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
濮陽代理太守劉曄艱苦的組織有限的兵丁抵禦著陳宮部隊的攻擊。張合策馬奔跑到陳宮身邊,勒住韁繩拱手說道:「啟稟將軍,末將無能再次被曹軍擊退,甘領死罪!」陳宮擺手說道:「將軍不必介懷,濮陽城中實有智者也!我有一計將軍附耳聽來。」張合聞言驚喜策馬上前兩步與陳宮靠的更近些,然後陳宮低聲音話語幾聲然後交予張合一卷白布。張合接過白布疑惑的問道:「如此可行否?」陳宮昂首笑著說:「大勢所趨必有實務俊傑者,將軍縝密行事便是!」張合拱手說道:「末將領命!」勒馬上轉身向遠方的隊伍處奔去……
張合率領著一直隊伍越過正在正在受到攻打的西門然後徑直向南門處奔去。來到南門處,張合看見此處也是警戒嚴密劍拔弩張一副死守防攻的態勢。忽然城樓上一個略有些胖的曹軍將軍引起了張合的注意,張合暗叫:「天助我也!」
張合策馬上前大聲叫道:「城樓上可是蘇利曲,蘇由將軍!」蘇由聽見叫聲覺得奇怪,戰場之上兩軍對壘怎麼還有人呼叫他的姓名?蘇由本是袁紹的舊部將軍所以張合自然認得,蘇由靠近城牆大呼:「何人叫我?」張合再次策馬上前大聲說道:「是我,張合!難道蘇將軍不記得故人否?」
蘇由伸長了脖子向下努力張望著,眼睛一瞪心裡暗道:還真是張合!認識是認識可這兩軍正在打仗呢他來找我幹嘛,勸降來的?蘇由狐疑片刻才開口回答:「原來是張合將軍,蘇由怎會不認得呢!只是你我兩軍正在交戰莫非張將軍是來征討故人的?」張合笑呵呵的說道:「既是故人張某怎麼忍心相害,今日前來實在是合不忍見故人自誤前途特來相勸的,這裡有件書信將軍一看便知!」
說著張合取弓搭箭把白布寫的信綁在上面瞄準蘇由身旁的樓柱就射了過去。張合也是名將,箭法還真了得。「嗖」的一聲正中樓柱上,蘇由上前兩步取下剪枝拿下白布書信心裡暗想:果然是來勸降的可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且看看他寫的是什麼。
蘇由打開白布赫然白布裡面還有一個巴掌大的小布塊,蘇由很是好奇自然先看裡面的小布信。看完之後蘇由不禁點頭說道:「好計……好計……」然後蘇由左右看看都是自己的親信於是把小布塊藏在懷中,然後認真看著大布上的字,只見上面寫著「河北故人啟:自河北分別日月已換百輪,今在此相見實在不忍刀兵相對,今時曹勢危傾,不忍見將軍自毀前程,特來信相勸,我主英明慈善,如若將軍有意相投我自當傾力引薦,為表誠請功將軍可今夜擇時舉火為號,你們裡應外合賺取濮陽,首功當推將軍也,良禽擇木名將擇主,望將軍慎思之」
蘇由看完書信思考了好一會子,然後朝對城下的張合說道:「信我已看過,如何為之我當再三思細想,張將軍先請回去吧……」張合拱手說:「那請利曲細思權衡,張合先行告退!」說著張合勒馬轉身率軍離開了,蘇由拿著書信又想了一會然後重重點頭轉身離開。
在張合回來覆命之後陳宮便撤下了攻城的隊伍,開始修整起來。劉曄疲憊返回府衙正坐在太守位上休息呢,突然一個士兵跑了進來很神秘的樣子。那人進了府衙大堂之後就徑直跑到劉曄身邊靠的極近然後低頭以手遮口小聲的在訴說著什麼,劉曄聽了之後瞳孔放大數倍,手攥的咯咯響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難以容忍的事情。那人回報完之後就乖巧的站在一邊沒有了聲響,劉曄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繼續監視!」那人拱手退下。
劉曄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踱步想著什麼,忽然在大門處又進來一人,那人進門之後拱手說道:「末將有要事稟報太守!」劉曄轉身顯然一驚,原來是蘇由,他手中還拿著一件白布塊,莫非是……劉曄眼珠快速的轉了三圈然後笑呵呵的對蘇由說:「利曲(蘇由字表,杜撰)有何事相抱?莫非是今日相見故人之事?」
