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略施小技打敗了馬鐵並把西涼馬家奚落一番惹得馬休挺搶來戰,張遼見了也不言語只是快速策馬拖刀前行。張遼就在接近馬休時突然自下而上甩刀斜揮,一道完美的弧線呈現出來!馬休不料對方竟會如此攻擊,一時吃驚下慌亂了手腳只得不斷舞槍拚命格擋。照面之後馬休就是被張遼壓著打,孰強孰劣大家一目瞭然!侯軍軍士各個扯開喉嚨不要命似的大勢喝彩!
馬休也是越戰越怯,僅僅十餘回合對方竟然把自己壓製成如此模樣,根本尋不著還手的機會,此時馬休退意就已躍然於心。張遼雙眼聚神怎會沒發現此處微妙,跑得你一個還讓你跑得兩人?待馬休虛晃一招準備勒馬逃回時張遼忽然變招大刀於上方狠狠劈下!眼看馬休就要命喪刀下忽然一騎似颶風般瞬間奔現二人之間,其聲如震雷滾滾響徹:「呔!!賊人休傷我弟!!」
眾人皆以為是馬超躍馬奔出救下了馬休,但當眾人回頭望去才發現馬超依然勒馬立於隊列之中根本沒有離開!那是何人前去解圍?眾人再次回頭才發現原來已與敵將纏打在一起的卻是馬岱!馬岱槍法熟練,或抖或刺或蕩,幾番纏打之下終於救下馬休。馬休驚得七魂散了兩對半,策馬歸來之時身體都有些顫抖了。馬騰額頭此時更是掛了兩層汗珠,一個兒子剛剛脫險另一個兒子又差點命喪敵人刀下,這讓哪個父親見了也不得不驚啊!
馬岱代替馬休與張遼爭鬥開來,馬休幸運的逃回陣營已是臉色煞白,吞嚥一口口水之後馬休才拱手說道:「孩兒無能……」馬騰擦擦額頭的汗珠說道:「武藝不精日後休要替人出頭!還不退下!超兒隨時準備接應岱兒,我觀此人武藝不在你我之下恐岱兒撐不得幾時!」馬超點頭會意策馬向前走出兩步準備隨時上前接應馬岱。
張遼虎頭刀舞的游刃有餘,馬岱則是吃力的被動應招。慢慢的馬岱感覺壓力越來越大,身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因為張遼的攻勢越來越猛、攻擊節奏越來越快!上砍、橫掃、斜劈、反斬、直擊,樣樣逼的馬岱手忙腳亂。張遼猛攻之餘還有閒心與馬岱交談:「汝馬上功夫是比前二人強上許多但終究不是本將對手!開!!」
說話間張遼再次加速了攻擊,忽的一刀向上反斬生生的擊飛了馬岱的長槍!馬岱雙手虎口迸裂血水直流,長槍被擊出一丈高!馬岱槍飛之時驚得魂不附體,張遼虎頭刀依然自當空下落,就在生死將分之時又是一陣旋風刮過,這次張遼似乎有所感應犀利之間竟捕捉到了來將一絲氣息!
長槍當空攔下刀刃,銀色錦袍隨風鼓舞,雄獅盔、白絨嬰、蟒獸帶,左右各有吐雲獸頭護甲,一身白衣銀甲很是奪目!張遼與來人較勁之時卻暗暗吃驚來人的錦繡模樣,莫不是他一身的蠻狠力道還真讓人以為來的是個繡花枕頭,真「枕頭」太好看了!
來人眉頭稍皺口中正氣一喝:「開!!」張遼便覺得一股蠻力衝擊而來,雙手虎口一陣麻痺手中大刀險些被擊飛出去,隨後身體不自主的向後仰去,張遼趕緊雙腿夾緊馬匹才不至於落馬出醜,只是這馬匹竟也被帶著向後退了數步!
