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放不下他的孩子,只能說他內疚,他的良心過不去而已。
景仁宮內,用上好的籐條編製的嬰兒搖籃內,兩個身穿錦絨衣的嬰孩正在熟睡。
一旁兩個奶媽和幾個宮女都小心翼翼的守在身旁,而每一個經過景仁宮的宮人都放緩了腳步,即使是說話都非常的小聲。
以前的那個沐思嵐如今貴為一國之後,來朝旭國數日,已經沒有了往日做宮女時的那份自卑和害怕,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大家閨秀的典範。
又念了些詩書,增加了一些內涵。
如今的沐思嵐已經和當初的小宮女大不相同了。
來到朝旭國之後,她無時無刻的不在改變著自己,力求自己能配上南宮清弦這般優秀的男子。
「皇子和公主都還沒有醒嗎?這都到了時辰了,待會兒皇上批閱完奏折,可是要來看小皇子和小公主們的。」沐思嵐看了看案邊燃燒快要完的香說。
話才剛說完,一襲龍袍的南宮清弦便踏了進來。
看了看安靜的嬰兒床,低聲道:「今日妙淵和妙言醒的為何這般遲?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
「估計是小皇子和小公主兩人玩得累了,所以才睡這麼久,皇上不妨先坐一坐,臣妾給你按按頭,舒展一下。」沐思嵐輕聲細語的說著。
南宮清弦見兩個孩子都沒有醒,便點點頭,剛準備坐到塌上,一個太監就就走到了初喜耳邊說了些什麼。
初喜一聽,臉色變了變,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南宮清弦跟前說道:「皇上,有一個叫蘇妙戈的女子求見皇上。」
南宮清弦落座的姿勢一下在半空中凝滯住,淡雅的眸子一閃而過的流離。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了……
「讓她在御書房等我。」南宮清弦說,聲音愁眠,又隱隱的隱藏著某種東西。
初喜點點頭。
「皇上……蘇妙戈是誰?」沐思嵐覺得這個名字好耳熟, 可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是妙淵和妙言的生母。」南宮清弦走到嬰兒床,看著裡面依舊熟睡的嬰孩。
沐思嵐微微的愣了一下,便又溫婉的說:「既然是生母,皇上要給她什麼樣的名分呢?就皇貴妃吧?只低於臣妾一級。」
「皇貴妃?」南宮清弦轉過身,淡雅的眸光落在沐思嵐的臉上,似在思索著什麼。
「要是皇上想廢了臣妾,臣妾也毫無怨言!」沐思嵐微微的垂下眼眸,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思嵐,朕沒有廢你的意思,好好照看小皇子和小公主。」南宮清弦伸出手輕撫著思嵐的臉頰,語氣淡淡的說道。
只要蘇妙戈願意留下來,她要什麼,他便給她什麼。
南宮清弦走進御書房,便看到一抹淡翠綠的身影靜柱在一副畫前,凝神的看著。
「妙戈……」南宮清弦輕叫了一聲。
淡翠綠的身影便立馬回過頭來,靜宜甜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妝容,順滑的頭髮只是隨意的用兩根玉簪綰起,顯得整個人很純粹,也很純美。
「民女參見皇上。」蘇妙戈回頭見到南宮清弦的一瞬,愣了一下,便迅速的給南宮清弦行了個禮。
他還是以前的他,身上依舊帶著俊雅的仙逸,但是她看見他穿上龍袍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陌生,然後就是嚴肅。
「妙戈,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南宮清弦走過去,輕輕的拉住了蘇妙戈的手說。
蘇妙戈看著南宮清弦纖細的手握著她蔥嫩的手,一時有些意外。
怎麼突然的南宮清弦對她這麼親切起來?
也許他只是身份改變了,但是他依舊還是他!依舊是那個南弦,外冷內熱的南弦。
「皇上,我是來接我的孩子的!」蘇妙戈很直言的說。
無論是在哪裡,只要她一踏入皇家的地盤,她都覺得有些不自然。
南宮清弦淡雅如霧的眸子慢慢的漫上一層傷感,隨後又迅速的被掩飾掉:「朕知道,只是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嗎?確定很安全嗎?」
「嗯,皇上就請放心吧!我全部都已經打理好了。妙淵和妙言他們現在在哪裡?」蘇妙戈點點頭,神情很急切的想見到自己的孩子。
「他們正在景仁宮午睡,孩子一直都交由皇后撫養,朕現在帶你去。」南宮清弦溫和的說著,看著蘇妙戈的眼神也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