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放眼看向那名家僕心裡暗道:這傢伙不簡單是個練家子,門口那兩名掀簾之人也皆有武藝在身。典韋以眼示意管亥,管亥此時也早以觀察出來這些所以點頭表示明白。典韋自然的向門口處邁出一步,管亥則向內廳處邁出一步,以作好對應突變事情。
侯超並不在意這些,只是自然的在放茶水的木桌前坐下拿起茶杯品茗起來。雅廳內的二人還是在下棋,圍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不時的傳入眾人耳朵裡。大家似乎都很有耐心,侯超一直喝茶,屋內二人一支在下棋,期間再也沒人說一句話。
與神秘人對弈的那人似乎有些安奈不住了,幾次欲張開說些什麼都被神秘人給揮手制止了。侯超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茶,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直到又過了一個時辰廳內二人對弈完畢。
透過黑色紗面隱約可以看見神秘人莞爾一笑,然後就聽他開口說道:「閣下真是好性情啊,不愧是成大事者。」侯超也是莞爾一笑,然後放下茶杯才開口說道:「與閣下相比還差距甚遠,高賢對弈豈是我能打擾的,想與我說話時閣下自會開口的。」
神秘人又是一笑:「閣下已雄霸半個天下,難道我還會對你造成什麼危害嗎?」侯超站起身來向雅廳內望去說道:「你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危害,天下間我最怕的一個人就是您。」神秘人呵呵一笑也站起身來,只是他望向的卻是窗外的景色:「莫不成天意如此……」侯超欲舉步往前卻被那叫王雙的家丁抬手擋在了竹簾之處,管亥怒目向前一步準備廝殺卻被侯超硬生生拉住了手臂令其止步。
神秘人再次開口說道:「閣下何必苦苦相逼呢……老夫已經無心逐鹿天下雄心了……」神秘人還未說完侯超就插話說道:「您有!您永遠不會被打敗的。」神秘人又是一笑:「你好像很瞭解我。」侯超轉身向茶水處走去,然後拿起茶杯再飲一口說道:「瞭解對手才能戰勝對手,您是我最欽佩的人。」神秘人淡然的坐下拿起一水壺自己給自己滿了一杯水才開口說道:「外面的茶已經涼了,閣下不如進來嘗嘗這熱茶。」
侯超聞言邊走邊說:「好,我早就覺得這冷茶苦澀了。」說著侯超已經舉步想走雅廳之內,王雙此次並沒有伸手阻止,管亥抬步欲跟進也被侯超發言制止:「你們就在外間喝些茶水吧,站了那麼久也不渴嗎?」管亥、典韋聽了侯超的話都舔舔嘴唇還真有些渴了,於是二人快步走向茶水自顧飲水解渴去了。
王雙掀開雅廳前的竹簾侯超抬步邁了進去,剛進去就迎向了那熟悉人的目光。只見那人立即站立起來整理衣衫然後拱手參拜:「微臣程昱拜見大司馬。」侯超沒有吃驚的表情只是微笑一下然後伸出右手向上做抬起狀說道:「程大人不必多禮。」程昱微笑一下然後緩步移到神秘人身後站立。
神秘人自茶盤中取出一新的杯具放在桌案上然後動手向內斟茶,待茶水倒的很滿了還依然繼續倒著,茶水都溢出茶杯流淌在了桌案之上。侯超見狀有些吃驚於是急忙喊道:「滿了……滿了……都溢出來了!」神秘人呵呵一笑然後放下茶壺開口說道:「茶杯本身就這麼大,水源源不斷的湧入翻騰,待超過其承受範圍之內時自然會溢出。閣下認為斟茶與治國是否同理?」
侯超聞言一愣,然後皺眉思考思來,最後慢慢在桌案前的榻上坐了下去。侯超望向滿滿茶水的杯子然後拱手向神秘人拱手說道:「超才疏學淺,望先生教我。」神秘人搖頭無奈但還是慷慨的開口說道:「閣下爭霸疆土已然據半壁天下,然連年用兵卻不知休養生息,實乃一隱患也,好比如這杯中注水,隱患越湧越多越積越深,待茶水超過杯身容納之時便會洶湧溢出。我之杯水溢出僅濕前桌,閣下杯水溢出遭殃的可是天下百姓。」