張遼耍了兩下刀花後勒住馬匹不禁開口喝道:「 好大的蠻力!!來者何人?」那人神情淡定,被搶於身後坦然說道:「某西涼馬超是也!汝乃何人?」張遼聞言思索半天也沒在腦中尋得有關「馬超」二字的印象,於是心中暗自驚歎:自呂布過後世間何時多了如此勇武之人!張遼心中雖然驚訝可面上卻未見一絲驚色,一副大將之風躍然於面:「某大司馬帳下張遼是也!」
馬超點頭表示記住了,然後淡聲說道:「賢弟且先退回,待為兄為你出口惡氣。」馬岱聞言拱手策馬離去,馬超看向張遼繼續說道:「汝可來攻。」張遼見被一小輩如此輕視心中大怒,也不答話便催馬揮刀砍去!
馬超一直未動,待張遼近身五步之時方耍動槍身刺向其面。馬超以攻代守化解張遼攻勢,張遼越戰越驚此時才體會到面前此少年的強橫實力。馬超的槍法裡似乎沒有防守的感念,一直都是在進攻進攻再進攻,突刺、掄掃、挑殺、抖轉,一個個攻擊性極強的招式衝著張遼招呼開來!
開始張遼一直以為是自己在進攻,可後來慢慢的才發現原來是相反的,一開始就是人家在進攻而且是一刻不停的一直在進攻!從主動到被動張遼覺得自己越來越難招架對方的攻擊了。
馬超雙手攥於長槍中部不停的交換轉動槍身使得長槍舞成兩個扇形,那乒乒乓乓的金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張遼被擊打的節節退後。此時的張遼身後的助威團徹底啞了聲響呆愣著看著自己將軍被打的一退再退。馬超的攻擊一直沒有停止,而張遼也只能費力的舞刀格擋,勉強撐過兩盞茶的功夫張遼終於再支持不住了,於是大喊一聲發出奮力一擊!
馬超面上露出一絲驚訝被這一擊蕩的後退一步,張遼藉機勒馬回身狼狽逃回大營。張遼身後的士卒見將軍勒馬跑回便失去了主心骨,一股腦的轉身爭相往營寨內奔逃。馬騰見狀大手一揮萬千軍馬頓時奔騰起來著朝孟津衝撞過去!
張遼逃進寨門之後侯軍弓弩手就大肆放箭起來,箭羽暴雨般朝著馬騰軍騎士身上擊打著,沒個落馬的軍士身上都至少插了三四支箭。侯軍的弓弩箭雨很是強大,馬騰的軍士也是異常勇猛但終究馬騰軍接受不了慘重了傷亡代價在距離孟津寨兩丈遠的時候開始勒馬轉向退卻了回去。
孟津軍寨內張遼已經下了馬匹登上了觀望台,望著退潮般離去的敵軍一顆不安的心終於暫時恢復了平靜。張遼把一直緊握的虎頭刀放在身邊的柵欄上,解開領口的盔甲紐扣長處一口氣說道:「還好他們不擅長城寨攻防,看這架勢只是一群騎兵而已……不過那名叫馬超的小將果然了得,頗有呂奉先當年風采!日後若見定要小心了……」
張遼正在感慨蔣欽執槍登上了觀望台,看看張遼又望望遠去的敵軍後說道:「張將軍放心我軍主力已經安然渡河,若敵軍再來定不會如此吃力了。」蔣欽看見氣頗顯疲憊的張遼還以為是敵軍勢眾勞累所至,張遼見蔣欽誤會了只好歎口氣解釋說道:「不是敵人太多,是敵將太強……」蔣欽顯得有些驚訝,能被張遼如此悍將成為強者的絕非等閒之輩,如此惹得蔣欽一陣思索。
