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那麼說,可申雲鴻對這個孩子是否會威脅到賈拾一的性命壓根沒有底,而賈拾一是擔心腹中胎兒的安危,所以,瞞著對方,他們都命人給上官聞賢送去了封書信,但求心裡有個數。
在申雲鴻的堅持下,賈拾一好生休養了幾天,直到臉色勉強好了些,兩人這才出發去往申家堡。
其實,賈拾一的轉好的臉色,是她有一天趁著申雲鴻出去辦事,摸到街上買了盒胭脂水粉抹上臉的效果。要知道賈拾一一輩子活到這把年紀,是幾乎不用胭脂水粉的,事到臨頭要用時,她才是驚覺平時沒有備著點。
想到這一招來糊弄過申雲鴻,實在也是逼不得已。為了不招申雲鴻的懷疑,她還特意挑了個味道淡的,幸好申雲鴻自己倒是給她幫了個大忙。
原來,得知賈拾一懷孕後,申雲鴻當真是做足了功課,不止特意請了個大夫來診察,還拎回了不少安胎補身子的中藥,而且還都是親自動手熬!一天三頓喝中藥,整得房間之中每天都是瀰漫著濃濃的藥味。
這樣一來,不只是替賈拾一掩去了脂粉味,還為她提供了塗脂抹粉的絕好時機!每次申雲鴻去熬藥,賈拾一就急忙下床忙活開了。
然,雖然是老天幫忙,讓她天時地利都有了,卻獨獨人和不給力,也就是她自己拖後腿了。記得,賈拾一從來都是甚少塗脂抹粉的,以前是還小沒必要,後來是扮男人不需要,現在要用了,也就愣了…縱然只是簡單的塗一層遮掩,可對她來說卻是十分的艱巨。
抹不勻,塗不好…第一次的時候折騰了好半天才勉強像樣,躡手躡腳的躺回床鋪,蓋好被子,心跳都還沒恢復正常呢,申雲鴻正好回來了。
賈拾一裝睡著,眼睛瞇出條縫偷看了申雲鴻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直接噴笑出來了。
「噗…啊哈哈…雲鴻,你…你是怎麼了?哈哈…」賈拾一實在忍不住了,按著肚子狂笑著坐起了身,眼前的申雲鴻,那形象,用有點狼狽來形容或許都是不夠的。
只見他額前垂落著幾縷青絲,俊俏白皙的臉龐畫了個天然的煙熏妝,鼻頭處還是刻意的墨黑點綴了…
他塗脂抹粉的功夫,竟是比賈拾一要略勝一籌,直讓她汗顏。他如此狼狽的形象,賈拾一當真沒見過,和他那週身的氣質,實在不符。
申雲鴻皺了皺眉,「悠著點笑,別笑岔氣了!」他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熬藥這檔子事,他真心沒做過,也沒想到會那麼難。幾次廚房中的小二看不過眼了要幫忙,都被他執拗的拒絕了。
他想要親手熬藥給賈拾一喝,八年前不能陪在賈拾一身邊,讓她獨自承受了那麼多苦和累,現在,他要加倍的補償她!
「噢…噗…」賈拾一想盡量忍住,可想笑的衝動豈是說忍就能忍住的?她隱約是記得的,太放肆的嘲笑玉面羅剎的下場該是悲慘的,不過,她認了,「噗…哈哈…」
人生歸結到最後,不過是哭笑二字吧…傷心了,就哭了,想要忍,大概是很難受的。開心了,就笑了,好像,沒什麼理由去忍,有啥後果,也認了。
申雲鴻端著藥逼近床邊,一張煙熏妝的臉讓賈拾一看起來格外的陰沉,她心有戚狀了,笑也笑夠了,便正色坐好,安心受罰。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人家讓你娛樂了那麼些會,討些回來也是理所應當的。這點道理賈拾一還是深了的。
「笑夠了?」申雲鴻冷聲的問道。
「嗯…」賈拾一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把藥喝了吧!」申雲鴻將藥一遞,就沒再說啥。
賈拾一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就這樣?」
「那你還想怎麼樣?」
「噢…」賈拾一將信將疑的接過藥碗,才將藥碗放到嘴邊,她不禁皺眉了,「可以不喝麼?我覺得身子挺好的。」喝藥這檔子事,比較痛苦。
「你說呢?」玉面羅剎的反問,天下無敵。
「不可以…」賈拾一怏怏的合了合眼皮,哀怨的看著那一晚黑乎乎的藥。