侯超沉思中,神秘人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又是晴天一個霹靂,打的侯超全身自內向外的哆嗦起來!「窮兵黷武」四自立即顯現在其腦海之中!侯超也不多言,只是站立起身然後整理衣衫,最後深深一鞠躬拱手說道:「我願拜先生為師,還望先生教我治國。」
神秘人本來拿著茶杯正欲飲茶卻被侯超言語驚的一愣喝茶的動作也隨即停止了,神秘人呵呵一笑乾脆也不喝茶了隨性的把茶杯往桌案上一放開口說道:「侯睿塒果然不安常理出牌,呵呵老夫始終無法想清閣下下一步要做什麼呵呵呵……」侯超莞爾一笑也不抬頭只是悶悶的說:「先生願教我嗎?」
神秘人透著黑紗仔細的打量著侯超然後說道:「不敢做閣下的老師。」侯超也不在拿捏索性又坐回榻上端起茶來大飲一口說道:「那我就下次再拜師!」神秘人聞言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才開口說道:「睿塒真率真人也!!老夫喜歡的很啊!!來來來,咱們乾一杯茶!」侯超舉杯示意敬茶然後爽快的一飲而盡。茶還是溫熱的喝下之後侯超不免一陣面色難看,神秘人又是呵呵一笑說道:「此乃飲茶不是飲酒,閣下慢些才是!」
侯超用衣袖擦擦嘴上的水漬說道:「先生與我乾杯,不管杯中何物我都當全飲,以示敬意才是!」神秘人聞言沒有再笑只是輕輕的點點頭。侯超這時拱手說道:「不知先生可還有話告我?如沒有在下就告辭了。」侯超說話率真,神秘人也不會拿捏在乎禮節於是一邊斟茶一邊淡然說道:「閣下應息兵養銳,讓六州百姓軍丁休養生息,而後招賢引智,廣積錢糧,不出五年天下非閣下莫屬。」
侯超慢慢回味著神秘人的話:「五年得天下……」神秘人又輕聲補充說道:「當然天之變數是不可知的。」侯超點頭不語,然後拱手參拜:「謝先生賜教。超感激不盡!」神秘人擺手不語,侯超退後一步再拜說道:「在下告辭了,日後會再來拜訪先生。」神秘人搖頭不語,程昱上前恭送侯超離開,典韋、管亥緊隨侯超而行。
侯超、典韋、管亥三人出了茅屋走到李四等人處便翻身上馬然後策馬揚鞭飛馳奔向遠方。茅屋內神秘人還在品茶,程昱棋盤另一端坐下後隨意的伸手拿起一黑色棋子把玩起來然後開口問道:「先生覺得侯超來意為何?」神秘人放下茶杯同樣拿起一白色棋子說道:「只是來看看我而已,不親眼見見我他不放心啊……」
程昱依舊把玩著棋子口中卻說道:「既如此,我等是否要換一處居所?」神秘人笑了笑然後把手中的棋子輕輕的落在棋盤之中說道:「不必了,來在陪我下一盤。」程昱笑而不答只是將手中棋子輕輕的落在了棋盤之中……
侯超等人離開茅屋之後立刻返回許昌,顏良、許褚、紀靈、趙雲(早已率軍返回許昌)率隊擺出儀仗出城十里迎接,侯超厚厚獎賞眾將之後隨儀仗歸城。次日新任許昌太守荀彧到任,侯超親自率眾城門迎接,荀彧惶恐再三參拜,侯超熱情之至,在其親善和藹的偽裝之下終於俘獲荀彧忠心。當晚荀彧獻策一計——奇襲宛城!
侯超納荀彧計謀當夜分兵兩股,許褚一股攻東門、顏良一股攻南門,侯超與趙雲率領中軍在後支援。此時的宛城可謂只是一座空城,唯有劉、關、張三兄弟在此,可兵不過兩千將不過三人是怎麼也守不住宛城這樣的大城的。戰爭開始到結束一直都沒有什麼懸念可言,關羽、張飛之英勇也只得護著劉備倉惶逃回新野而已,甚至兩個猛人根本沒機會見到侯超的大將就被數不清的士卒一路攆殺出了宛城。
天亮之時宛城已然是侯超屬下之地,顏良被任命為宛城守將,紀靈為宛城太守共同率軍一萬五千駐紮城中。侯超與趙雲當日凱旋回歸許昌,下午城中就奔出傳令信兵百人同時前往各州郡傳達侯超最新指最新「息兵養民」令!其令是侯超與荀彧交換意見之後有其親自執筆起草的。
大致內容就是暫罷除征鮮卑軍外的所有戰事,即日起休養生息、囤積錢糧,並令個州府頒發招賢令,招募各州賢能之人出士為關,一切唯才是舉!另外根據荀彧建議侯超為籠絡氏族大家還特別頒發了募賢令一道,封各大氏族有威望、才能只能為官以籠絡各地大家氏族之心。
待忙完一切示意之後侯超在趙雲的陪同之下才會見了黃忠與劉磐二人。侯超親自上前為其二人送去身上繩索,黃忠傲氣於身死活不理侯超,劉磐也是意向堅定斷斷不會投降的。侯超見招降無望便好生款待一番又命人壓入了大牢之中。兩日後侯超正發愁怎麼處理二人之時劉表卻派伊籍前來送請和表。