張遼拍拍蔣欽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們還是下午巡視下營寨吧,正面寨欄一定要加固,還要多備鹿角之物,敵軍騎兵可是異常凶悍的!」說著張遼提起虎頭刀就準備下觀望台了,蔣欽點頭轉身跟上一起離去。
馬騰首次進攻未果,退兵十五里下寨。接下來數日馬超連續寨前挑戰,張遼只是緊閉寨門死守不出,馬超揮兵強攻皆被侯軍箭羽拋石擊退,西涼強大的騎兵始終無法近身孟津。蔣欽則率領船隊往來黃河南北岸變往返運輸著裝備和糧草,一場奇襲竟然演變成了城寨攻防戰。
穎川至洛陽必定途徑河南,而一座不大的軍營恰恰阻在了咽喉處。太史慈率人已經圍繞此營寨觀望兩天了,營中虛實已經大體知曉。距河南軍寨五里左右山林之中太史慈與文欽、呂蒙圍繞在一平台大石上眼觀地圖密謀著事情。
呂蒙手指地圖低聲說道:「河南軍寨易守難攻,東西兩面皆是山川,寨前一片平原,我軍若貿然過去必定難逃敵軍偵騎視線!」文欽點頭認同:「卻是如此,我軍只能智取不得強攻!」太史慈看向二人詢問說道:「二位將軍可有良策?」文欽看向呂蒙說道:「遣精兵迂山而行,於敵後防火燒營……」呂蒙接話說道:「而後大軍掩殺而去,一戰定局!」
太史慈聞言點頭稱妙:「好計策!如此二位將軍可率大軍掩殺,我率精兵沿山而行,見火光起大軍可來!」二人異口同聲說道:「不可!主將不可親身犯險!」太史慈有些鬱悶看向二人,文欽拱手說道:「將軍身為主將應主持大局,欽願率本部五百刀斧手前往!」呂蒙拱手想與文欽爭搶卻被文欽再次說話打斷:「子明(呂蒙字表)可協助將軍左右而進,擾得敵人不能分曉我軍虛實!」
呂蒙不語思索片刻後點頭應允,太史慈見扭不過二人只得妥協。計謀已定太史慈命人開始準備燃火之物,收集完整全部交予文欽本部。文欽提刀率軍潛行而去。太史慈分與呂蒙千人至河南寨左埋伏,自己率餘眾往寨右埋伏。當夜子時忽然河南軍寨後面火起,大火映紅了寨上天空,此景在墨靜的夜晚格外顯眼。
活起之時突然響起兩陣殺喊之聲,驚得河南寨的軍官不知所措。這河南軍寨駐紮的正是馬騰遣來的龐德軍馬。龐德聽聞火起便穿甲著盔手執大刀邁出大帳,剛出大帳看見眼前混亂場面就大喝一聲:「穩住陣腳!!!提水滅火!!」火未滅殺喊之聲又傳於耳,龐德大驚揪住一個慌亂奔跑的士卒大聲喝問:「怎麼回事?何處兵馬殺來?!」
那士卒嚇的渾身哆嗦結巴的回答道:「寨外……寨外……左右殺聲震……震天……不知何處大軍殺來……」龐德怒哼一聲把士卒扔向一邊,本想著上前組軍抗敵但左右尋不見自己馬匹,此時敵軍已然殺入寨中,龐德歎息一聲氣的腳跺於地:「哎,未見敵面就如此潰敗,我心不甘!!」這時龐德親衛牽來一匹駿馬說道:「將軍騎我馬匹速行!!來軍勢眾不可敵也!」
龐德無奈只得翻身上馬帶領軍士邊打邊退,太史慈追逐半路之後便返了回去。火攻、奇襲雙管齊下後,僅僅用了一個時辰太史慈軍就攻佔下了河南軍寨。攻下軍寨太史慈立即收攏部隊朝洛陽方向挺進,距離洛陽二十里時太史慈散出探馬,回報得知洛陽並未發生戰事。太史慈即刻勒馬轉向孟津方向,行軍約十里探馬來報前方又發現一處軍寨!
