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俊看著匕首,又看看冷如冰山的凌莫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恐懼,手也不聽指揮的顫抖起來,但是一想到王語飛,他只好硬著頭皮,握緊匕首隨時準備著開始第二局的比賽。
在一聲槍響後,凌莫天手緊握著匕首,雙眼充滿血絲,好像要把那人生吃活剝似的,刀尖滑向那人的肌膚,由淺到深,慢慢的挑開周圍壞死的肉,隱約看到血紅的肋骨,隨後他迅速的用力一挑,沾滿鮮血還帶有絲絲體溫的子彈隨著血流噴射出來,賤了他一臉的血,那血賤到他的臉頰感覺溫熱溫熱的,賤到他的唇瓣,一股血腥味充斥著他的嗅覺,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液,甜甜的
「啊」那人就算是在怎麼硬骨頭也經不起在這般的折磨,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暈死過去,又是一刀下來,那活生生的將肉從身體裡扯出來的那股痛,在死亡的邊緣再一次的被徹骨的痛給拉了回來,在暈與不暈,死與不死的來回掙扎。
「你輸了」凌莫天面無表情的扔下匕首,經過鮮血的一番洗禮,他的心似乎平靜不少,轉過頭來將取出的六枚子彈整理到一塊臉上充滿戲謔的表情。
「不,莫天,你不能對她動手,不可以」韓俊一把拉住凌莫天的肩膀,瘋狂的搖著頭。他怎麼可以讓悲劇再次發生,他怎麼可以看著心愛的人被折磨致死。不,他做不到。
「滾開,我不想廢話」凌莫天語氣異常的冷,剛剛冷卻下去的手槍又被他再次拔了出,狠狠的將韓俊甩到一邊。
「韓俊,讓他斃了我吧」王語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別墅,更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在門的後面,也許是他們說話的時候,也許在他們比賽的時候……
「語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來做什麼」韓俊一見到王語飛,立馬跑過去拉著她的手低聲怒斥著。
「好,你自找的」凌莫天將槍口對準王語飛,看在韓俊如此偏護她的份上,就給她個乾脆。
王語飛坦然的閉著眼睛,等著著那枚子彈刺穿她的心臟,等待著黑色的到來。可是,在開槍的前一刻韓俊撲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槍口。
「凌莫天,你要是殺了語飛,等於靜桐醒過來,第一個不放過的人就是你。不信你就試試看」韓俊抵住槍口,對著凌莫天怒言著,他不管了,什麼家族顏面,狗屁的話,現在能救王語飛才是王道。他只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才能救得了王語飛了
「你說什麼?」凌莫天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話給震撼了,難得說這事真的沒那麼簡單,是的,以於靜桐的身手要傷她談何容易,可是如果說王語飛有意傷害於靜桐的話,那麼醫院那一幕又怎麼說呢,這究竟是怎麼個回事。
「語飛,是於靜桐在世界上唯一的姐姐,你如果殺了她,你說於靜桐會不會恨你?或許你不相信我的話,可是,這個就是事實。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父母,他們也知道這件事」韓俊長歎了一聲,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訴凌莫天,並且告訴他,他的父母早就知道於靜桐真實身份,不信可以去找他們證實。
於靜桐在醫院昏迷了整整六天了,這幾天裡王語飛和凌莫天衣不解帶的在病房裡照顧著,兩人的眼中都佈滿了一條條血絲,看起來十分狼狽不堪。凌莫天經過調查證實了韓俊所說的話,雖然心中極為不滿可又仔細想來於靜桐雖然外表極為冷漠,但骨子裡卻是極為重視骨肉親情,最後只好勉為其難的放過王語飛。
「語飛,莫天,我買了早餐你們過來吃點」韓俊這些天也是組織,醫院兩邊跑,有時還要照看著王語飛的幸福酒莊。真可謂忙得不可開交。
「語飛,你怎麼又沒睡覺,你這樣會垮下去的,一會我來照看著,你回去休息下」韓俊從食品袋中翻出一盒牛奶和一包三明治遞給王語飛,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你別擔心,我沒事的,他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過去勸勸」王語飛接過食品,拆開包裝紙,做在病房外的沙發上啃嚼著,斜眼轉向病床邊的凌莫天,深深地歎了口氣,看他幾天幾乎是不吃不喝,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可是自己又開不了口,只好叫韓俊去勸勸凌莫天吃點東西。
「嗯,我知道了」韓俊搖了搖頭,看得出凌莫天這次是對於靜桐動了真情了,否則以他一貫冷血無情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為一個女的搞得如此狼狽。
「聽語飛說,你這幾天幾乎沒吃東西?這裡我看著,你去吃點東西」韓俊走到凌莫天的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他去吃點東西。
凌莫天好像沒聽見韓俊的話,左手緊緊的握著於靜桐的手,乾裂的嘴唇不斷的親吻著她的手背,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佈滿血絲的雙眼深情的看著她的臉頰,希望那雙緊閉的雙眼可以豁然睜開。
「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這樣不吃不喝怎麼照顧人。你立刻起來去吃點東西,聽見沒」韓俊不耐煩的上前強行拉扯凌莫天的肩膀,強迫他起來去吃點東西。
「走開,別管我」凌莫天一把甩開韓俊,極為不滿的怒吼著。幾天為休息的臉越發的青黑,給人一種萎靡不振的感覺。
「韓俊,你沒事吧」韓俊被凌莫天這麼一甩,重心不穩向後傾斜,摔在牆角的木椅上,王語飛一聽到裡屋的動靜,立刻放下三明治跑過來詢問韓俊有沒有傷到。
