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等棄妃 第5卷 一百一
    「你都快要死了,難道還想報復我嗎?我就是搜遍全國,也總有一天能搜到妙淵和妙言的下落。」南宮清弦寒意森森,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蘇妙戈。

    蘇妙戈慘白這面容,似乎是在用最後一口氣來恥笑南宮清弦一般,乾澀的唇角像上翹著,沉重的眼眸慢慢的閉上……

    那一刻,南宮清弦慌了,心猛得被扯痛了一下。

    「快去找太醫。」南宮清弦大聲的衝著門外的初喜叫道,隨後又對著昏過去的蘇妙戈說道:「朕不會就這樣讓你輕易的死掉,不說出妙淵和妙言在哪裡,你就別想去死!」

    晨曦,蘇妙戈醒來的第一反應。

    除了疼還是疼,下巴,還有身下……

    鼻息間瀰漫的是血的味道……

    抬起頭迎上犀利無比的眼神,儘管他的眼睛還是那般的好看,可是此刻卻是充滿了殺戮的味道。

    「滾……你這個禽獸。」蘇妙戈下意識的從嘴中吐出這幾個字。

    「禽獸?我們到底是誰更禽獸,你為了你心中的那點仇恨,就如此的算計我,甚至藏起我的孩子,我和你相比哪一個才更加的禽獸?」南宮清弦淡雅的容顏下只剩下邪佞。

    「只有禽獸才會相信那些書信上的內容!」蘇妙戈毫不客氣的回敬,觸目的眼眸冰冷異常。

    「不要告訴我,是有人陷害你!」南宮清弦眼睛灼烈,卻盛滿了殺意:「那這個人計算的還真精準!」

    「南宮清弦,你這樣折磨我,我給你的回答只會有一個!」蘇妙戈本以麻木的心臟卻再次傳來陣痛。

    他不僅相信了,而且還是堅定的相信了。

    「那好,蘇妙戈我不想去殺無辜的人,但是現在是你逼的。」南宮清弦語氣殘酷,黑曜石的眼底更是深深的染著血腥。

    「你想學安染夜?去殺那些無辜的宮女和太監嗎?那你和安染夜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披著一副高尚,君子的外殼。」蘇妙戈冷冷的回答著。

    殺再多的人有什麼用?

    她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他不相信。

    南宮清弦卻輕輕的搖搖頭,一個嗜血的笑容猶如鬼魅般在嘴角揚起:「宮中的妙淵和妙言陪伴了你五年了,你應該不捨得吧?」

    「南宮清弦,你真的是喪心病狂,你比安染夜還要心狠手辣!」蘇妙戈的五官一下劇烈的抖動起來,憤怒的吼著。

    「我很仁慈,告訴我妙淵和妙言在哪裡,我就放了他們!」南宮清弦笑得讓人心寒。

    「好,我告訴你!」蘇妙戈的神情同樣的讓人寒意綿綿。

    南宮清弦真的是已經失去理智到了極點,一個殺手殺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謙謙君子拿著屠刀朝兩個還不知事事的孩子下手。

    人性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既然他認定她欺騙了她,那她就真的欺騙他好了。

    「在哪裡?」南宮清弦柔聲問道,骨節分明的手輕輕一扯蘇妙戈胸前的一縷秀髮,蘇妙戈便發出一聲哀呼:「如果你敢騙我,宮裡的妙淵和妙言不僅要跟著你陪葬,就是撫養妙淵和妙言的那些人,都要死,你知道的,我從不濫殺無辜。」

    「一個叫冶山的地方!」蘇妙戈直視著南宮清弦如櫻花般純美的眼眸。

    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卻還是在微微的顫抖!

    在一起五年了,他就那麼不信任她嗎?心裡真的有過她嗎?

    「好,希望你沒騙我,找到妙淵和妙言,我會很仁慈的讓他們見你最後一面。」南宮清弦鬆開蘇妙戈的秀髮,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當晚,蘇妙戈就翻出櫃子中的太監服換上,打暈前來給她送食的太監就走出了儲秀宮。

    南宮清弦真的很仁慈,把她折磨成這樣竟然還讓人每天定時給她送食物。

    是怕她告訴他的是假的,所以才會一直都留著她的命嗎?

    還是想等妙淵和妙言回來之後,繼續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儲秀宮變成了冷宮,派來看守的人雖然增加了一點兒,但是並不是很多,蘇妙戈就是猜中了南宮清弦的疏忽,才敢逃跑的。

    出儲秀宮簡單,但是要是出這皇宮就難了。

    只要出了這皇宮,她就覺得安全了,她就可以去鳳煉國去找她的孩子!

    而宮中的妙淵和妙言,南宮清弦這時是不會動他們的,因為那是唯一可以威脅到她的工具!