太史慈詢問身邊二位副將:「二將軍以為如何?」呂蒙思索片刻答道:「此必定與河南軍寨屬同一軍馬,兵貴神速我軍可一舉擊之,久時彼軍必有準備!」文欽補充說道:「算來河南逃軍此時也僅剛回主營,若我軍突襲勝率頗大!」太史慈聞言點頭贊同,於是鐵戟一揮大聲喝道:「全速進軍!突擊敵軍!!」話落率先策馬揚鞭一馬當先,身後則緊跟二人乃是文欽、呂蒙。大軍似離弦之箭緊隨太史慈衝著洛陽西側的敵軍營寨飛射過去!
龐德新敗退至主營之中剛剛吩咐信兵前往孟津通報消息,炊事兵剛剛做好飯菜,自河南驚魂歸來的龐德等人還未進食便聽見遠處傳來陣陣雷聲傳來!龐德大驚著急的詢問左右:「何處雷響!!」左右將士皆不知道響聲何處而來所以沒人敢上前回話,少時一士兵驚慌奔跑而來跪地拱手答道:「啟稟將軍,寨外突然傳來陣陣馬蹄之聲,想來是敵軍大隊軍馬殺到!」
龐德一腳踢翻面前的桌案飯菜潑灑了一地,拿起木架上的大刀後才放聲大喊:「追至這裡來了!欺人太甚!!速速組織兵馬迎戰!」忽然一副將上前拱手說道:「將軍我營僅有兩千軍馬如何應戰?不如……不如退去等到馬將軍回軍再戰不遲!」龐德聽言大怒一腳踹開那名副將怒聲罵道:「膽小鼠輩如何為將!!再敢言退本將斬了你的狗頭!!來人吶!!全軍備馬應戰!」
此時一校尉執槍自外走來正撞見暴怒的龐德,心中不免有些氣氛於是大聲喝道:「汝乃區區一名前鋒校尉何敢發言命領全軍!我乃中軍典軍校尉,主帥不在中軍乃受我節制!」龐德聞言又是一怒:「大敵當前何故如此!!將軍速速為何不命軍應戰!」那中軍校尉不屑的看著龐德說道:「河南失守引致賊來,乃汝之大過!衝鋒抗敵應你部前往!」
龐德聞言咬牙切齒,終究因為將職敵人一等不敢過分造次只得憤憤離去自顧引軍抗敵。中軍校尉左右問其說道:「將軍,如此我等應該為何?」那校尉冷笑說道:「敵軍勢大,龐德勇夫都不敵得,我等如何應對?速速調集人馬往主帥處匯合!就讓龐德為我們斷後。」左右拱手稱「喏!」
在龐德和中軍校尉爭執之時太史慈率軍依然衝殺到了軍寨之前,此時正好龐德率軍策馬而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龐德看太史慈等人衣甲便知是劫他營寨之人。龐德大刀一揮怒聲喝道:「西涼龐德在此!眾兄弟隨我衝殺!!」龐德在軍士之中還是有很高威望的,一吼之後便有很多士卒奮勇跟隨而去。
太史慈早就在眾人之中望見這出眾的漢子,於是催馬加速雙戟輪轉衝著龐德就直衝過去。龐德望見敵軍來將頓時精神大作,大刀輪的彎弧連連,沒道彎弧過去便會激出一片血花。太史慈也是一路轉戟輪斬收割生命無數,短暫路程過後兩人終於碰撞在一起!
龐德大刀揮刀的幅度很大,太史慈舉戟反斬格擋但依舊被砸砍的連退數步!太史慈驚訝說道:「好凶狠的角色!可否通報姓名!」龐德大刀一輪,太史慈使雙戟生硬架住刀勢然後分錯擋開刀刃,龐德馬匹被來勁帶的後退兩步。龐德心中也是一驚,顯然來將實力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心生敬佩之意。龐德緩下刀勢勒馬說道:「某西涼龐德是也!來者何處軍馬,速速通報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