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謙和陳元也在旁邊作證,表示確有此事。而實際上的事情真相也差不多,是秦山、秦川兩個傷人在先,他們兩個,本來也就是受到秦白指使,去找石塊出氣。
秦白不屑道:「不就是一個下人,隨從而已嗎?打了個下人,有什麼關係?他們兩個可是我的師弟,也是這次參加特訓的人,算是玄天宮弟子!區區下人,和玄天宮弟子也能……」
秦白是聰明人,他特別強調身份不同。相信不管是誰,都不會認為下人和主人的身份是對等的。
林風突然轉頭,冷冷地瞥了秦白一眼。
林風沒有說什麼,但秦白竟然被他的眼神給鎮住了,竟然下意識地住口,沒敢繼續說下去。
昨天秦山、秦川那個慘樣,也讓秦白受了驚嚇。原本他很有自信,認為自己一定可以勝過林風,但後來聽說昨天林風是一人輕鬆擊敗秦山、秦川兩個的,他就完全沒信心了。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昨天沒在,如果昨天他也在場的話,他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也會被林風劃上這麼幾刀。
「先不要說這些了。」天青道人皺著眉頭道,「還是先看看傷勢再說吧。對了林風,你那個隨從,他的傷勢如何了?」
「這還要問,差點就重傷不治了!」林風憤憤說道,又把傷勢誇大了幾分。其實重傷是重傷,離重傷不治還是差很多的。
聽到林風的話,秦白又忍不住了:「你別亂說,你那個隨從,我今天還看到他活蹦亂跳的,哪有重傷的樣子?」
「怎麼,你今天還想去欺負我的隨從?」林風故意問。
天青道人立刻轉頭看著秦白。
「這……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路過,看到而已。」秦白連忙說道。
林風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讓秦白差點氣死。
「但是,長老,還有各位……聽我說,他的隨從絕對不會是什麼重傷啊,現在一點事都沒有。兩位長老,兩位護法,你們如果去看看,就知道了。林風他絕對是血口噴人!污蔑我的兩位師弟!」秦白做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
林風倒是有一點點擔心,要是他們真的提出去看看石塊的傷勢,那真是說不清楚了。因為林風給石塊吃了八品療傷靈丹青竹丹,現在石塊應該好得差不多了,絕對不會有半分重傷的樣子。
天青道人聽了秦白的話,卻直接說道:「不用了,林風是會亂說話的人麼?」
在這老傢伙看來,林風是比自己煉丹術還要高明的大師,這種大師級人物,會在這種小事情上說謊嗎?所以天青道人從一開始,就是認定了,有人招惹了林風,然後林風報復。至於報復的時候是不是下手重了一些,這種小事,也值得計較麼?
秦白又一次被噎住了。
「這件事已經很明白了,就是秦白他們三個,無事生非,主動挑釁!林風忍無可忍之下,被迫進行了正當防衛,對挑釁者略施小戒。你們應該好好處理一下他們這三個鬧事者。」天青道人,立刻下了最後的判決。
他這麼一說,林風甚至都不用開口了,因為林風該說的,也已經被天青道人順便說掉了。
秦白完全呆愣住了,他想不到,天青道人竟然會這麼偏袒。
北護法小聲說道:「長老,這件事情沒有經過仔細調查,就下結論似乎有些不妥……」
「還調查什麼?」天青道人訓斥道,「這都明擺的了,還要慢慢調查?我說,你們的辦事效率就是這麼低的麼?」
「這……屬下不敢!」北護法無奈,只好低頭。
就連東護法都暗自搖頭,認為這種判決實在是太草率了,不過,他才不會去反對呢……
王妙手從剛才天青道人進門,和林風打招呼開始,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妙,到了現在他完全迷糊了。他不知道天青道人和林風的關係,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師父為什麼如此偏袒林風?甚至根本不調查情況就認定是別人的錯。
「師父,這小子很狡猾,他的話不一定可信啊……」王妙手想要說點什麼,提醒師父。
「閉嘴!不可對林風兄弟不敬!什麼小子小子的?應該叫林前輩,知道嗎?你這個當師兄的,是怎麼當的,水平差也就算了,還一點禮數都不懂,有空多向你師弟學學。」天青道人,絲毫都不客氣地訓斥王妙手。
