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全勇掌打鶴形手趙天會,好懸沒把他打吐血。這一下,眾人無不驚駭。和趙天會齊名的於天瓊一看不由得火冒三丈,跳過來晃雙掌就要大戰聶全勇。
「慢,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鐵掌於天瓊吧!」聶全勇把手一擺說。
「正是老朽,既然知道我的名號,還不跪地求饒?我心一軟可能一掌將你拍死,算你撿個便宜也算為我兄弟報了一掌之仇。」於天瓊一看聶全勇不等自己報名就叫出了自己的江湖名號,有些得意忘形而又不失幽默地說。
「別,別,別,老人家,聽我說兩句再動手也不晚。」聶全勇一臉的摯誠,「論年齡,論武功修為,你和那個趙天會應該都是前輩,是吧?你們都這麼大歲數了,幹點兒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跑到這裡來助紂為虐呢?聽我良言相勸不要跟著趟這道渾水,目前你們正站在懸崖邊上,否則這世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
「你膽怯了?我不動手也行,不過你得跪在我們兄弟兩面前求饒。否則,我們倆今天這口氣順不過來!」於天瓊跟趙天會一樣也是高傲狂妄的不能行,這也難怪他們兩狂傲,那身上是真有功夫。
「最好我們倆不動手,我今天是來挑戰寨主的。」聶全勇一邊耐著性子勸,他也知道這種勸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但他主要是想趁機調節休息一下以保存實力,一會兒說不准施青雲和施魁他們就出來了,到那時我筋疲力盡了那可就慘了。全勇有自知之明,可不像他們狂妄自大,他深知這兩個老頭兒絕非等閒之輩。
「好小子,我讓狂,今天我非把你的屎打出來不可。拿命來吧!」說著迫不及待的於天瓊又要伸手。
「慢,慢,慢,我說前輩,你著什麼急呀!咱們倆這樣打也沒意思,這樣吧,既然非要伸手的話,我們來個君子戰如何?」聶全勇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好哇,但不知是怎麼個君子戰?」
「我們倆一對三掌怎麼樣?你打我三掌,我再打你三掌,誰頂不住誰就認輸,你敢不敢應戰?」
「好!一言為定。那誰先打誰呢?」
「我出的主意,當然是你先打我啦!」
「好!有種,就按你說的辦。準備好了沒有,我可開始了啊!」
「請!」
聶全勇馬步蹲襠式就站好了,深吸一口氣把眼睛一閉就運上硬氣功了。
於天瓊心說,今年大概是個狂年,遇到的都是些狂人,我就夠狂的了,還有人比我更狂的,居然要跟我一對三掌打,而且還要讓我先打他,而且他還知道我外號叫「鐵掌於」,這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是吃錯藥了就是死摧的。也不是我於某人說句大話,就你那小身板別說三掌我這一巴掌下去就得把你拍扁了,我看你還怎麼打我!……不行,那樣的話傳出去,別人會說我於天瓊欺負弱小,勝之不武呀。想到這裡,於天瓊來到聶全勇近前輪起巴掌只使了四成勁兒「呼」的一聲奔著聶全勇的腦袋就拍下來。
「啪」的一聲響過後,再看聶全勇文絲沒動。「呵,行呀,再來!」於天瓊二次輪起巴掌使了八成勁兒又拍下來了。隨著掌聲,眾人定睛觀瞧,聶全勇仍然沒事兒,於天瓊的手反倒感覺著有些發木。「耶呵,還有一下!」這一次於天瓊後退出四五步,兩臂齊搖,像風車一樣,呼呼呼,縱起來五六尺高用了十成勁兒,一個泰山壓頂就拍下來了。
在場的武巡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直瞪著,生怕少看一眼似的。心說於天瓊發威的時候我們可見過,幾塊紅磚撂在一塊,他跳起來一巴掌下去,磚全部裂碎,真不愧是鐵掌啊。眼前這小個子拳腳功夫雖然厲害,但能撐得住?弄不好要出人命……
就聽得「啪」的一聲,比上兩次都響亮,於天瓊的掌被震起多高,他就覺得好像是拍到石頭上一樣連疼帶麻的。眾人幾乎不敢再看但又忍不住想看,只見聶全勇往後退了半步,但仍然沒事,還把眼睛還睜開了。實際上,這第三掌聶全勇五臟六腑也翻了幾翻,感覺著氣血上湧,他硬是咬牙挺住了。
「嘩——」旁邊的武巡還有一些膽大的看熱鬧的寨民爆發出一陣潮水般掌聲。這掌聲不同於舞台上演員向觀眾討要的掌聲,這是觀眾發自肺腑的喝彩,熱烈而持久……
