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音只覺得頭部刺痛,還感覺胸口悶悶的,想活動一下,都感覺全身的力氣好似被抽光了一樣。
緩緩睜開眼睛,四週一片昏暗,只有一點暗淡的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
看了看四周,才知道這裡是西蒙的診所,也只有他,才會在牆壁上掛著撒旦的油畫。
按下床邊的等,室內頓時一片通亮,而趴在床邊的男人讓她眼眶泛熱。
是墨驚羽。
此刻他眉頭皺的很緊,臉色也有點不自然,應該是累的吧,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又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想活動一下,才發現被他握住的手抽不動,還吵醒了睡著的男人。
感覺到自己握住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墨驚羽下一刻就睜開眼睛,看過去。
「你醒了?」心,終於落了地。
「嗯,你,怎麼在這裡?」喉嚨沙啞,說話都有點困難。
墨驚羽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輕把她扶著坐起來,讓她喝了幾口。
「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就知道你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你,還真是。」
表面說的很輕鬆,可是中間的過程卻是掙扎的難受。
薄涼音愣了一下,接著就輕聲笑了,「謝謝你,墨驚羽。」
謝謝他能趕過來看自己,謝謝他心裡有著她。
墨驚羽重新坐下,給她把被子拉高,裹住身子,抬手在她鼻頭掛了一下。
「我居然不知道,你還會說謝謝,難得。」
「累嗎?累就在旁邊那張床上休息一下吧。」看他神情疲憊,應該是沒有休息好吧。
其實,他還真的累了,這麼多天因為聯繫不上薄涼音,他壓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不用了,守著你不好?」
「好是好,不是擔心你身體也受不了,要不和我一起?」天知道,她說的根本就是在純情不過了。
只是聽到這話,薄涼音眼神暗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沙啞。
「如果不是直到你身子不適,我會以為你在邀請我。」
說完那句話,薄涼音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尤其是被他用那樣曖昧的眼神看著,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墨驚羽看著她羞紅了臉的嬌態,失聲笑了,把她扶好,重新躺下。
「你身體還沒好,再睡一會吧。」只要她醒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誰知道薄涼音卻搖了搖頭。
「我不睏,應該是睡了好幾天了吧,要不你陪我說會話?」雖然距離上次分開的時間很短,可她就是覺得好似有半個世紀沒有見面一樣。
墨驚羽點點頭,「好啊。」
可是,墨驚羽說完後好久,室內陷入了沉默。
終於,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手,「怎麼,啞巴了?不是想說話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不真實。」原來他們兩人也可以這麼融洽的相處。
墨驚羽拉過薄涼音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這樣覺得真實了嗎?如果不夠,還可以繼續往下摸的。」老天,他弟弟爆發了。
薄涼音羞澀的想抽回手,卻心有餘力不足,只能任他握著。
「你不想和我離婚了嗎?」她低聲問道。
墨驚羽眼神一冷,握住她的手也多了一份力氣,「怎麼,你那麼想離開我身邊?」
心裡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聽她說出離開,還是覺得不悅。
「我,陳采薇怎麼辦?」她問。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這段時間他想過來,陳采薇已經是過去了,雖然以前心裡是喜歡著,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有她這個意外的出現,一切好似脫離了原來的軌道,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
「她應該很愛你的。」否則也不會一直找她挑釁。
「你不愛我?」唇角雖然帶笑,可是心卻提著,怕她說出與自己預期中不相同的答案。
「我?」她勾唇苦笑,怎麼可能不愛,如果不愛就不用經常想著他,也不用接到一個電話,就改變了她一向做事的風格,就是希望能早一點回去,和他在一起。
「音音,告訴我,你愛不愛我。」他誘惑的問。
「愛。」聲音很輕很輕,卻讓墨驚羽覺得很重,壓得他心口難以喘息,那是驚喜。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前幾天,買下了一個島,已經把最初的設計圖樣交給了席慕白,以後那裡將會是我們的家,我們生兒育女,安靜生活的地方。」
薄涼音心中一動,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微微閉合的唇角已經聽不到他接下來的話,只是覺得胸口酸脹的難受,還充斥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下一刻,忍著身體的不適,起身用力的抱住他的脖頸。
墨驚羽先是一愣,之後帶著輕笑,環住她纖細的腰身。
「這樣就能感動你,你的要求還真是低。」
薄涼音搖頭,「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就算是吃糠咽菜,我也會很滿足。」
墨驚羽輕笑,「傻瓜。」
第二天,等江拓野帶著伊森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薄涼音已經坐在客廳和其他兩人用餐了,臉色雖然還帶著病癒後的蒼白,但是好像已經並沒有大礙了。
「姐姐。」伊森看到薄涼音,大眼一瞬間濕潤,兩行眼淚噴湧而出,衝上去就抱住了薄涼音的胳膊。
「伊森,你沒事啦?」波涼意輕笑著撫摸著伊森的金髮,幾個月沒見,小傢伙好像又長高了。
「老大。」江拓野走上前,聲音帶著顫抖,激動的看著薄涼音。
「拓野,這點時間辛苦你了。」她滿意的點頭,「用早餐了嗎?沒有的話一起吧。」
兩人坐下,西蒙已經去廚房拿出了兩套餐具。
「姐姐,伊森可擔心你了,每天都來看姐姐,可是姐姐就是不醒,沒想到哥哥以來,姐姐就醒了,早知道這樣,我早就給哥哥打電話了。」伊森邊喝牛奶,邊念叨著。
薄涼音和墨驚羽相視一眼,無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