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菲茵點頭贊同道:「林公子言之有理,魔煞太多,我們幾個是殺不完的。還是不要暴露了行蹤的好。」
商議已定,林風也收掉了穿雲梭,四個人假裝自己是「魔煞」,弄了幾匹馬騎著,朝玄天界方向跑去。
沒辦法呢,從一路上碰到的魔煞看來,還沒有會使用穿雲梭之類的飛行法寶的。林風當然也是能不冒險就不冒險,老老實實從地上走。還好這幾匹馬也不錯,都是有一定靈性了的靈獸,日行千里輕輕鬆鬆,除了它們不會飛之外,速度並不比穿雲梭飛行時候慢。
兩日之後,玄天城已然遙遙在望。
前面的大路上,又有一隊騎士過來。
這隊騎士竟然還是統一制服,像是人類的城衛那種打扮,全身鎧甲,身佩刀劍。為首的騎士高頭大馬,身後跟著二十幾個騎士,也是整整齊齊的。
看到林風一男三女,那隊騎士跑到了近前。
「你們,哪裡來的?」領頭的騎士喝道,他竟然說的也是人類的語言,而不是魔煞那種特有的嘎嘎叫聲,只是語氣有些不正常。
「我們是西邊來的。」林風含混地應付道。
「哪裡去?」
「到東邊去。」
「嘰,咕咕,嘎嘎嘎!」那騎士突然換了聲音,變成了魔煞的叫聲。
「什麼?」林風一呆,這回聽不懂了。
那騎士舉起劍來一揮,二十幾個騎士都衝了上來。
亦夢情面色冷漠,只是手一揮,一片墨綠色的光芒閃過,這二十幾個騎士全部變成了渣渣,化為一團黑煙消散掉了。只剩下一些盔甲和兵器,亂七八糟地掉在地上。
那些馬匹驚得嘶鳴起來,四下奔逃。
「留一個活口!」林風連忙喊道。
因為這句話,那個為首的騎士算是暫時逃過了一劫。此時它已經變回了魔煞的樣子,黑乎乎的一團東西,還套著盔甲,看起來很搞笑。它嘴裡嘰嘰嘎嘎地亂叫著,揮舞著明晃晃的大刀,想要攻擊林風。
「別叫了。」林風喝道,「不想死就聽話。」
那魔煞呆了呆,猶豫了下,但突然又衝著林風撲過來。林風可不相信它不在乎生死,即使是魔煞應該也是很在乎自己的命的。或許是它被更強大的魔煞控制著,不敢不服從。
隨手一劍,擋開了它的大刀,林風問道:「菲茵,你有沒有辦法控制它的思想?」
「這個我做不到……」
「哼。」亦夢情冷冷地插嘴道,「她們蘭慈軒自詡是名門正派,哪會這種手段。」
林風連忙道:「是嗎?那你會控制思想?太好了快幫我控制它。」
亦夢情道:「我也不會……」
林風沒好氣地道:「那你廢話個屁啊。」
亦夢情淡淡道:「我雖然不會控制它,但我有辦法隔絕掉別的精神力和它之間的聯繫。」
林風一愣,氣得差點拿劍去砍她:「果然廢話多,直接說不就完了。趕緊隔絕掉它的精神力啊。」
亦夢情面無表情地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到時候康寧聖皇的寶庫,裡面的寶物多分給你百分之一。」林風拋出了一個誘惑。雖然他也不知道哪寶庫在哪兒,百分之一到底是多少,更加無從說起了,純粹就是坑蒙拐騙。
「行。」亦夢情點點頭。她唸唸有詞,也不知道念叨了些什麼,然後道,「好了。」
那只魔煞已經變得很茫然,控制它的那種意念消失不見了,它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你要是不想死,就聽話。」林風喝道,「第一條命令,你先給我變成人類,這樣子我看著噁心。」
那魔煞嘰嘰咕咕了一會,卻不敢反抗林風,乖乖地變成了人形,又成了之前那個騎士的樣子。還沒忘記給自己正了正盔甲,看起來倒也是威風凜凜,和人類沒有什麼差異。
林風又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那嘰嘰咕咕的。」
「暗號。」
「還有暗號?」林風有些驚訝道,「你們魔煞花頭還挺多的麼……」
那魔煞道:「偉大的威武天尊,教我們。」
「還偉大,還威武天尊……」林風差點被它逗樂了,「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魔煞道:「人類闖入,偉大的威武天尊,消滅!威武天尊,任何事情知道,你們闖入了!」
那魔煞說話語氣古怪,顯然還不怎麼習慣人類的語言。但是它卻趾高氣揚的,神情讓眾人一陣無語,尤其是它現在是變成人的樣子,就跟一個人一樣得意洋洋,在吹噓自己的老大多麼厲害。
林風冷冷地道:「你少得意了,想多活幾天就給我老實點。你那什麼威武天尊,現在在哪?它為什麼不知道你被我們抓到了?說不出來了吧?因為你和它之間的聯繫被切斷了。」
「人類裡面,你們厲害!」那魔煞承認道,「但是,威武天尊,不能比!」