蘇由大驚說道:「太守已經知曉此事?蘇由死罪!特地前來向太守請罪!」劉曄不怒反笑的說道:「哦?既然蘇將軍敢前來請罪如此斷定將軍絕無投敵之心!哈哈,來來來,蘇將軍上前說話!」蘇由感激的抱拳晃了晃,然後大步走向劉曄。
劉曄看著蘇由手中的布塊說道:「此乃何物?」蘇由將布恭敬的遞給劉曄說道:「此乃張合勸降的文書,蘇由不敢隱瞞特地交予大人處置!」劉曄接過布塊看了看笑著說:「如此淺顯計量也像撼動你我帥將關係?呵呵呵,可笑之至!」蘇由不明白的問道:「大人此話怎講?」
劉曄笑笑把布塊丟在桌案上說:「此乃侯軍一石二鳥之計!」劉曄看看蘇由還是一臉的茫然於是繼續解釋道:「張合招搖的送來勸降書信,一則是試探將軍是否有反心,如若將軍反叛那濮陽自然成為侯軍功勳之績;若將軍並無反心則可借此離間你我二人心智,帥將不和此城恐怕也守不住幾日了!可惜啊……呵呵呵……可惜侯軍什麼都算計到了就是沒算計到將軍會把此書信交予我……」
蘇由欽佩的點著頭,然後很沒水準的問了句:「那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劉曄被他傻的可愛的智慧逗的樂了一下然後才說:「我們可將計就計,他們不是要舉火為號嗎?那咱們就滿足他們……今夜將軍子時舉火引侯軍進城,然後我等帥軍三麵包夾,殺不盡全部侯軍也要滅掉他大部分!」
蘇由繼續欽佩的點著頭,然後舉起右手大拇指說:「妙!大人高見!」劉曄看著蘇由哈哈的笑了起來,蘇由也**的跟著笑了起來。
人會疲憊,日月卻不會停息。當太陽早早的躲進深山之時,月亮悄然而至了……濮陽依舊加強著警備,晃動的火把已經暴漏了他們的警戒心。侯軍大營卻靜的出奇,整個大營彷彿空了一半沒有任何聲響。
劉曄在城牆觀望了好一會子才說:「想來侯軍已經準備去了……如此,曹休將軍!」曹休拱手說道:「末將在,大人有何吩咐?」劉曄淡淡的笑了笑說:「計劃有變,將軍率領本部五千兵馬見城內火起自北門殺出,直取侯軍大營!記得不求殺敵多少只尋他糧草處焚燒!」曹休拱手說道:「末將領命!」說著轉身離開。劉曄對身邊一個信兵說道:「速傳蘇由將軍前來!」信兵「喏!」聲後轉身迅速離開。
不多時蘇由帶著大砍刀隨信兵一起來到,見到劉曄拱手行禮:「蘇由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劉曄狡猾的看著蘇由說道:「蘇將軍,計劃有變。將軍仍舊子時放火,只是城門不可打開!我自有安排!」蘇由面色有些驚愕更多的是不理解,劉曄不耐煩的揮手說道:「速速下去安排吧!」蘇由無奈的拱手稱「喏!」真身離開執行命令去了。
劉曄身邊一個文官模樣的人不理解的問道:「大人今夜正是消滅侯軍主力的大好時機,怎麼卻突然改變計劃?」劉曄笑著說道:「河北降將本大人實在不敢輕信,不管蘇由是否反叛都要防備一些。侯軍如若真的應號前來偷城恐怕一時半會也攻不下來,我軍藉機燒其糧草才是上策!」那文官欽佩的點頭不在話語。
蘇由站在南門城樓,身邊都是劉曄臨時派來的士兵,自己的親信部隊都被調遣去他處了。蘇由面色沒表露出什麼但心裡卻憋屈著一口氣,假裝無事的四處亂逛等待著時間,但在走到一個親信侍衛身邊時卻低聲吩咐了幾句什麼。聲音很細微,恐怕除了蘇由和他的親信誰也聽不見什麼自然也注意不到什麼。
蘇由繼續向前走著,忽然他的那個親信捂著肚子說道:「將軍,我肚子不舒服想去方便方便……」蘇由大怒罵道:「懶驢上磨屎尿多,給老子快去快回!」說著還過去用力踢了他屁股一腳。那士兵捂著屁股說:「將軍別踢……都快出來了……」眾人聽到他話語的時候隱約還聞到了一股臭味,有些士兵忍不住死泯著嘴偷笑起來。蘇由氣氣的看著親信,而那人一個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然後快步的跑下了城樓。
子夜很快到了,人們都很緊張大家都死死的盯著城牆下面,誰也沒注意到蘇由的那個親信卻一直都沒有回來。蘇由看看天點頭說道:「點火!」很快的幾個士兵跑到一堆柴火旁點了火焰。漆黑的夜裡那堆火焰相當的惹眼,任誰都無法忽略它的存在。很快的城下遠處開始出現騷動的聲響,然後就是喊打喊殺的聲音!侯軍真的來偷城了!
