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行過喧鬧的街市,似乎行至某處僻靜的地段,馬車中亦是恢復了平靜。一番雲雨之後,曖昧的氣息的仍在兩人之間縈繞不散。、
縱然被綁縛著手腳,不時的,申雲鴻還是要揩點油,故意磨蹭幾下那兩處酥軟,帶給賈拾一一陣的戰慄。
兩人就那麼靜靜的躺著,黑暗中,賈拾一仍是能感知申雲鴻柔情似水的眼神,心頭暖意濃濃,不禁埋頭在他胸前,用力的吸著他身上獨有的淡淡梅花香,想要牢牢記住,將其鎖在鼻腔之中。就算死了,在黃土中獨眠,也不孤單了…
顛簸突然而停,馬蹄聲亦戛然而止…
他們以為到了,抽離了緊貼著的身體,可馬車很快又重新顛簸起來,只是速度很慢很緩,像是行駛在某處莊嚴肅穆之地,不敢稍加放肆。
搖搖晃晃了好一段路,馬車這才又重新停下。馬車之外似有人聲低語,估計是馬車做得厚實密封,使得申雲鴻聽得不真切,但隨即傳來的開鎖聲倒是清楚。
兩人趕緊雙眼一闔,馬車門被打開,光線透了進來。一對被捆綁得結結實實昏迷不醒的男女便映入了獄卒的眼中。
一個獄卒爬上車來,依次將兩人挪移得方便外面候著的獄卒抬下馬車,由那些候著的獄卒直接抬進了地牢,動作倒是客氣。
整個過程中,所有的獄卒不發一語。
直到「匡啷」一聲,鐵製的牢門被關上,上了鎖,腳步聲走得遠了,申雲鴻才瞇開了條縫,掃視了一圈四周。
很明顯,這裡是某處的地牢,牢房裡昏昏暗暗,雖然知道外面是青天白日的,可這裡仍是要點燃著油燈火把才勉強亮堂些過道。
從申雲鴻聽來的動靜,賈拾一估計就關在他的隔壁。
隔壁的牢房中,賈拾一亦在昏暗中察望著四周,心中亦是明瞭申雲鴻就關在隔壁。
估計要到夜幕落下,才會有人來「探望」我們吧!
這麼想著,賈拾一很是放心的閉目養息,這裡雖然暗了些,可不太潮濕,身下面墊著的乾草倒是舒服,只是被綁縛著手腳和堵著嘴巴著實不爽。
罷了,再忍忍就是!
申雲鴻聽著賈拾一那邊沒有動靜,他亦是坦然的閉目養息,回味著方才馬車之中的一番銷魂,靜待著夜幕的降臨…
這一趟,也不虧!
而御書房中批閱著奏折的忽烈同時得到回稟,說是已經將那對男女抓獲,關在了地牢之中。
「知道了,小心看好,晚間我要親自去審問!」忽烈揮了揮手,命來回稟的手下退下。
忽烈放下手中的奏折,冷冽的掃了一眼空寂的御書房,這麼容易就抓到了?難道是我多慮了?
可直覺告訴他,忽然出現的這兩人沒那麼簡單!
反正已經抓來了,審審亦無妨。世上不會沒有緣由的那麼張揚的出現另一個王兄!誰都不要妄想傷害王兄!
忽烈對於至親之人的珍視,遠遠超乎他的野心…
夜幕降臨,忽烈只帶了一個內侍就匆匆朝地牢趕,柔王后可還在冷宮中等著他呢!
關押賈拾一和申雲鴻的地牢,是忽烈在宮中特意辟出的一個所在,關押些特殊的犯人,譬如現在賈拾一和申雲鴻。地牢的環境一如方纔所看,是昏暗了些,但勉強可以。
除了忽烈,其他人輕易不得靠近地牢。獄卒都是忽烈的心腹,功夫算是了得。
遠遠地,獄卒瞧見一盞燈亮漸漸靠近,頓時警覺了起來。待看清來人是忽烈,立馬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參加王上。」
「起來吧!人怎麼樣了?」忽烈的雙眸深邃著,深不可測。
「屬下方才去巡視了一圈,還在昏迷中。」獄卒抱拳回稟。
忽烈劍眉一挑,還昏迷著?有趣,有趣!「知道了,守在外面。」獄卒順從的讓開了路,忽烈進到地牢中,沿著長長的一段階梯下到了地牢。
守在裡面的獄卒見忽烈進來,趕忙起身要行禮,忽烈一揮手,示意免了,「退下。」獄卒微躬著身軀迅速的退到了地牢之外。
地牢裡又恢復了寂靜,靜得連忽烈沉穩的呼吸都聽得很是清晰。他背著手,一步步的走至賈拾一和申雲鴻牢房間的過道停下,審視著牢房中側身躺著的兩人。
男的的確和王兄長得一模一樣,女的嘛…忽烈的目光落在賈拾一的側臉上時,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她…她的眉目間竟和唐煜有九分相似!
雖然與唐煜不過幾面之緣,可唐煜的容貌忽烈卻是印象深刻。
不只是因為天下間鮮有長得如此唇紅齒白水嫩嫩的男子。
若說成是女子,大概也是令人信服的,亦必是個絕色佳人!那時候忽烈還是王子,一次受命前來至元王朝進獻朝貢,第一眼見著唐煜時,他就是這種想法。
還因為來之前他就聽說了,至元王朝的柔如郡主是何其的中意於唐煜,所以見著唐煜時,他不經意的就上心了。
誰知道今日竟真是見著了個女版的唐煜!外加那個「顏穆」,奇了怪了!有趣了!
忽烈不禁好奇心大起,玩味的眼神頓生。
「二位不知睡夠了沒?」忽烈蕩起一絲笑意,你們這點手段,瞞騙瞞騙那些下人還是可以的。
兩人早就聽見了有人來的動靜,只是心有靈犀的覺得躺著挺舒服的,反正也沒啥事,也就懶得起身了。現在人家都開口問了,也就不好繼續懶著了,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該給的面子還是不能少的。
慵懶的睜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