現在了臉上。
背著魅就走,可是魅的一隻手卻扯著明月的衣袖,於是明月夜跟了上去。
從後門進了魅宸宮,知畫和書棋就迎了上來,「公子如何了?」
「先別說話!」
慌慌張張的將魅送進屋裡裡面,白憶去燒熱水,知畫卻燃暖爐,所有人都忙活起來。
「怎麼了?魅他到底怎麼了?」
明月感覺自己被排斥在外,所有人都在緊張,眼中含著擔憂,只有她不知道魅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主人醒來自己跟你說吧!」
憶藍道。
接著手上動作迅速的撕掉魅身上的衣服,此刻的魅已經昏迷過去,臉上無色。
衣服被撕破,明月看到魅接近胸口處的已經被凍住的傷口,似乎很深,血色凝固在一起,都結了冰,天啊 !這明明是六月晴天。
可是看到魅胸口上的傷口,尖利的三角形,有些眼熟,可是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一閃而過,明月並沒有往心裡去。
憶藍火急火燎的為魅清理傷口,臉上神色凝重。
不一會兒,白憶和知畫就抬著浴桶進來,裡面冒著白起,裝著熱水。
「快點,把公子抬進來!」
知畫焦急的說道,眼中隱約有淚。
「月姑娘,你出去吧!」
白憶皺著沒有說道,明月知道在待下去不合適,於是沒有說話就走向了門偶,知畫和書棋隨她一起。
門被關上,明月站在那裡,知畫和書棋看向她。
知畫沒說話,書棋的臉色有些凝重,也有些冷厲,「月姑娘,如果公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書棋!」
知畫扯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話了。
「我就要說,如果你是為她,公子會受這麼重的傷嗎?現在生死未卜,而她卻要跟燕太子成親,難道我不該說嗎?」
書棋的性格沒有知畫的溫和,甚至偏凌厲,她怒斥明月,明月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說話。
「魅他怎麼了?」
明月問。
書棋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她。
明月也沒有自討沒趣,便沒有再問,剛過一會兒,樓下就上來人稟告,說是燕太子來了,尋明月是否在這裡。
書棋臉色更不好看了,知畫也目光複雜。
「絕對不讓讓燕世子上來,不能讓他知道公子受了傷,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月姑娘,你隨燕世子回去吧!」
書棋說道。
明月眼中冷光一閃而過,這時候知畫卻開口了,「不行,公子為了月姑娘冒了這麼大的險,既然回來了哪有在回去的道理,書棋你可不能替公子做決定!」
書棋冷笑一聲,「知畫,你倒是貼心,那你說現在怎麼辦?不把她交出去,難道讓燕太子進來搜不成?」
知畫抿了唇,看向明月道。「月姑娘,你與燕太子之間有什麼過節了嗎?」
知畫這人不錯,心思不壞,對明月態度也很好,可能心中也有些疑惑,或者不滿,但是不曾對明月惡語相向過。
明月想了想,「我不能跟他成親,所以要離開他!」
直接省略了重點,知畫一拍巴掌,不知為何,眼中閃過一道開心的光芒,「這樣啊!如此甚好,就能跟公子在一起了!」
「什麼?」
明月沒有聽到知畫小聲的嘀咕,於是出聲問了一遍,知畫搖搖手,「沒事,月姑娘,你別下樓,去下去打發了那燕太子,相信我,一定沒事!」
說完,轉身就下樓去了。
書棋臉色有些陰沉,明顯不開心的樣子。
……
就在這時,只聽屋內傳來一聲焦急的呵斥,「公子,你怎樣?公子,你醒一醒啊!」
那是白憶的聲音,竟是帶著哭腔。
明月和書棋對視一眼,接著就開門衝了進去。
只見木桶之中,魅閉眼坐在那裡,身子靠在桶沿之上,他臉上的冰霜已經融化了,一頭銀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風華絕代,可是臉上卻是一片烏紫色。
這是中毒的跡象!
白憶見明月和書棋衝進來,那眼刷的就看向明月,好像要吃人似的,滿是憤恨,「你這個掃把星!」
白憶惡狠狠的說道。
說著,竟然抬起右手揮拳就朝著明月打來,卻被明月反手握住。
這個好看的少年,眼眶中有隱忍的淚水,此刻臉皮子漲的通紅,臉上的神情即是痛苦又是憤怒。
明月臉色清冷,同樣的冷厲無比,「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身上自有一股讓你害怕的氣息,不可侵犯的孤傲。
白憶一愣,接著洩了拳頭上的力量,他本來就是用的蠻力,一時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揮出了拳頭,若是被公子知道,他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白憶紅著眼眶,不去看明月,只是看著浴桶中的魅,神情難過。
憶藍額頭上也有汗,也是不知所措的模樣。
「到底怎麼了?」
見他們神情焦躁,又見魅昏迷不醒,臉上神色那般,於是明月呵斥問道。
明月發怒,氣勢驚人,竟讓人有種從心地裡面服從的感覺。
憶藍抬起眼,抿了抿唇,一雙眉頭皺成倒八字,「公子的寒毒發作了,這次尤為厲害,如果侵入心脈就沒救了!」
寒毒?
侵入心脈?
明月的大腦又片刻的空白。
「你不是懂醫術嗎?你快救他的!」
明月愣愣的說道。
憶藍一副要哭的樣子,眼眶紅紅的,「我只是會研製一些亂七八糟的藥啊,現在公子受了傷,傷口感染,寒毒發作,我也束手無策啊!」
明月聽得焦躁不已,魅是因為她才受的傷,是為的她才變成這樣,絕對不能讓他有事啊!欠她的人還沒有受到懲罰,為什麼她的朋友卻又因為她受傷?
難道她真的是煞星嗎?
突然想到當初在臨天國的時候,她傻乎乎的將世無雙給她的雪蓮丹送給了蒼玄楓,現在心疼的要命,如果她留著,是不是就能夠救魅了……
怎麼辦?怎麼辦?
「有什麼辦法沒有?」
明月強迫自己冷靜,出聲問道。
「公子的寒毒是自小就帶著的,發作之後公子都能自行控制,可是這次是因為傷口感染的,這銀槍上有我不懂的藥,是它加速了公子的寒毒發作,甚至公子連意識都不存在……!」
銀槍。
聽到憶藍的話,明月大腦一閃,她終於想起來了,這傷口的形狀,不就是世無雙銀槍前端的形狀嗎?
是他,是世無雙傷了魅,魅是從他手中搶奪的烈焰花嗎?
那麼只有他能救魅了……
「我去找人來救魅!」
明月嚴肅的出聲。
當即白憶和憶藍還有書棋的目光都看向她,隱有不信。
「找誰?怎麼救?」
憶藍問。
明月皺了下眉頭,「我一定會找到他的,一定會救魅,絕對不會讓他有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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