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你若再不出去,從此休想踏進品銘傳情一步!」無痕突然站了起來,對著洛憂命令,身上的氣息冷到了極點。
洛憂被無痕突然其來的怒意嚇了一跳,來了這麼多天,無痕還是第一次向她發脾氣。洛憂哼了聲,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就連沈冰月也被無痕突然其來的怒意嚇了一大跳,這麼多年來,無痕可是第一次發脾氣。看來,洛憂的事情還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樣。
無痕見沈冰月盯著他,臉上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紅暈,他乾咳了兩聲,不禁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說得有些重了。
沈冰月伸手倒了杯茶推到無痕的面前,等待著無痕的下文。她不問,很多情事,不需要問,他若願意告訴你,他自然會告之於你。
「其實,這件事情比我想像中要複雜得多。我娘從未跟我講過,我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妻子,可她的手上卻有我們家的信物。而且,她對我過往的點滴瞭如指掌。」無痕皺了皺眉,盡量簡單地概括了一遍,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沈冰月聽後,久久沒言語。聽無痕這麼一說,沈冰月反而相信洛憂是無痕從小指腹為婚的妻子了。剛剛洛憂看無痕的眼神,就像娘看爹時的眼神。這就證明洛憂是真心喜歡無痕的!再者,洛憂知道無痕過去的點滴,那是因為她打心裡認定無痕就是她未來的夫君,所以,她才會用心地記住無痕的點滴。哪怕,無痕已遠走他國,隱性埋名!
無痕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沈冰月,他摸不透沈冰月現在在想些什麼。但他很怕沈冰月會把他看成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覺察到無痕的異常,沈冰月抬起頭對著無痕笑了笑:「無痕,我相信她是你從小指腹為婚的妻子。」只是,你娘來不及和你說,就已經香消玉殞。沈冰月在心底補了一句。
無痕抿了抿唇,低下頭沒有說話。其實,他心裡也有幾分信,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她留下來。只是,他的心裡終究是不願承認罷了。
「好了,你的私事我不插手,不過你們要真成了,我批准你一個月的婚假。」沈冰月伸手拍了拍無痕的肩膀,似是調侃又似是在承諾。
無痕苦笑了一下,卻不願在沈冰月的面前透露太多的信息。他扯出一抹慣有的笑容,看向沈冰月:「好,這一個月假,我先記下了。」
「哈哈,無痕,你這顆芳草終於開竅了!」沈冰月勾起一抹賊笑,眼裡邪惡的光彩在跳躍著。
無痕嘴角抽了抽,不滿地抗議:「冰月,芳草是形容你們女子的!」
「無痕,你的容貌貌超女子,芳草配你綽綽有餘。還是說,你想我用鮮花來形容你?」沈冰月笑得更不懷好意了。
無痕從沒有見過沈冰月如此燦爛的笑容,他本想反駁,但卻不願奪了沈冰月這份笑意。於是無痕臉色微微尷尬地看著沈冰月,希望沈冰月能良心發現,別欺負他這個溫潤如水的男子。
「無痕,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確認一下雪妃那邊的事情的進展。」良久,沈冰月扯住笑,她神色正經地開口。
「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無痕的表情也正經了起來。
「你是說,雪妃她最近沒有派人來這裡採購?」
無痕點了點頭,宮裡的麼麼,他已安排了進去。現在就等雪妃自投羅網了。
「無痕,這是新宮裝的版式,你叫下面連夜加工。還有,胭脂水粉那邊,你就說到了一批新貨,這樣魚很快就能上勾了。」沈冰月從衣袖裡拿出幾張衣服的版式,丟到了無痕的面前。臉上的笑意,霸道得過分,卻又美得滲人心脾。
無痕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幾張圖紙看了看,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他一直很佩服沈冰月過人的心思,這東風都能自行備好,這樣的女人又怎麼能不在商場上翻雲覆雨?
「好,我等一下就派人告知宮裡,至於新宮裝的進度,你不要擔心,明天一早就能趕得出來。「
「嗯。」沈冰月點了點頭,她絲毫不懷疑無痕的能力。
「我現在手裡有一套我親自研製的胭脂水粉,很多女子用了都說不錯,你要拿點回去試試嗎?」無痕抬頭看向沈冰月熱切地問。一問完,無痕就後悔了,沈冰月現在的容貌,還需要用胭脂水粉嗎?這麼多年來,他雖然很少看到沈冰月,但對沈冰月不喜歡抹脂粉的習慣卻瞭如指掌。
沈冰月奇怪地抬頭看了眼無痕。脂粉?她看起來像是用脂粉的人嗎?
「算了,冰月,你就當我沒說。」無痕不太自在地偏過頭,謫仙般的臉上隱隱有些失落。
「哈哈,逗你玩的呢。既然是你研製的,我當然要拿回去用一用。」沈冰月豪氣地開口。
「真的?」無痕偏過頭來,語氣裡是抵擋不住的喜悅。
沈冰月鄭重地點了點頭,她知道無痕已把她當成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衝著這一點,沈冰月也不願拂了他的意。
無痕心裡說不出的喜悅,他從暗格裡取出一隻精緻的盒子,放到沈冰月的面前:「我加了雪蓮在裡面,用起來涼涼的,會很舒服。」
「呵呵,無痕你果然不是池中物。」沈冰月打開盒子,一陣清爽的芳香撲鼻而來。
無痕笑了笑,眼裡的光彩越發的明亮。沈冰月對他的肯定,勝過萬千打賞。
「無痕,或許她會是個不錯的妻子。」沈冰月嗅了一陣,把盒子蓋了起來,塞到袖中。眼睛灼灼生輝地看了眼無痕道。
無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沈冰月已揚長而去。沈冰月修長的身影拖長在地上,劃出一道一眼難忘的倩影。
天色已晚了下來,無痕多想,沈冰月能留下來,陪他吃一頓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