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春色壓不住 歸去來 城主之位
    「我還好奇你怎的這般久都不回來,沒想到竟是遇到司馬淫賊了。」流月渾身泛著冷意,看著司馬緊緊拽著葉歡的手,聲音更是殺機四起,「放開她,否則,後果自負。」

    見有人破壞自己的好事,司馬也動了殺機,冷笑一聲,道:「我還當是誰,原來是流明宮那個寡婦窩出來的。」

    流月面目一沉,直接拉開長劍就甩了出去,司馬當即甩開葉歡迎戰。「玉九白正在比賽場,你快去尋他。」流月沖葉歡拋下這麼一句,便全身心投入到了比試中。

    葉歡一喜,一溜煙得跑回了比賽場,剛入了場,便望見玉九白三千青絲隨風蕩,面容清冷,氣質冷冽。他負手而立,而他週遭,躺著數十人。

    可惜此時的葉歡卻並無欣賞的慾望,也忘記了是什麼場合,直接雙手叉腰,對著台上的玉九白高吼:「臭狐狸,你倒是耍帥了,顯擺了,啊!我,我剛剛,——真是氣死我了!」

    此女聲一出,全場瞬間靜謐無聲。

    玉九白則迅速轉過身去,一眼望見臉蛋泛紅的自家娘子,瞬間就飛身下了台,走到她身側去,微微皺眉:「你怎麼來了?」

    葉歡怒火中燒,踮起腳尖就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咬牙道:「你還敢問我,如果不是你,我幹嘛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別氣別氣,我的耳朵……」狐狸配合得彎下腰,讓她扯著自己的耳朵,免得葉歡踮著腳,忒累。

    然後,全場更靜謐了。——玉九白,這是……懼內?!

    於是,江湖最新情報在第二日便換了頭條,新頭條的名字是:一代妖孽玉九白鮮為人知的背後故事。

    「你隨我來。」葉歡緊拉住他的手掌,就又一路跑回了方才自己險些被司馬圈叉的地方。

    而原地,流月依舊在和司馬難解難分,二人功力似乎並不相上下。

    「就是這個醜八怪,剛剛,剛剛竟然想……」葉歡說不下去了,心情莫名得低谷,她垂下腦袋,像只受傷的小白兔。

    玉九白雙目瞬間冷然,看著司馬,鳳眼微瞇,渾身的煞氣擋也擋不住。

    流月見玉九白來了,趕忙從戰況裡脫離了出來,解釋道:「玉公子,司馬淫賊就是個人渣,方纔若不是我及時趕到……」

    不等流月將話說完,玉九白已然刷得閃身到了司馬身邊,速度快到流月根本就來不及看清。

    這還是流月和葉歡第一次看到他出手的模樣,——妖風十里,妖孽降臨。

    玉九白出手的時候,司馬還未曾反應過來,等到他終於緩過神來時,玉九白已將他踩在了腳底下。

    他衝他笑,笑得妖孽:「我玉九白的娘子,也是你能碰的?」

    巨大的駭意如潮水般襲上司馬,他哆嗦著嘴巴,顫聲求饒:「我,我,我不知道她是你娘子啊……」

    「娘子。」玉九白沖葉歡柔聲道,「方纔,他用哪只手碰了你。」

    葉歡撓了撓腦袋,仔細回憶:「好像……是左手?」

    「啊——」那邊,玉九白已經挑斷了司馬的左手筋脈。

    「額不對,不對不對,是右手,不好意思,方纔我記偏了!」葉歡為自己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而欣慰。