    微微的抬起頭,看著當空的那一輪清冷的月,眼角有點點的淚痕劃過!

    說好的,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說好的執子之手,白頭偕老,終究抵不過信任這一關。

    如果換成是慕爾嵐,那麼他便不會這般輕易的相信,並且對她始終如一。

    因為慕爾嵐在他心中的份量那麼的重,那麼的重。

    而她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附帶品外加慕爾嵐的影子。

    以前他所說的那些話,做得那些事,都只是口上說說,但是心裡從始至終只有慕爾嵐一人。

    如果她沒有生下妙淵和妙言,而南宮清弦還可以生育,那麼他怎麼會去找她?怎麼會對她那般的好?

    說到底一切都只是為了孩子……

    為了這個朝旭國未來的繼承人!!

    蘇妙戈想笑,但是流出的淚卻告訴自己,她真的好痛。

    妙淵和妙言被安染夜掉包的事情,足以讓她悲憤痛楚,而他卻在她最軟弱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在她本就血淋淋的傷口上灑上一把鹽。

    偏偏讓她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既然她選擇了離開,那麼一旦她離開她就絕不會在踏入這皇城一步。

    蘇妙戈砸月光下的眼眸瞬時變得冰冷和決絕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便步履有些蹣跚的走了出去。

    南宮清弦那晚完全不顧她的感受強硬的進入了她的身子,致使她的身子大出血,不過還好血止住了就沒事了,但是那疼痛卻依舊。

    低著頭,捧著食盒,蘇妙戈每一步走得都十分的仔細,而那些侍衛也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蘇妙戈便順利的逃出了儲秀宮……

    南宮清弦推開門,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太監,立即臉色陰鶩,聲音冷寒:「不把蘇貴妃找回來,你們今天都得死。」

    初喜面有憂鬱之色,走到冷厲的南宮清弦道:「皇上,您也不用做得這麼絕。」

    南宮清弦臉上緊緊的皺著眉頭,黑曜石般的眼眸像是藏著極大的秘密般,深不可測,低喃一聲道:「朕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了。」

    語氣中深深的藏著一種離愁和無奈,但同時又有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正如蘇妙戈所料想的那樣,想要出儲秀宮容易,但是出皇宮就不那麼容易了。

    她沒有進出宮的腰牌,只能在宮門旁等著一線生機,但是她還沒有看到生機,卻已經被前來搜查的侍衛給重新抓了回去。

    跪在南宮清弦面前,蘇妙戈眼中的恨赤果果的顯露出來。

    同時她的絕望也從她的眼神中迸射而出。

    愛情沒有了,她便不要……

    現在孩子是唯一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卻不相信她的話,就那麼點小小的計謀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他上當了。

    還逼問她妙淵和妙言在何處!

    一時間所有的絕望、悲寂,痛苦還有那深深的恨意全部都寫在蘇妙戈的臉上。

    「你想逃?」太師椅上的南宮清弦半依著椅背,袖口微微滑下,淡雅的星眸輕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妙戈,動作,神情,慵懶極了,但是那眼眸卻是異常的犀利和鋒利。

    「難道在這裡等死?」蘇妙戈揚起光滑的下巴,反譏誚道,一雙好看的水眸直直的看著太師椅上的南宮清弦。

    他的神情,他的動作,他的姿態無不向她說明了一個問題:從開始的相遇到如今的廝守,他只把她當成慕爾嵐的影子,而如今不能生育的他示唯一的兩個孩子如命,對她好,對她寵,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她是慕爾嵐的影子,她是妙淵和妙言的母親。

    而其中卻沒有一點兒愛的成分在裡面,一點兒都沒有……

    南宮清弦輕輕的挑了挑眉,那本該俊雅仙逸的容顏在那一刻變得猙獰異常。

    伸出骨骼分明的手,直接扣住蘇妙戈的手腕,很溫柔的一扳,只聽「嘎吱」一聲,蘇妙戈被扣住的手腕便脫臼了。

    還沒有等蘇妙戈把嘴中的那聲慘叫喊出口,另外一隻手也被南宮清弦扭斷了。

    蘇妙戈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頃刻間額頭上冒出的汗水便在臉頰上滋長繁盛起來,而背脊上冒出來的冷汗幾乎浸濕了蘇妙戈那單薄的褻衣,使褻衣緊緊的粘在蘇妙戈的身上。

    「你要是再敢踏出這儲秀宮一步,朕便扭斷你的雙腿……」南宮清弦輕慢的聲音傳來,似是清雅但實在讓人寒毛倒立。

    「南宮清弦,你從始至終都是為了妙淵和妙言才對我好是不是?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當成慕爾嵐的影子?」蘇妙戈痛得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過於痛苦的聲音發出,兩隻手像是被折了翅膀的小鳥一樣,頹然的撐著地面,

    不讓自己的身體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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