申雲鴻歎了口氣,哄騙著:「我在藥裡放了些冰糖了,不苦,喝吧!」
賈拾一的眼裡頓時放了光,真貼心!可再將藥碗端近幾分,那這藥的氣味…真心不好聞…她又猶豫了,「我好像有點想吐了…」她小心翼翼的說道,然後期待的眼神巴巴的望向一邊的申雲鴻。
「我可以幫你捏住鼻子。」說著,申雲鴻果然是有要動手效勞的趨勢。
賈拾一覺得,自己大概永遠都贏不過眼前這個妖孽了吧?從一開始,就被吃得死死的。
「不必了,我忽然覺得不想吐了。」鼻子一捏,賈拾一勇敢的仰頭一喝…
申雲鴻,你個妖孽!你騙人!你個騙子!藥一入口下喉,賈拾一就在心底無限淒涼淚流滿的怒吼,想要不喝時,卻被申雲鴻一個手快抵住藥碗,順勢將藥全送進她的喉中,一個不小心,她全喝了…一點不剩…
賈拾一憤恨的看著申雲鴻,他卻是若無其事:「我想了想,在藥裡放冰糖不知會不會影響藥效,所以就沒放了。喏,給你。」變戲法似的,申雲鴻的手掌上出現了幾個蜜餞。
賈拾一本來是想表示抗議,有骨氣些不要,可嘴裡的苦澀…讓她屈服了。不情不願的拿起一個蜜餞放入口中,甜蜜瞬間化開,驅散了口中的苦澀。
噢…我懂了…原來他是有預謀的!怪不得剛才我那麼笑他他都不生氣,原來是要我得意忘形!賈拾一恍然大悟時已經是遲了晚了來不及了。
基本上,申雲鴻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算是犧牲色相了。要不他還是有時間抹乾淨了臉,收拾好形象再端藥進來的。要知道,一向以美男子自居,也確是如此的他,對自己的形象可是很在意的,玉面羅剎的招牌,不能砸!但為了賈拾一,他忍了。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有了賈拾一第一次的屈服,以後喝藥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幾天的休養,是寧靜而幸福,讓賈拾一恍若已經和申雲鴻離開了繁雜的塵世,過上了平凡的夫妻生活。
每天相擁而眠,賈拾一窩在申雲鴻寬闊結實的胸懷中,很安心,不時的,她喜歡在他懷中磨蹭幾下,挑換個舒服的位置入睡,其實,挑來挑去,換來換去,還是在原處,或許有個幾毫米的差別吧,
只是,點了一把火,苦了申雲鴻。申雲鴻也遭遇到忽烈相同的苦楚了,能看不能吃…
如此貼近而眠的兩人,賈拾一不小心的就察覺了…
「你…睡不著…麼?」她的聲音從他的胸前傳來。
「嗯…」他冷酷的應了一聲,其實,身體已是開始火燒了。
「很…難受…麼?」賈拾一純屬好意和出於關懷的繼續問。
「沒事…」這就是傳說中的逞強了。
賈拾一完全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了,還有,抵在她下身的那處憋屈。咬了咬牙,她把自己的柔軟往申雲鴻的胸口貼了貼,申雲鴻的臉色愈加難看了。
「你幹嘛…」申雲鴻沙啞著喉嚨問道,身子往後縮了縮。這個傻女人,到底在做什麼?!
「你不是很難受了麼?我…你…你可以…」說著,她要往前擠了擠。
申雲鴻無奈了,悶悶道:「你有身孕了…
「其實…」賈拾一壯了壯膽子,「我沒事的,其他的…你想做就就做吧,只是下面的話…這樣可不可以?」眼睛一閉,她一把握住了那處炙熱的憋屈。
申雲鴻一愣,火霎時熄了幾分,不過,很快的,又「噌」的一下燒得更為猛烈了。他邪魅的勾起一抹笑,俯首就是深長的一吻落在賈拾一的額頭,那雙飢渴許久的大手亦駕輕就熟的探進賈拾一的衾衣,貼到了她嫩滑的肌肉上,三兩下的右轉,便覆在了柔軟上,迫不及待的填充著那份空虛,指尖挑逗著蓓蕾。
賈拾一掙扎著留住最後一點的神識,小手亦開始青澀的替那處憋屈釋放它的隱忍了…
「拾一…要是難受,就告訴我…」申雲鴻小心翼翼的滿足著,大手遊走到她的小腹時,下意識的停頓了下,這裡,正孕育著他們的孩子,此時還是如此平坦,幾個月之後,卻是另一番光景了。他忽然覺得,很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