    「啊————」然後司馬的右手筋脈也斷了。

    葉歡:「嘖嘖,你竟然將好好的一顆白菜拱斷了一半。」

    玉九白:「沒將這白菜切成塊已是便宜了他。」

    葉歡「……= =」

    玉九白走回她身邊,將她抱緊在懷中,揉了揉她的腦袋,歎氣:「我讓你在山洞等我的。」

    葉歡順勢將臉埋在他脖頸間,輕聲道:「可是,我害怕。」

    玉九白心下一顫,歎氣,抱著她轉身離開。

    流月站在原地,心中由衷得為他們感到高興,——看來,當時確實是她在客棧當中認錯人了。

    第一天的比武已經結束,玉九白便隨著葉歡回去了她所租住的小客棧內。只是這一路上,也忒熱鬧了些。

    「聽說了麼,玉九白懼內!」

    「看見了看見了,白天俺們都看見了,你說他好好一個有為青年,怎的找了那樣一個凶婆娘!」

    「別說了,玉九白在那呢!」

    ……

    這邊,葉歡已然滿面怒意,憤憤腹誹:「我哪裡有那麼凶!」

    玉九白憋笑:「白日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扯我耳朵,他們誤會也是正常。」

    葉歡心虛透了,可又覺得委屈,和自家狐狸全都是在山上過日子的,說話做事也隨意了些,平時撒野慣了,當時她當真是惱怒,惱怒為什麼他要獨自一個人下山,更惱怒自己什麼用都沒有,出來找人都會被壞人欺負。現在緩過神來了,葉歡小白兔也對白天自己的行為產生了非常深刻的反思,總之,以後一定要爭取做一個更加合格的妻子!

    回到客棧,進了房間,整個世界終於只剩下自己和自家狐狸兩個人了,耳邊清淨了不少。

    她有些彆扭,慢吞吞移到玉九白身邊,輕聲問之:「狐狸,耳朵還疼麼?」

    玉九白瞧見小白兔一副討好模樣,不由玩心大起,面容瞬間變得哀怨,歎氣道:「疼。」

    葉歡小白兔果然中計:「我幫你揉揉吧。」

    聞言,玉九白分外主動得躺下身來,分外贊同道:「娘子辛苦。」

    葉歡走到床頭,彎腰輕輕揉著他的耳垂,一邊柔一邊保證:「我再也不亂發脾氣了,真的!」

    她說話的溫熱氣體全撒在了他的耳際,鼻間全是葉歡身上好聞的幽香,玉九白雙眼顏色漸漸加深,有力的臂膀順勢就將她抱在了懷中,讓她平躺在自己的身上。

    葉歡的臉,瞬間紅了個通透。

    「我們……分開已經有三天了吧。」玉九白的聲音沙啞,在她耳邊說。

    葉歡窘迫無比,將臉埋在他胸前。

    一個翻身,男上女下,玉九白大狐狸又一次不由自主得動了情,無數次得將葉歡小白兔撲之,啃之,咬之,無所不用其極之,在葉歡小白兔斷斷續續的討饒聲中,盡數噴灑了希望的種子。

    不得不說,身為禽獸,他是及其出色的。

    接下去的幾日裡,依舊是參賽,比賽,經過無數場的比拚,最後的高手也總算浮出了水面。葉歡對這些打打殺殺的沒什麼興趣,只是好意提醒自家狐狸一定要小心夜錦。玉九白應下,將這個名字刻在了心裡。

    雖說是最後的高手,可葉歡瞧著,也仍是覺得非常無趣,因為那些男子更玉九白顯然不是同一個同一個水平線的,所以在看到玉九白將又一次將對手甩下台的時候,她分外無趣得打了個哈欠。

    很快,對手只剩下一個了。

    葉歡只想著快些比完好回家,可是等最後一個對手走上台的時候,她一愣,這對手,不是夜錦又是何人。

    不等葉歡再細想,那邊已然開始過招。不得不說夜錦的功力當真是 強悍,可若對手不是玉九白,或許他必然能贏,可偏偏,他的對手是玉九白,是狐狸啊,人怎麼能比得過狐狸呢,其實她當真是頗喜歡夜錦的,可卻沒有辦法,因為相比起夜錦,她更希望玉九白能毫髮無傷。

    場上的鬥爭似乎有些激烈,可玉九白一招虛晃,便從背後攻擊成功,夜錦一個不穩便飛身下了台。

    最後的城主之位,毫無例外得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眾人沸騰的時候,玉九白卻鳳眸流轉,笑得惡劣,眾目睽睽之下,將手伸向了看台上的葉歡,隨意道:「這城主之位,我家夫人倒是挺喜歡,不偌賞給她好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沒想到堂堂玉九白竟懼內成了這副模樣!連城主之位都讓出來了!可悲可歎,可悲可歎哪!