濮陽另一端北面城門處卻一直很安靜,只是城門已經打開一隊兵馬正在安靜的迅速的向外奔跑著,一直向侯軍大營處奔跑而去。這是曹休的奇襲的五千軍隊,一路快速的向侯軍大營處狂奔著。很快軍隊來到了大營門口,曹休再也不隱藏殺氣放聲大喊道:「殺啊!!」「殺……」五千軍士追殺著將軍叫喊的殺入了侯軍大營之中。
最前面的士兵砍殺到了幾名站崗的侯軍士兵,可是刀上傳來的手感讓他們覺得那並不是人的身體。一個聰明的士兵翻看一個倒地的侯兵查看不禁大驚叫道:「壞了!是假人!」士兵趕緊回頭叫喊:「將軍站崗的都是草扎的假人!」此時曹休已經率軍完全進入了侯軍大營之中了。曹休聞言大驚,「中計也!」三字還沒叫出侯軍就四面八方的包圍了過來。
陳宮騎馬自營內深處出來揮劍說道:「陳宮等候將軍多時了!殺!」殺的一出,寶劍一揮,侯軍開始圍殲曹軍了。到處都是侯軍的士兵,哪個方向都有侯軍衝過來,曹休感到一股絕望的味道。可是他不想就這麼死在這裡,所以危險激發了他的潛能,迅速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奮力的向大營之外衝刺著。
終於,終於曹休率領很少的一部分是被逃了出來,一路狂奔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告訴太守他們中計了。當曹休感到濮陽城的時候他知道了,太守已經知道中計了,因為侯軍已經攻上了城牆,大門敞開著,到處都是人拚殺的情景。此時曹休身後馬蹄聲滾滾傳來,陳宮的大軍追過來了。曹休無奈只得勒馬轉身向小沛方向逃去。陳宮大軍殺到之後沒有追殺他而是直接進了濮陽,很快濮陽城戰事結束,侯字大旗插在了濮陽城樓之上。
原來自蘇由點火為號之後就悄然的退下了城樓,此時正好他的親信正帶隨著其他眾多親兵前來接應。蘇由一不做二不休即刻舉兵反叛,砍殺守門的曹兵之後打開城內接應侯軍入城。張合的帶領著軍隊此時正好殺到城邊,見大門已經打開蘇由在火把的盈照下正在看殺著一個曹兵,隨即他在也不做遲疑迅速率軍奔進城中。
拿下濮陽南門之後張合、蘇由匯合兵馬開始朝其他城門殺去,就這樣濮陽西門也被打開,陳宮順利的率大軍衝進了城中。濮陽府衙大門外,劉曄已經被侯兵捆綁起來,陳宮走到他的面前不屑的哼了一句然後吩咐道:「押進大牢嚴加看管!」劉曄同時報以冷哼什麼都沒有講,只是走遠的時候才仰天大叫:「愧對主公!劉曄失策也!」隨後侯兵一頓推催押著劉曄向大牢方向去了。
張合引著蘇由來的陳宮面前,張合拱手說道:「將軍,這就是此戰首功者蘇由將軍也!」蘇由抱拳行禮:「參見大人!」陳宮笑著扶起蘇由說:「呵呵,將軍良禽擇木甚慰人心啊!」蘇由笑了笑自懷中取出一巴掌大的白布塊說道:「都是大人妙計安排,蘇由只是一計策行事而已,故不敢居功!只求能為大司馬(侯超現任大漢大司馬)效命!」
張合驚奇的說道:「信中有計?」陳宮笑著接過蘇由的布塊然後交予張合,張合藉著火把看了起來:將軍若心懷猜忌可信交予劉曄,若曄收信仍疑將軍此主不可效也。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張合思量片刻點頭說道:「妙,妙,妙啊!哈哈哈……」蘇由葉拱手恭維的說道:「大人真神人也!」陳宮笑著拱手回禮說:「不敢不敢,將軍誠心相投才是其中之重!我定上報主公為蘇將軍請功!呵呵……」三人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一起邁了濮陽府衙之內。
當天濛濛亮的時候曹休才狼狽了逃到小沛,在哨兵再三盤查之後才進去城門。進了城門曹休就直奔曹操住處太守府,經過通傳之後曹休得以入內。曹操此時剛剛在奴婢的伺候下穿戴整齊,曹休進門便跪地悲哀的說道:「末將死罪!濮陽……失守了!」
曹操聽了猶如當頭一棒,晃了兩晃終於穩住身形驚愕的說著:「濮陽……也失守了?啊~~」大叫一聲曹操雙手捂頭栽倒在地。曹休嚇的趕緊上前攙扶曹操,同時大叫:「快叫軍醫!」一陣慌亂之後軍醫來到曹操床前把脈施針,然後歎息的說道:「還是老毛病,曹大人的頭疾又犯了,不要再讓大人受到任何刺激了,需要靜養。我還是開些調補的方子吧……」說著軍醫起身開藥方去了。
此時夏侯淵、李典、程昱、曹休等人都在四周站著關切的注視著曹操。曹操緩緩的睜開眼,夏侯淵極快的上前攙扶其起來。曹操推開夏侯示意沒有大礙,次用右手按了按太陽穴曹操才開口說道:「濮陽丟了……小沛、陳留已是孤城,這仗還這麼打……」寂靜,武將謀士都是一臉的憂愁,曹操說完話之後眾人就陷入了寂靜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