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人打量了一番蘇妙戈,皺著眉頭道:「你這說話的聲音怎麼那般像女人?身子骨也這般瘦弱,我點數的時候好像沒見過你這像娘娘腔的人啊,抬起頭來讓爺看看。」
蘇妙戈又後退了一步:「爺,小的身子是爹娘給的,也怨不得小的……」
「快抬起頭來讓我看看。」還沒等蘇妙戈說完,那人就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的打斷蘇妙戈的話。
步伐也開始慢慢逼近蘇妙戈。
蘇妙戈手心的汗絲絲的滲出,抱著玉罐的手也更加的緊了。
僵持了一會兒,那人見蘇妙戈依舊不動,一下就感覺到不對勁,蠻大呵一聲要抓住蘇妙戈。
渾身都處於精神高度集中的蘇妙戈,這一聲大喝,蘇妙戈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身子靈活的一閃,避開要抓住她的人。
這個時候南弦也從樹上飛了下來,一下就將上來的兩個人一掌劈開。
「你快走……」南弦轉頭對著蘇妙戈說。
蘇妙戈點點頭,沒有絲毫停留的向門口跑去。
但是隨著這一邊的打鬥,巡邏的禁衛軍全部都往這邊趕來了。
應付一兩個,蘇妙戈是沒有問題,但是一來就是一隊。
蘇妙戈真想把玉罐藏到某一處,然後繼續假扮禁軍,雖然這個辦法很好,但是她卻放心不下那個玉罐,那是南弦的命……
抱著玉罐的蘇妙戈,有些吃力的躲開一個禁軍的攻擊,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多人的攻擊。
幸好在這千鈞一髮之極,南弦趕來了,將蘇妙戈護在身後說:「將玉罐護好,我來對付他們。」
南弦的劍法很準,這次不是像在王府,只是應付一下不想讓人受傷,而這次南弦出手的速度很快,快,狠,准。
對待這些禁軍完全不留任何情分。
縱是這樣,南弦很快的殺掉了一部分禁軍,但是卻有更快的禁軍過來,手裡拿著的火把幾乎將整片皇陵照亮。
他們不能在這樣拖下去了,到時候不僅是禁軍,就連皇宮中的錦衣衛也都會趕過來,到時候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南弦的武功在高強也有疲憊的時候,蘇妙戈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要讓這個玉罐完整無缺,若是沒有這個玉罐,她興許能幫上些忙。
可是面對這越來越的禁軍,蘇妙戈只感覺到一陣無力。
城牆上已經的弓箭手已經準備好了,一個手勢做過,立馬萬千的弓箭都朝他們射來。
蘇妙戈知道他們這次是真的出不去了……
這麼多的弓箭朝她們射來,他們不可能全部都能躲過去。
就在南弦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又一個黑影竄入了包圍圈,將那些射過來的弓箭都擋了回去。
「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黑衣人殺出了一條血路對著南弦和蘇妙戈說。
他們不知道這黑衣人是誰,但是這危機關頭也顧不得寒暄什麼,南弦在前面開路,而那黑影則在後方掩護。
兩個人配合的非常的默契,像是一對老搭檔一樣。
直至南弦帶著蘇妙戈來到樹林的時候,那火把才慢慢的消失,而且廝打聲也聽不見了。
「你帶著玉罐去龍來客棧,我回去幫他。」南弦對蘇妙戈說,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別人幫他,不管目的何在,他也不能丟下別人不管。
正轉身,那黑衣人卻已經翻身到了眼前,漆黑的夜色,沒有月光,就連天上的星星都沒有一顆。
再加上那個人蒙著面,就更加看不清他是何人了?
「這裡有個山洞,很隱蔽,我們先去那裡避一避吧!」黑衣人說,聲音很醇厚,帶著磁性。
南弦看著黑衣人,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伸手要去拿蘇妙戈手中的玉罐,蘇妙戈也上前一步要將玉罐交給她。
可是天色太黑,蘇妙戈沒有注意到腳下的一塊石頭,在快要交到南弦手上的時候,一個趔趄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一個忙著去接快要倒地的蘇妙戈,一個則去接接玉罐。
四隻手在空中一下就糾纏到了一塊兒。
「砰」一聲清脆的玉響,驚得樹上棲息的烏鴉一聲聲啼叫。
四隻手都沒有接住想要接住的東西。
蘇妙戈的胸口被尖銳的石頭割得生疼,但是聽到那生玉響,彷彿她的末日要來臨了一般。
而南弦則早已慌亂的蹲下身去撿地上那些碎片,山中一陣風輕輕的刮來,那僅有的一點兒骨灰也被風吹入了山林之中。
南弦緊緊的握住那玉的碎片,不顧碎片劃傷自己的肌膚,任憑那嫣紅的血液從手掌流出,順著碎片慢慢的滴落。
一下,這個世界似乎變得很安靜,只聽到南弦鮮血滴落到石頭上時的「嘀嗒」聲,已經那拚命壓抑著呼吸的喘氣聲。
「呲啦」劍出鞘的聲音,南弦猛的將手中的劍朝蘇妙戈的胸口刺去,滿臉的決絕和狠歷,但是卻被黑衣人給擋了回去。
「她也不是故意的……」黑衣人站在蘇妙戈身前說。
但是南弦在黑夜中的眼眸,早已充斥滿了血絲,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朝前面的人進攻。
他千辛萬苦的把慕爾嵐的骨灰帶出來,卻沒有想到被蘇妙戈給摔碎了,爾嵐的骨灰也被風給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