    一瞬間,江湖最新情報便又更新了頭條:每一個妖孽的背後,都有一個妖婆般的女人!

    葉歡頭頂冒出一排黑線,分外不明白玉九白此番是什麼意思,眾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再大聲問他,只好強忍著自己不問出口,倒是一旁的流月滿臉羨慕得看著她,感慨:「葉姑娘,你果真是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葉歡乾笑:「呵呵……」——這種時候只能呵呵- 。

    等到眾人散去,她才皺著眉走到自家狐狸身邊,道:「你怎麼將那什麼城主位置讓給我?」

    玉九白懶洋洋得摟過她的肩膀:「你不喜歡?」

    「一點都不!」葉歡咬了咬牙,無奈道,「大家都說我是惡婆娘,逼你把城主位置交給我。」

    玉九白鳳眼一瞇:「誰再亂說話,我割了誰的舌頭。」

    葉歡捂唇,無聲哭訴:「狐狸狐狸,你能不這麼泯滅人性麼!」

    玉九白笑得蕩漾:「娘子,為夫不是人,要人性做什麼。」

    葉歡:「……= =」

    最終,葉歡還是將這個城主之位,轉讓給了流明宮的流月。

    流月接過葉歡遞給她的城主符時,雙眼有些泛紅,她緊緊握住葉歡的手,聲音有些激動:「葉姑娘,我……」

    葉歡取笑她:「流月師姐,你怎麼流眼淚了,我還以為如你這般的冰山美人兒,除了板著一張美人臉,便沒有其他表情了哩!」

    「臭丫頭!」流月破涕為笑,隨即又聲音一凜,保證道,「葉姑娘放心,我自會好生管理蕪城,定不會讓你失望!」

    「好,我期待著!」葉歡衝她回以一笑。

    告別了流月,葉歡和玉九白坐在馬車內,跌宕在了回玉山的路上。

    玉九白的雙眸幽深,看著遠處的某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麼,葉歡直覺得感到此時玉九白的心情似乎並不好,她輕輕握住他的手,與之十指緊扣,擔憂問道:「怎麼了?」

    玉九白笑了笑,並未曾接話,換了個位置,將葉歡摟在懷中後,便開始閉目養神。

    葉歡也識趣得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的目光仍是擔心,自家的狐狸心情不好,她似乎應該想些方法讓他開心呢。

    念及此,葉歡乾脆咳了咳嗓子,清了清喉嚨,朗聲道:「狐狸狐狸,我唱歌給你聽吧!」

    聞言,玉九白果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鳳眸開出一條縫隙來,滿是興味道:「又要唱什勞子搖籃曲給我聽?」

    曾經在寒幽林裡,她便是抱著他,一臉興奮得唱什麼搖籃曲給他聽,結果生生將他好不容易醞出的睡意給驚得無影無蹤,然後,生生在黑暗中清醒了一夜。

    葉歡乾笑了笑,然後眼睛又一亮:「我唱小白兔的歌給你聽!」

    ——總之全是兒歌就是了。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葉歡的聲音越來越低,她怎麼可以幼稚到連自己都鄙視自己的地步= =!