「凌莫天,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了,衣裳不整,面帶病容,精神渙散,於靜桐還沒醒過來你就先病倒了,我當你是兄弟才過來叫你去休息,吃東西,要是換別人我才不愛理」韓俊有些溫怒的瞪著凌莫天,一把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推進衛生間裡,按著他的頭,指著鏡子裡的人怒罵著。
「我的事你別管」凌莫天看了看鏡子,裡面的自己鬍子邋遢,一臉倦容,雙眼血絲,面色鐵青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自己的確很糟糕。但是,看著昏迷中的於靜桐,自己又怎麼能睡得著吃得下呢,韓俊的好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於靜桐,只好無視韓俊的關心。
「不……不是這樣子……不是……」就在這時候於靜桐緊皺著眉頭,渾身冒著冷汗,瘋狂著搖著頭,全身不斷的在戰慄著。
「桐,你快醒過來,聽見沒有,醒過來」凌莫天一聽到於靜桐的呻吟,推開韓俊,跑到床前,緊緊握著於靜桐的手,用命令式的口吻低吼著。
「莫天,別這樣,她快透不過氣來」王語飛看著凌莫天激動著搖晃著於靜桐的身體,擔心這樣會讓於靜桐呼吸困難,就立刻阻止凌莫天的動作。
「痛……好痛……」於靜桐無力的呻吟著,兩扇睫毛一顫顫的抖動著,雙眼艱難的睜開。醒來後的於靜桐第一個感覺就是胸口好痛,渾身無力。
「靜桐,你怎麼樣了?」王語飛見到於靜桐醒了過來,立馬湊了上去,抓緊於靜桐的手,臉上充滿了關心與高興。
「醫生……醫生,她醒了,她醒了……」韓俊聽到他們說於靜桐醒過來,並打開病房門,一路小跑的去找醫生。
「是你?我不想見到你」於靜桐睜開眼睛,看到疲憊不堪的王語飛頗為意外,別過頭,悶聲注視著點滴,不在說任何話。
「既然靜桐已經醒過來了那我也就放心了。酒莊還有一些事情等我去處理,我就先回去了」看到於靜桐如此冷莫的,王語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轉身離開。
「義父,義父,出大事情了」王老爺子的養子景德抱著一疊文件面色沉重的跑進老爺子的書房。
「景德,出了什麼事,這麼慌張。」王老爺子嗒吧嗒吧的抽著雪茄,放下手中的報紙,提了提眼鏡平靜的問著發生什麼事情。
「義父,你看,這是我從醫院拿過來的」景德將一疊文件攤開,抽出幾張報告遞給了王老爺子。
「怎麼會這樣,事情你調查清楚了麼,要是真的那麼牽扯就大了」王老爺子看著醫院開出的報告,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凳子上。
「所有的調查都在這裡,估計錯不了,義父,你看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靜桐接回來,畢竟她才是真正的繼承人」景德警惕的抬著頭,詢問著老爺子的看法,隨時等待著他的命令。
「景德,這件事你暫時不要伸張,該怎麼處理我還要想想。韓俊那小子最近有什麼動靜麼?」王老爺子此時心亂如麻,看著報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韓俊這幾天一直都在組織裡,聽說最近好像在跟蹤一批軍火,義父,景德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講」景德將韓俊這幾日在組織裡一些活動如實報告給王老爺子,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是又怕老爺子不高興就沒再說下去了。
「景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在那吞吞吐吐的」老爺子聽景德說一半藏一半,頓時就有些不太高興,順手拿了杯咖啡囁了一小口,眉頭不由得鄒了起來。
「義父,其實韓俊是個不錯的孩子這些年也為組織做了不少事,而且對小語又是那麼忠心,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小語雖然很有魄力,但是她那些狡詐也只能適用於商業,但他終究不是沒有那股狠勁,不太適合接掌組織。如果說他們兩個能結合的話。那您打下來的江山就牢不可破」景德意有所指的看著辦公桌上的文檔,他這兩年看著韓俊和王語飛這段糾結的戀情深深為他們感到同情。現在得知他們並非嫡親關係就想在老爺子面前撮合這對苦命鴛鴦。
「景德,你老糊塗是不是,他們是姐弟怎麼可以在一起,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那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麼,以後別在說這事。」老爺子生氣的拍著桌子不許他在提這件事。
「景德,你在我身邊也呆了四十多年了,記得你是和慧琴一起長大的,我早就把你當兒子一樣看待,我這幾天在想,是不是該把組織交給你掌管」老爺子瞇著眼睛,試探性的看向景德,臉上閃過一絲的狡猾。
「義父,您老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你要我殺人那我景德不說二話絕對辦的漂漂亮亮,你要我去掌管組織這不是叫將軍畫畫——亂搞麼。」景德撓了撓頭一臉的誠懇,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呀,大老粗就是大老粗,對了,聽說靜桐已經醒過來,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老爺子突然話鋒一轉,想起於靜桐已經醒過來了,覺得是該去看看她了。
「嗯,現在情況還算穩定,義父是不是要過去看看」景德知道老爺子雖然氣女兒忤逆自己的意思,但是這些年還是挺掛念女兒的,自從知道女兒過世後心裡就一直愧疚,現在知道還有一個和自己女兒長得一摸一樣的外孫女,說是不想,不疼惜,那是假的。
「你去備車,我們現在就去看看那丫頭」老爺子艱難的拄著枴杖站起來,吩咐景德下去備車,自己則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建築臉上頓時增添許多惆悵。
「莫天,發生了什麼事」在醫院的病床上,於靜桐看著窗戶邊的凌莫天滿腹心事,便艱難的起身走到他的背後雙手緊緊環抱著凌莫天。
「桐,你怎麼起來了?你這樣很容易傷口裂開,快給我回去躺好」凌莫天轉過身來,語氣充滿關切與濃濃的愛意。
「我沒事,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