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明月如此說,那燕華燁竟輕笑出聲,宛如一陣暖風拂過整個房間。
明月轉頭看他,這男子眉眼溫潤,整個人散發著玉的光澤,不驕不躁。
「你的名字叫暗月嗎?壓抑了些,明月豈不是更好……?」
燕華燁倒是不在意明月的態度,竟是徑直出聲。
明月身體一僵,有些奇怪的看向他,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怎麼這般看我?」
燕華燁問。
貴為太子,卻沒有盛氣凌人,反而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難怪柳紫萱會看上他……
「你坐下吧!我給你倒杯茶!」
明月輕聲說道。
因為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心裡多少出了些愧疚,魅告訴她,要想報復人,首先自己要做個壞女人,可是她儘管一身怨氣,卻仍是做不到理直氣壯的去利用人。
「好,那多謝!」
燕華燁點點頭,優雅的坐在椅子上,他一直在打量明月,因為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清冷中帶著漠然,裡面隱匿著深深的黑,瞧不見容貌,卻猜想必然是傾城之姿。
一舉一動間儘是大家風範,這絕對不是一個風塵之女。
尤其是能夠彈出那種擊中人心靈的琴聲。
他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來。
茶水泡好,明月便幫燕華燁給倒上,手指纖細修長嫩白,被保養的極好,這些都被燕華燁看在眼中。
「上好的碧螺春!」
抿一口茶,燕華燁評價道。
明月垂暮,「燕太子,怎會來這種地方?」
花樓之地,實在是不適合這般溫潤的男子,他卻每月十五必來這裡。
「這種地方是指什麼意思?」
燕華燁含笑的抬頭看向明月問道。
明月一愣,「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這樣怔了一下的模樣,有些小可愛,讓燕華燁失笑。
「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淨土,哪裡該去,哪裡不該去,誰又說的清楚,外面的花花世界,又哪裡比的上這裡的真實。」
到沒有想到燕華燁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明月卻是愣住了,重新審視眼前的男子。
卻也知道,是她偏激了。
「我的母后是青樓名妓。」
半晌,只聽燕華燁的聲音悠遠的傳來,好像是來自另外的時空。
明月一驚,抬起頭,整個燕華燁的眼對視個正著。
燕華燁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對眼前這個女子會有傾訴的慾望,就這麼把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其實這也不是一個秘密,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
明月看著燕華燁怔忪的眼,心裡當然知道一個青樓女子被帶入皇宮之後,她的路是怎樣的難走,而她的孩子又要接受什麼樣的目光。
能在眾多優秀孩子中脫穎而出,成為太子,這是要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的努力。
明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所以索性抿唇不語。
「我每月都會來魅宸宮,也不會掩飾我的身份,我母后的琴聲是我聽過的最動人的琴聲,她年輕貌美之時,被我父皇接入皇宮,聖寵一時,可是帝王的寵愛向來是短暫的,很快我的父皇就有了新歡,我母后鬱鬱寡歡,終日以琴訴說哀怨,我是在她的琴聲之中長大的,直到她因病去世。」
果然是這樣。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打動我的琴聲,直到昨晚!」
說的就是指明月。
明月沒有說話,卻是起身,走到琴旁,手指撥動,一曲沒有名字的調子就從指間傾瀉而出,沒有過多的言語,這所有的安慰和語言都在這琴聲中表達的淋漓盡致。
明月是有預謀的接近燕華燁。
可是燕華燁卻覺得彷彿跟明月認識了好久,他緊繃的疲憊的心第一次在這裡得到淨化。
她彈的入神,他聽的出神。
當然明月手中的琴只是一把普通的古琴,她的天魔琴已經收了起來。
有些壓抑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了,就需要徹底的發洩,當燕華燁喊人送來酒的時候,明月沒有阻止。
「陪我喝一杯吧!」
他說。
明月起身,手指上包紮好的傷口顯然又崩裂了,溢出了一抹鮮紅。
燕華燁看的一怔,「手指受傷了,為何還要彈?」
「因為你想聽!」
一句話打動一個人。
燕華燁心道,眼前的女子是個謎一樣的女人,她開始的清冷和現在的憐惜,截然不同的態度,是因為在聽到了他的故事之後所以心境發生了轉變嗎。
這份小小的感動記在了燕華燁的心中。
著魔般的,他執起明月的手,放在唇邊吸允。
明月一怔,嗖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燕華燁似也意識到自己的孟浪,「抱歉,我剛才……~」
「沒事!」
還未說完,明月就打斷了他的話,而兩人的氣氛也一直尷尬和詭異了起來。
為了掩飾這份詭異,燕華燁執起酒杯小口的抿著酒,不過幾杯下肚,燕華燁就感覺到一陣昏沉,然後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明月站起身,看著昏睡過去的燕華燁,眉宇間閃過一道複雜,然後動手將他抬上了她的床榻,茶中放了藥,混合著酒就會出現迷幻作用。
對不起,她不得不這麼做,為了報復,牽扯進無辜的你,將來不管後果如何,明月想她都願意承擔。
明月沒有給自己後悔的機會,顫抖著手將燕華燁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直至赤身luo體。
而後她受傷的手指凝聚出一圈淺紅的血液,輕輕的暈染在床榻之上。
燕華燁,明天你會如何面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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