「好樣的,我服了,請!」於天瓊不能說話不算數呀,揍了別人三巴掌後該別人揍自己了,於是他也學著聶全勇馬步蹲襠式往那一站把眼一閉等著聶全勇來打。
「老人家,我看算了吧。」聶全勇笑笑了說。
「哎,不行,不行,那怎麼能行呢?」於天瓊瞪圓了眼睛,「你要是不打我這算怎麼回事?!」
「你這麼大歲數了,又這麼瘦,我真不忍心下手。乾脆聽我句勸,你和那個趙天會從哪裡來的,還回哪裡去算了,別在施家寨呆了……」聶全勇一番好意。
「住口!別再說那些沒用的,你不是要挑戰我們寨主嗎?你把我打趴下,寨主自然就來了。來吧!」於天瓊心說,施青雲夫婦那能耐跟我們哥倆差遠了。三掌沒打倒聶全勇的於天瓊現在心裡也沒底了,但他嘴上硬撐著,心說我要能頂住你三掌,那我們倆算個平手,也能找回點兒面子。但你要不打我,我今天這跟頭算是裁到家了,這麼多人看著呢,必須得讓你打我。
還真有看熱鬧唯恐事小的,那些個武巡和看熱鬧的寨民們有的內心還挺急,心說你們倆在那兒磨蹭什麼呢,快打呀。這小老頭兒是很厲害,看他能不能吃住這個人的三掌,這個人是誰呀,個頭兒不高,功夫真棒!人群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非打不可?」
「非打不可!請!」
「好吧。準備好啊!」
聶全勇說著,邁步來到於天瓊近前,把胳膊袖一挽,鐵砂掌就用上了,對準於天瓊花白頭髮的腦袋就拍下來了。聶全勇這一掌只用了三成勁兒,就聽得「啪」的一聲,眾人一看,於天瓊也沒事。
聶全勇心說,行,這老頭兒還算經揍。但我今天的目的不是打他呀,我得把施青雲夫婦或者是施魁給逼出來呀,因此我必須把他打倒,但還不能把他打死,這難度可就大了。第二掌,聶全勇用了六成勁兒,「啪」的一掌正拍到於天瓊的腦袋上。再看於天瓊沒有倒下,但臉上表情很不自然,滿臉通紅,咬牙憋著氣,全身上下微微有些打顫。聶全勇一看,心中暗喜,火候到了。
「還有最後一掌,我可打了啊!」說著聶全勇也學著於天瓊的一樣子,一下子退出一丈來遠,兩臂也搖得呼呼掛風,跳起來八九尺高還喊了一聲「著傢伙!」。
還沒等聶全勇的掌落下來,再看於天瓊一縱身跳出人群,撒腿就跑。眾人一看,咦,還沒打完呢,他怎麼跑了。於天瓊心說,這一掌下來我非死不可,這會兒不要臉了,我得要命!他帶頭這一跑,趙天會施重等人還有那些武巡三十來號也在後面如鳥獸散。
其實聶全勇故意造了個大聲勢,就是於天瓊不跑,聶全勇這一掌也不會給他拍上,聶全勇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出了人命那不就麻煩了?這一段書叫掌打趙天會,驚走於天瓊。
閒言少敘。全勇一看他們跑了,嘴裡喊著「別跑,還有一掌呢!」在後面就追。沒追出半里地,迎面過來一夥武巡能有五六十人,讓過於天瓊他們,過來就把聶全勇圍在當中。當頭兒的正是中廳大寨的安保科長施鐵生,這是個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兒,三十四五歲,往人前一站像一座黑塔一樣,不過他領的這五六十個武巡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齊眉短棍。
「我是來比武的,怎麼,你們想以少勝多?」聰明的聶全勇似乎找準了他們的脈門。
「比武的?連個名姓都不敢報,有你這麼比武的嗎?來呀,先給我拿下再說!」施鐵生冷笑著說。
現在的聶全勇還真怕這一招兒,心說我這麼和你們打我吃著虧呢,你們人多勢眾不說,你們把我打死我是冤死的,我把你們打死我得負刑事責任,我得快跑!想到這兒,聶全勇就奔一個方向來了,幾個武巡的棍對著聶全勇就砸下來了。聶全勇左躲右閃,看準時機一伸手抓住一根棍子用力往懷裡一帶,那個武巡一驚慌就鬆手了,棍就到了聶全勇手裡了。然後,聶全勇三下五除二就掃趴下三四個武巡,往上一提氣縱身跳出包圍圈撒腿就跑。
「快追,不能讓他跑了!」施鐵生領人在後面就追。
聶全勇這是第一次來施家寨呀,他也不知道往哪裡跑好了,有路就跑,沒路了見樹林就鑽,跑來跑去,前面閃出很多戶人家,聶全家就鑽了胡同了。那群人仗著熟悉地形在後面緊追不捨,「在前面呢,他進了死胡同了,他跑不了,快追!」
聶全勇心裡也一驚,跑著跑著一看果然是個死胡同,再回去是來不及了,這可怎麼辦?兩邊都是八九尺高的石砌院牆,聶全勇顧不得許多,往上一縱身就躥上院牆,雙腿往下一飄就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