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那麼多天的雪,今天總算是出了一個大太陽。
雖要比平日更冷些,但是蘇妙戈這次卻早早的起來了。
安染夜不知道是何故,自打深夜回來之後便一直睡到了現在。
早上小德子進來喚他。
他直接一句身體抱恙便又將她抱緊了繼續睡。
蘇妙戈可是不敢睡了,生怕安染夜睡足了之後便要向她索歡。
以為他做愛心早餐為由,就迅速的穿好衣服,一溜煙的奔去小廚房了。
一側的安染夜看著蘇妙戈迅速消失的身影,淡淡的笑著,韻有著溫暖的意憂。
許是那晚,他真的把她弄痛了,所以她很害怕……
只是一會兒,安染夜嘴邊溫柔的笑意便慢慢的收斂起來。
他這是怎麼了?昨晚回來明明心情很煩躁,很想發洩,可是蘇妙戈一個溫婉的微笑便將他給怔住了。
接著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似能柔進他的心卡中一般,讓他久寒的心似有春風陣陣吹過。
她一次一次的說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突兀的讓他有了一種家的感覺,就像平常的老百姓家,丈夫勞作了一天,妻子端來一盆洗腳水為他捏腳一般。
那絲絲的溫情,卻一下震撼住了他的心。
蘇妙戈幫他泡腳無論如何卻與奴才幫他泡不一樣……
在蘇妙戈的巧語軟語下,他竟也慢慢的陷入下去,不知不覺的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反而是汩汩的暖流在心中流淌。
這就是親情嗎?
在蘇妙戈如釋重負般深歎了口氣時,睡意綿綿的他卻在那時沒有了絲毫的睡意,反而是一種無限的疼痛。
知曉蘇妙戈百般的討好他,就是不想他近身!
他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失落,要是在往日他定會一怒強要了她,但是這次他卻沒有。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上次弄疼了她,所以她會那般的害怕的。
蘇妙戈所做的愛心早餐,無非就是將早飯做成愛心的形狀。
兩個雞蛋和一碗金黃色的米飯,然後在盤子上將雞蛋弄成愛心狀,然後將米飯團成圓形,在用胡蘿蔔,青菜加以點綴。
於是一碗熱騰騰的愛心蛋炒飯便大功告成。
安染夜看著蘇妙戈端來的愛心早餐,先是一愣,繼而會心的笑了。
用雞蛋和金黃色的米飯竟能擺出造型來,然後又用蔬菜加以點綴,安染夜覺得這不是飯了,而是一個很可愛的笑臉。
這是第二次讓安染夜覺得蘇妙戈是一個奇特,並且特神思妙想的女子。
用勺子挖了一口米飯,本以為味道不會怎樣,但是卻香及了,與一般的蛋炒飯截然不同。
立馬安染夜便將盤中的雞蛋和飯消滅的一乾二淨。
擦著嘴唇,很貪心的問蘇妙戈還有沒有了。
那可愛的模樣,惹得蘇妙戈也歡笑了起來。
「有,我再去做。」蘇妙戈接過被安染夜吃得一粒不剩的空盤子說。
說著,卻突覺胃中一陣翻騰,蘇妙戈忙轉頭對著一邊乾嘔起來,面色也變得極為的難看。
「怎麼了?小德子去找大夫。」安染夜沖外邊的小德子說道。
「沒,沒事,許是……嘔!」蘇妙戈剛想說是吃壞了東西,但是隨之又嘔了起來,這次卻是把早上剛剛吃過的早膳給吐了出來。
但是蘇妙戈還是下意識的去拉安染夜的袖子:「我沒事,一定是吃壞了東西,喝點水就好。」
「不行,你身子本來就弱,還是找大夫看了才好。」安染夜不放心的看著面色慘白的蘇妙戈。
堅持要找太醫。
「王爺,我真的沒事,是早上我貪吃,這麼冷的天吃了涼的東西,才會這樣的。真的沒事!」蘇妙戈怎麼可能讓安染夜去把大夫找來。
說著,又怕安染夜生疑,生生忍住再次要嘔吐的衝動,便拿著空盤子出去了。
一出了房間,蘇妙戈就蹲在了草坪上,吐了起來。
卻硬生生的吐不出任何的東西來,越是這樣就越發的難受。
這幾天害喜害得太嚴重了,要是這樣,安染夜遲早會察覺出來。
而且她也沒有辦法讓安染夜不接近她,要是哪一天摸到她的肚子,肯定會生疑。
她現在就是再不想告訴南弦,也必須讓南弦知道她懷孕的事。
她自然不祈求什麼,也不會用這孩子企圖從他身上得到什麼,而是,她告訴南弦只是想保住這個孩子而已。
不想這個孩子淪為玉芙的藥引。
而現在能幫她的也只有南弦!
長亭外,古道邊,西祠玨,南宮清弦一身的雪白華袍,落座在千山暮雪之中,纖長的玉指緩緩的撥弄著琴弦,低纏的音律,絲絲哀鳴。
「太子,律王爺府的蘇側妃求見太子。」初喜提著被雪浸濕的前擺說。
「嗡「南宮清弦撥弦的手停了下來,心中說著不見,可是嘴上卻不知為何說了見。
「姑娘原是律王爺的側妃,正好皇上今日要律王爺帶本太子去民間走走,我也正好要去律王府呢!」南宮清弦輕慢的撥弄著琴弦,不疾不徐。
「太子,可不可以屏退左右,我有話要跟太子說,說完我就走。」蘇妙戈的盈盈的水眸閃爍著堅定,縱使南弦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縱使他還恨她,她也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