秦紅怡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連亦夢情那冷漠的臉上,也有著一絲古怪的表情,她有些好笑地道:「一個魔煞,竟然敢自稱天尊……」
碧菲茵卻沉默不語,眉頭緊皺,臉色變得很難看。
看了她一眼,林風不由問道:「菲茵,難道你知道些什麼?」
「威武天尊……我師傅提到過這個人。但是,太多情況我也不知道了。」碧菲茵臉色難看地搖搖頭,不太確信地道,「難道這個威武天尊,他竟然也是一個魔煞麼?」
林風道:「不一定吧,也許只是名字一樣……」
碧菲茵有搖頭道:「應該不會的,能到達天尊程度的,古往今來都極少,怎麼會如此巧合。」
亦夢情從鼻子中輕輕哼了一聲,表情上寫滿了不相信,冷冷地插嘴道:「那個魔煞要是真的達到天尊境界了,我們還是老實點趕緊逃吧。」她半點都沒有真的要逃的意思,根本不信會有魔煞是天尊。
林風劫持了那個魔煞,讓它在前面開道,一路上碰到別的魔煞時候,都由它出面應付掉了。那魔煞雖然很不情願,但也是很愛惜生命的,而且它和上頭的精神聯繫已經被隔絕了,也不再受到來自於上頭的命令,等於擁有了自主權。
他們幾個人總算來到了玄天城的西城門。
玄天城依然是老樣子,高達十幾米的城牆,看起來非常雄壯。不過原本在玄天城上空的禁飛禁制,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玄天城的空中,偶爾有幾個飛行魔煞飛過。
城門口甚至還有幾個城衛手持刀槍守著,這些也不是真的人,而是魔煞變的。
奶奶的,這些魔煞還真把自己當玄天城的主人了。林風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
四個人繼續冒充魔煞,和那個被劫持的魔煞進了玄天城。要去玄天宮秘境,從玄天城經過是最近的一條路,往北面走出了玄天宮不遠,就是玄天宮秘境。
上空的飛行魔煞很多,林風也不敢太張揚,依然是在路上慢慢走著。
不久之後,又看到了熟悉的紅袖添香樓。
那房子、那門上的牌匾都還完好無損,和原來一模一樣,只是門口已經不見了迎賓的女子。而且整棟樓冷冷清清的,似乎也沒什麼人。
秦紅怡看著那樓,微微驚訝道:「竟然是我們瀟湘館的玄天城分部。」
林風道:「我問過你的小紅和小翠,以前就是這裡的。」
秦紅怡有些歉意地道:「林公子見諒,我和玄天城分部聯繫不太多,的確不知道小紅和小翠兩個。」
「沒事,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也許她們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吧。」林風歎了口氣,有些黯然。這兩個小妓女,是石塊一直念念不忘的,林風也將她們當做了半個自己人了。但是當時撤離的時候,她們卻沒機會一起進來玄天宮秘境。在這魔煞淪陷地區,繼續生存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碧菲茵也略微有些傷感地道:「我還曾經在這地方小住過一段時間呢。如今物是人非了。」
林風張望了一眼,道:「裡面好像也沒什麼人,魔煞似乎對這地方不感興趣。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
「嗯。」碧菲茵點點頭。
「青樓?碧菲茵你竟然曾經住青樓裡?你別告訴我你還接過客。」亦夢情有些大驚小怪地看著碧菲茵,突然大笑起來。
「我的確接過客。」碧菲茵淡淡說道,率先走入了紅袖添香樓的大門。
亦夢情愣了下,她只是譏諷她而已,想不到碧菲茵竟然會承認。甚至連秦紅怡也愣住了,她沒法想像,實力這麼高、地位這麼高、又這麼清理脫俗的仙子,竟然也會呆在青樓接客麼?
看到她們兩個發呆的樣子,林風沒好氣地道:「人家只是彈琴唱歌,玩票而已。你們想什麼呢?」
「原來是賣藝不賣身。」秦紅怡露出釋然的表情。
「哼,那也是賣。」亦夢情道。
林風很鄙視地看著她,道:「你別得意了,就你這樣子,出來賣也沒人要。」隨即,林風追著碧菲茵進去了。
秦紅怡掩嘴偷笑,也進去了大門,不管怎麼說在美貌方面,秦紅怡還是勝過亦夢情的,這就足夠讓她高興了。
亦夢情氣極,隨手取出碧玉環,「啪啪啪」幾下,將身邊帶路的那個魔煞砸了個稀巴爛。然後她才算是解氣了,也跟著走進了紅袖添香樓。
反正那魔煞,帶路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