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一早溫暖把女兒送到了公婆家,而她自己在公婆家吃了早飯就匆匆的離開了。
溫暖自然沒那麼聽話去蕭絕家赴約,她有心把手機關掉,讓對方找不到自己,可是如果關了手機就不能隨時和葉寧遠保持聯絡,還有其他的朋友,自己好端端的關了機一定讓一大批人為之著急的,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溫暖想無論自己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獨立的面對,不能夠在向昨天晚上那樣打電話跟葉寧遠哭訴了,不能讓千里之外的他為自己擔心。溫暖想不出要蕭絕不在糾纏自己的辦法,有心想讓自己的嫂子蕭蓉蓉也就是蕭絕的親姐出面勸勸蕭絕,可又覺得不妥,雖溫暖而今對蕭絕充滿了怨恨,可也不希望讓旁人知曉蕭絕的小人行徑,她還是想為蕭絕保住在親朋面前的好形象,畢竟曾經自己那麼那麼的深愛過這個男人,當年是自己一時的不夠堅定才聽了蕭媽媽的話主動提出了分手的,如果當年自己聰明一點,那麼自己和蕭絕也許就不會到今天這個田地了,可時過境遷在埋怨也於事無補了,溫暖現在想的就是從對方手裡拿回自己的裸照。對於溫暖而言蕭絕手上的裸照就彷彿自己婚姻裡的不定時炸彈,不知道哪一刻會把自己的婚姻炸的片甲不存。
溫暖在家附近徘徊了很久才上去,剛一打開家門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溫暖的眉頭擰成了一團,「蕭絕你到底想怎樣啊?」溫暖按下了接聽鍵,無法自控的對著那邊的人大聲怒吼,這一刻她再也不想對這個男人保持優雅了。
電話那頭蕭絕的聲音依舊平靜,「暖暖,我在家裡等你。」
「如果我不去你會怎樣?」溫暖憤怒的問。
蕭絕依然平靜的回答,我不會逼你的,我要你心甘情願的。
面對蕭絕的冷靜溫暖真想放棄自己的修養痛快的罵對方一場,可是多年養成的好素質讓溫暖做不來一個面對威脅時憤怒的潑婦,「絕,我求你了把照片還給我好嗎?」
面對溫暖的苦苦哀求蕭絕依舊不肯鬆口,「暖暖別擔心我會拿著那些照片做文章,我拍了你的照片其實只是希望在想你的時候看一看,慰藉一下自己的思念而已,暖暖你就當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就好了。我知道如果我把這些照片給了葉寧遠他一定不會原諒你,那樣你一定會恨我,那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這個時候溫暖哪裡還會相信蕭絕的話,他若真的不想拿照片做文章的話昨晚就不可能把照片發給自己了,溫暖不是一個傻子,對方的用意她看的明明白白,「蕭絕你就不怕我把我們的對話錄下來然後去法院告你,或者告訴給你們領導嗎?」溫暖冷冷的問。
對於溫暖的威脅蕭絕絲毫不感到懼怕,反而是爽然一笑,「我相信你不會,因為我的暖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溫暖無言以對,她的確不可能那麼做,原來對方同樣的把自己瞭如指掌,這一刻溫暖覺得好悲哀,好無助,眼淚無聲的滑落。
溫暖再也無力與蕭絕糾纏下去了,因而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蕭絕的短信如他催命符一樣,每十分鐘一條每十分鐘一條,溫暖不敢想如果自己一直與對方對抗下去結果是怎樣的,就算對方不會拿了自己的裸照給葉寧遠,那麼對方的後台那麼硬,萬一沖中作梗毀了葉寧遠去前程怎麼辦?這下溫暖才明白那句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的話多有道理了,蕭絕的確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偽君子。溫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曾經深愛過的人會是如此一個不堪的小人,自己是不是可以慶幸當初的選擇了?還是因為自己而讓那個光明磊落的人變成這個樣子在?溫暖來不及深思,此刻心很亂很亂……
思來想去溫暖還是出現在了蕭絕的家裡。
「我如約出現了,把照片給我。」來到客廳,溫暖不等坐下就把自己的心意跟對方闡明。
蕭絕緩緩的轉過身來,略帶狡黠的看著跟自己橫眉冷對的溫暖,不慌不忙的說暖暖你稍安勿躁,照片的事我們一會兒再說,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你在家過週末,可別為別的事破壞了好氣憤。
蕭絕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閒裝,顯得非常居家,而他把家裡收拾的一塵不染,畫品裡還插上了溫暖喜歡的香水百合,可見他是花了心思的。
溫暖微微一抬頭就瞥見了客廳的上方掛著的蕭絕與亡妻趙素芳還有他們的兒子蕭鯤鵬的合照,心裡覺得很是悲涼,想如果趙素芳知道自己深愛的男人在自己死後會做出如此不齒之事她還會嫁他嗎?不知道素芳知不知道蕭絕當初娶她不是因為愛情,而是為了她的家世背景,為了個人的私慾。
「你這樣做對得起素芳嗎?」溫暖的目光從掛著的合照上挪開冷冷的落在蕭絕臉上,那目光冰冷如刀。
蕭絕瞥了一眼上面自己和妻兒的合照,而後非常不屑的把目光挪開,「我壓根就不愛她,但我娶了她,沒有讓她白愛我一場也算對得起她了,在她活著的時候我雖然回到了這裡,可我沒有和你過多的糾纏也算是對她善始善終了。」
面對蕭絕對趙素芳的無情溫暖不自已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蕭絕你讓我覺得害怕你知道嗎?」
看到溫暖有些蒼白的臉色,蕭絕上前輕輕的湧她如懷,溫柔無限的說我還是原來的我啊。
此刻溫暖無助的彷彿迷路的羔羊,任憑蕭絕來掌控。
蕭絕把溫暖拉到自己的臥室,一推開門溫暖大吃一驚,臥室裡擺滿了自己喜歡的香水百合,而牆上掛著許多的照片,那些照片都是自己曾經和蕭絕一起時留下來的,其中也有自己的單人照,從幾歲一直到自己十六歲,蕭絕參軍的那一年,那時候的他們都單純乾淨,彷彿兩張白紙,而一晃十八年過去了,在看那些青澀的的老照片有種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恍如隔世,可又如在眼前,人生就如同一場場絢麗多彩的夢,夢醒了就再也回不去了。當年溫暖以為自己會和這個男人一生一世的,可沒有想到人生由命非由人,十八年之後自己和蕭絕卻站在了兩條無法相交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