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譽還未言語洪方在旁卻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洪方怒聲喝道:「陳宮帶兵逼宮、蔑視皇威、恐嚇百官,任哪一條就是死罪!!單只是這前兩條便可誅其九族!!」眾人聞言臉上皆升起一片冷汗,這時丞相荀彧卻緩步上前冷聲說道:「洪大人您好大的官威啊!當真是威高蓋主啊,皇上在此尚無未發話您便已經定了太尉大人的罪,這豈不也是藐視皇威?是不是也其罪當誅?」洪方聞言一驚,臉上冷汗立現。
洪方見百官之中好像好有準備趁機發難的於是連忙搶先跪地向侯譽急切說道:「皇上,微臣剛才失態了!實在是被陳宮氣糊塗了,還望皇上恕罪!可是陳宮罪犯滔天,是不能輕易放過……請皇上明察秋毫!」侯譽面色為難,只是看著陳宮、洪方二人卻不知如何處置為好。這時丞相荀彧再次拱手說道:「皇上,陳大人也是為查明太上皇突然重病真相,其心乃忠。手段雖然強硬無禮了一些,不過其心志還是值得嘉獎的……」
洪方聞言扭頭喝道:「丞相大人,太尉如此目無法紀、蔑視皇威難不成還要嘉獎於他不成?」大司農糜竺緩步上前拱手說道:「皇上,微臣也覺得太尉大人出發點是好的,畢竟太上皇突然病倒,眾臣心中難免悲傷所以做事過於偏激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司徒陳登舞起乾癟的右臂隨和說道:「皇上,微臣也覺得此事罪不在太尉,在於那該死的倭人!還是請皇上給我一軍,讓微臣蕩平倭島……」陳登還未說完便被太傅諸葛瑾和太僕鍾系拉扯了向後退去了。
這時被鬆綁的大司空陳群整理一下衣襟爾後緩步上前拱手說道:「皇上,微臣也覺得太尉大人只是心急太上皇病情所以做事偏激了一些,應道從輕發落……」眾人聽得這話不禁為陳群的心胸豁達而感到由衷的欽佩。隨後大司馬趙雲、大將軍張合、撫軍大將軍紀靈等也紛紛進言求情,直聽的洪方氣的牙根癢癢。侯譽聽完眾人言語之後終於開口說道:「眾卿家所言甚是有理,那麼……御史大夫……」
諸葛亮聞言拱手應道:「微臣在。」侯譽抬手緩聲問道:「那依你之見應該如何處置?」眾人見頭紛紛轉向諸葛亮,諸葛亮面色如常正聲回道:「太尉大人雖然其情可諒,不過法禮卻難容。微臣認為應道罷黜其太尉之位,消其爵位發往外地任用。」侯譽聞言緩緩點頭說道:「那應該發往何處為好?」諸葛亮聞言繼續正聲回道:「陳宮原在河北任職多年,熟悉當地民生事物可調其往河北任職。」侯譽立刻轉頭望向一人正聲問道:「吏部尚書,河北處可有空缺官職?」
吏部尚書楊修聞言上前一步拱手應道:「回稟皇上,冀州鄴城太守一職空缺已久,現為大都督沮授暫代之。」侯譽點頭緩聲說道:「大都督平日軍務繁忙哪裡有時間暫代小小太守,就依諸葛愛卿之言。即日起罷黜陳宮太尉之職,削其爵位,貶至冀州鄴城任太守。」眾臣聞言齊聲高呼:「皇上聖明!」洪方覺得這樣的處罰也夠可以的了於是也沒再出言反對,陳宮再三叩拜謝過皇上隆恩之後被再次進來的虎賁軍士押解退下。
兩日後,洛陽北城門外。趙雲、紀靈、諸葛瑾、諸葛亮、荀攸、鍾系等人大臣便裝與城外久候多時,半個時辰後陳宮一身布衣在十名侍衛的看押下緩緩策馬走出城門。陳宮策馬出來望見如此多人在此等候很是驚訝,陳宮左右思索覺得還是不要與眾大人道別為何於是策馬加速向前奔去。可是眾大人卻快步向前緊隨著,策馬跑了十幾步陳宮心中不忍便止住了馬匹爾後翻身下馬。
陳宮黯然神傷的回身望向眾人拱手說道:「諸位大人請回吧,陳宮待罪之身怎敢有勞諸位大駕相送……」趙雲微皺眉頭緩步上前拱手回道:「陳大人何出此言吶,大人河北一行不知是否還會相見怎能不送……」紀靈神色傷感拱手緩聲說道:「太尉大人,我等同輔主公同袍一場,如今您要遠行我等怎可不送……大人要保重啊……」陳宮聞言略顯渾濁的雙眼中不禁多了些濕潤的東西,這時荀攸緩步上前拱手說道:「陳大人,叔父(荀彧)要事在身不能前來特命我待其向您道聲珍重。大人一路保重……」
陳宮聽後緩緩點頭說道:「有勞丞相大人牽掛了,勞煩大人亦待我向丞相大人問好。」荀彧緩緩點頭不語,諸葛瑾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說道:「大人不要躊蹉,您未完成的事情我等會繼承下來……」陳宮聞此一言臉上才顯出了一絲喜悅:「太上皇突然病倒絕對事出有因,定是有奸人暗害……即使不是張聶等人加害也定是另有他人算計……太上皇乃難得偉君明主,只是可惜、可悲、可歎吶……」
陳群聞言上前緩聲說道:「陳大人,煉製丹藥之時在下一直與張魯、張聶、陳氐呆在一起,可以用擔保絕無做任何有害太上皇之舉……」陳宮看向陳群歉意的一點頭爾後緩聲說道:「陳大人德高雅涵,在下欽佩之至。但是在下還是保留自己的意見,長生丹絕對有問題……」陳群聽後面色略帶有不佳隨即開口反駁:「大人不是已經當場驗明丹藥沒有問題了嗎?」
陳宮聽後面色不滿的將頭略微扭向一旁緩聲說道:「朝堂上沒發現毒物並不代表丹藥就沒有問題,老夫認定問題一定出在丹藥之上!」陳群聞言眉頭緊皺正欲反駁,這時荀攸上前打斷說道:「二位大人就不要在這個問題上過於糾纏了,事情究竟如何還是日後慢慢探明吧。今日我等前來相送陳公,還是多道珍重吧。」眾臣聞言紛紛拱手,陳宮輕歎一聲後向眾人拱手作揖告別,隨後陳宮翻身策馬向北方飛馳離去……
久隨侯超的又一位重臣離開了朝堂,他的身旁現在僅剩的還有幾人……歲月無情,失態百變,三十河東三十河西……悲者自憐,愁者自憂,逝者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