    玉九白抽了抽嘴角,決定無視剛才聽到的詭異語句,繼續閉上眼去。

    唉。葉歡歎了口氣,算了,她不想辦法讓他開心了,現在的她,只要不說話打擾他,他應該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吧。

    馬車顛簸,將她的睡意給顛了出來,她靠在玉九白的懷中,乾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沉沉睡去。

    一直等到懷中葉歡的平穩睡意傳出,玉九白才刷得睜開眼來,細細打量著葉歡的五官,修長的手指反反覆覆勾勒她的眼鼻唇頰一遍又一遍,好似怎麼都看不夠。

    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眼中一片冷然,——想要他放手,除非他死。

    葉歡被他緊緊抱在懷中,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家狐狸的不安,葉歡無意識得動了動小巧的嘴唇,柔軟的手握緊玉九白的大手,嘴中迷迷糊糊得喊了一聲:「狐狸……」

    玉九白低下頭,重新看著她,眼中滿溢的皆是柔意,紅唇亦不由自主得彎起。

    ——至少,現在的他,很幸福。

    回去的路順暢了不少,因著城主大會結束,一眾英雄梟雄或狗熊都紛紛整理行囊好回家,估摸著接下去至少半年的時間,可以供自己在家鄉的父老親戚面前吹吹牛皮,誇誇海口,仿若那高中科舉衣錦還鄉的狀元。

    因著人少了,馬車自然也行得快了。此時已經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再經過一個小鎮,便可到達玉山。只要再穿過這片小樹林,便離那個小鎮不遠的了。葉歡照舊是困在玉九白懷中睡大覺,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可馬車,卻在此時,猛然顛簸了一下,然後,滾動的馬車停了下來,外頭一片靜默無聲。

    玉九白雙眼平靜且深邃,面無表情得看著遠方,——終於,忍不住了麼?

    因著馬車禁止,葉歡亦睜開了眼,她擦了擦略潮濕的嘴角,眨了眨依舊迷糊的雙眼,愣愣的模樣將她嫵媚的眉目襯上了幾分孩子氣:「怎麼了,車怎得停下來了。」

    玉九白輕輕笑了笑,伸手捧過她的腦袋,對著她的雙唇輕柔又鄭重得印下一個吻,柔聲哄道:「沒什麼,你再睡會,我出去瞧瞧,許是車輪卡著了。」

    葉歡乖巧得點點腦袋,繼續閉眼睡覺,撒嬌道:「那你快些回來哦。」

    他起身,側過頭,再一次深深得看了她一眼,終是拉開了馬車門,跳下了車。

    此時的車外,密密麻麻站著將近數百個武功絕頂的黑衣死士,從他們的呼吸聲中,他便能感覺出來,面前這麼多人,沒有一個的武功是稍弱的。只怕其中隨意一個都可以獨擋一面,稱霸一方武林。

    絲絲寒氣從玉九白眼中散出,如濃霧瀰漫,甘冽又妖冶,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他當真以為這樣便能制服我麼,未免太過小瞧了我玉九白。」

    一眾死士皆不說話,已然已衝他發起了攻擊,玉九白鳳眼瞬間變作妖冶的紅,他飛身而起,妖氣瀰漫,速度快得讓人迷了眼,猛烈的攻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生將邊上高樹,給劈成了一堆粉末。

    外頭的聲勢這般浩大,葉歡怎會聽不出來呢。可她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蜷縮在馬車角落,渾身顫抖,手掌緊緊摀住嘴唇,不想讓自己發出害怕的嗚咽聲,她無法,更不能,她眼中的眼淚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已然沾滿了她的臉。想起方才狐狸給自己的那個鄭重的吻,那是他對她的保證啊!

    馬車外的聲音越來越響了,她痛苦得將手緊緊閉住耳朵,垂下頭去……

    她想衝出去站在他身邊陪他,可她更明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馬車裡,等自家狐狸進來接她,否則,萬一落在壞人手上……落在壞人手上……

    正如是想著,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然悄無聲息得潛入車廂內,粗暴得扯過她的身體,然後,她感覺到,一把泛著森冷的大刀,架在了她的脖頸間。

    體內的血液盡數凝固,葉歡面色慘白,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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