侯超在大殿上接見了伊籍,伊籍手捧請和表大肆厥辭一番,無非是什麼先前之誤會現今之悔恨,願意出錢糧贖回被俘將士。不過劉表開的價錢到還大方,兩千士卒、倆將軍五萬擔糧食,按說不少了。可侯超知道劉備有錢啊,劉磐還是他侄呢,能不要回去嗎!侯超隨即當場伸出右手明晃晃的露出那五根手指斷然喝道:「再加五萬就放人!」
伊籍無奈只得回去稟報劉表,又兩日後伊籍返回並率軍五百送來了十萬擔糧食。侯超樂的嘿嘿直笑,荀彧才搖頭說道:「還可以再要多些的……」侯超撇著嘴看向荀彧心裡暗叫:你比我還狠,這點兵馬你要他全部家當怎麼地?」
侯超手下糧食之後按照承諾釋放了劉磐、黃忠以及兩千荊州士卒,送行前侯超對黃忠一臉不捨之色,搞得黃忠都有些不好意思再黑著臉面對他了。不過黃忠對趙雲卻很是熱情,與其笑談有機會在比試箭藝,趙雲卻表示寧願不要有這樣的機會,眾人其樂融融釋放戰俘的場面很是溫馨。
此後許昌內政皆托付荀彧打理,軍務由趙雲掌控,而侯超或以學棋為名、或以打獵為名,總之每隔幾天他就帶著典韋、許褚、管亥、李四四人往中牟縣跑去。侯超是去會神秘人的,這神秘人很有才學,經常藉著下棋或品茶的機會調撥侯超一些治國理政之玄妙。
典韋、許褚也慢慢與茅屋內的三位少年『家僕』混熟了,這三人武藝卻是不凡都是練武為將的好苗子!這三人一人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叫王雙,一文質彬彬卻有一手不凡槍技的少年叫郝召,一活力無限善喜射箭的少年叫郭淮。
侯超在屋內下棋,典韋、許褚管亥三人沒事就去找三個少年比武一番,也會認真的給些教導,三人武藝可謂蒸蒸日上。李四見典許管欺負三人如欺負小孩一般便也要露一手耍耍威風,誰之三局下來卻被王雙、郝召、郭淮三人虐的鼻青臉腫的,李四很覺得很沒面子,三人卻同時行禮賠罪,大家開心一笑感情卻比以前更好了。
光陰總是流逝的那麼快,轉眼一年又過去了。期間侯超數十次請神秘人出山相助都被拒絕了,拜其為師也被拒絕了,可是神秘人卻一直在教導侯超,雖無師徒之名卻已經存在師徒之實。幽州的戰事還在進行著,雖然外族早已被趕出幽州和遼東的地界可是滋擾之事還是時有發生,所以陳宮與文丑、沮授依然在河北忙碌著。
至於那洪方嘛絕對是一偷懶之人,堂堂一個大州州牧整天不務正業的哭喊著要去找侯超。陳宮無奈只得名他前去許昌匯報河北戰事以稅收、糧產情況,算一個年終總結吧。洪方可到好,拉著兒子領著老婆拐帶著侯超的兒子、女兒一大家子浩蕩的朝許昌進發而來。
洪方沒選直路前行而是順帶的轉個彎去了趟洛陽,太史慈激動的出城二十里相迎馬上就迎出虎牢關了!兄弟二人一陣哭泣感慨,然後共同回城!洪方得一子名曰洪昇,只有兩三歲的樣子,太史慈的兒子太史亨已經可以舞刀弄劍了,絕對是孩子中的領頭人物!兄弟二人只飲酒一場,覺得沒有大哥侯超在這酒喝的也沒什麼意思。
洪方一再勸說太史慈一共入許昌看望大哥,太史慈卻以公務太忙怕有負侯超所托每每拒絕。次數久了洪方就怒了,左手提著酒壺,右腳腳踩吃飯的桌案同時右手手指太史慈鼻子就大聲喝道:「是公務重要還是見大哥重要!!你堂堂一個豫州刺史、轄管兩都兵馬的大將軍怎麼連見大哥的鳥膽都沒有!!怕丟了烏紗冒嗎?我冀州牧給你行不?你到底去不去?!」
自升任高官以來太史慈哪受過如此訓喝,不過也正是這一罵把太史慈的血性勁從來罵了回來!太史慈右手狠狠一拍桌案,震點上面的酒肉都散落開來,那木桌也被拍的有些裂開!洪方也被這一巴掌拍的癱軟了下來,雙手抱著酒罈雙眼可憐至極的望著太史慈弱聲的問道:「你想幹嘛?」
太史慈不答其話而是徑直搶過他手中的酒罈仰頭狠灌一口才說道:「管他個鳥來!去就去!!明日我與你一起出見大哥!!」洪方聞言立即暴跳而起,然後摟著太史慈的脖子一陣呼喊:「這才是我的好二哥!!!哈哈哈!!!這才是我的好二哥!!!」太史慈也是一陣爽快的歡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