天青道人旁邊那個年輕人,倒是顯得很乖巧,從頭到尾也沒說一句話,只是站在老頭子身邊。
林風不由看了他一眼,原來那年輕人也是天青道人的徒弟,這小子至少表面看起來比王妙手順眼多了,沒那個猥瑣樣。怪不得老頭兒明顯更寵他,嗯,要自己是老頭兒,估計也是更喜歡這個小徒弟。
「是,師父。」王妙手低下頭,心有不甘,卻無奈。
「對了,天青老頭兒,剛才王妙手說,這兩個傢伙重傷斷了經脈,沒法救治了。你覺得呢?」林風並沒有忘記剛才的爭論。
聽到林風的話,天青道人才略微有了那麼一點興趣,隨意瞄了秦川、秦山一眼,點點頭:「嗯,確實傷得挺重的,經脈也斷了不少。」
「你什麼眼神啊?」林風發現老頭子竟然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只好把話說清楚一點,「我的意思是,他們這只是輕傷,根本就無所謂的,你覺得呢?」
「輕傷?」老頭子又裝模作樣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嗯,我剛才沒看仔細,確實是輕傷。」
眾人不由張大了嘴,眼珠子差點掉了一地。
「噗——咳,咳……」這回連東護法都忍不住,一口氣岔了,然後靠牆角咳嗽不止。
就連天青道人那個小徒弟,都覺得自己師父,也實在太沒節操了一點,轉過頭自己看牆壁去了……
「師傅,他們傷得那麼重,肚子都穿了一個洞,怎麼能說是輕傷?」王妙手再也忍不住了,這太欺負人了吧?
「閉嘴!跟了我這麼多年,你都學了些什麼啊?就這麼點傷,一人一顆青竹丹,不就搞定了?就算沒青竹丹,有那麼幾顆六品的靈丹,再輔助以真元療傷,過個幾天,也就差不多了。」天青道人毫不客氣地訓斥著自己的徒弟,「你不要跟我說,你連六品靈丹都不會?你的師弟都比你強,你這個做師兄的,丟人不丟人!」
王妙手小聲爭辯道:「六品靈丹,我還是會的……」
「會個屁,你就會個養顏丹!別的呢?療傷用的?恢復真元用的,這些靈丹,你會不會?」
「這個……」
「滾一邊去,別給老子丟人了!」天青道人對自己這個大徒弟,真是氣極了。
六品靈丹丹方有很多種,王妙手就掌握了一種:養顏丹,而這恰好就是被天青道人認為「不務正業」的典型。
天金長老也好奇地湊過去,俯身仔細看了看秦山、秦川的傷勢。他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還將兩個人翻了個身,看了看背後的傷。那兩個倒霉蛋被天金長老翻來翻去,觸動了傷口,就更疼了,迷迷糊糊地哼哼著。
秦白只能在一旁乾著急,卻毫無辦法。
天金長老總算看完了兩個人的傷勢,起身問林風:「我聽說,這傷勢是你打的?」
「是。」林風搞不懂這老傢伙在想什麼。其實秦山和秦川的傷,也有一部分是石塊造成的。但因為石塊的身份太低,林風擔心他會受到不公正對待,乾脆全部自己承擔下來,反正到了自己這裡,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出手狠辣!沒人好好調教一番是不行的。現在,你們三個跟我來!」天金長老丟下了一句話,就轉身走出了房間。他也不再理會房間裡的其他人,把這麼多人都晾在這裡了。
他說的三個人,就是林風三個。林風三人都傻了,聽天金長老的口氣,好像還要對自己三個人做點什麼。可是天青老頭都已經給林風脫罪了,這天金老頭,難道還有意見?說起來,天金長老是左長老,比天青道人的右長老,又要高那麼一點點。
「左長老英明!」秦白連忙起身道謝,他也以為,天金長老是打算懲罰一下林風了,不由大喜。
「這回啊,你們自求多福吧……」東護法搖搖頭,有些憐憫地看了林風三人一眼,他也不敢對天金長老的決定,說半個不字。
陳元和千謙,面色早就灰白一片,求助似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可是其他人要麼幸災樂禍,要麼愛莫能助,或者乾脆扭過頭不理他們。
天金長老在門外,回過頭催促道:「還愣著幹嘛?快給我過來!」
林風、千謙、陳元三個人,只好硬著頭皮,跟了出去。
「你們幾個,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天青道人看到,也連忙丟下一句話,追了出來。
「喂,天金老頭,你不是說了,由我決定的嗎?怎麼現在又反悔了,我可告訴你,你不能動林風!」天青道人追了上來,在天金長老旁邊一陣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