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賈拾一將申雲鴻攆下了床,只差拿腳踹了。申雲鴻想再爬上床,卻被賈拾一包裹著被子一腳抵住他的胸口。「天亮了!」腳下使著勁。
「還能再待一會的!」申雲鴻有點哀求著說。
可賈拾一不會再心軟了,方才就是一時的心軟,遂了他得意,戰況慘烈!她已經累到不行了!
「你還是快些回去,好好準備當新郎官吧!」賈拾一酸酸的說道,「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今天你該會很忙的。」
申雲鴻此時聽著這話,是格外的開心。「新郎官?不是已經當過了麼?就在昨晚…」
「好了!」賈拾一急忙制止他繼續說,不然,她該要羞愧死了。
「讓我不說也行,讓我走也成,可是,為夫想替娘子更衣了再走。」說著,申雲鴻張望了幾眼。
「不必了,我還想再睡會!」賈拾一冷冷的拒絕,「門在那,自便。」說完,賈拾一兀自躺下,不忘將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
然,等了一會,仍沒聽見申雲鴻要離去的動靜。「你到底走不走?!」賈拾一無奈了,他怎麼總是哄不走!明明天就快亮了了!
「難道娘子忍心讓為夫如此涼快的出去?」此時的申雲鴻乾脆坐在床邊的踏板上,一臉憂鬱和鬱悶。
賈拾一側頭一瞥,他光溜溜的,春光無限好…「你是小孩嗎?不會自己穿衣服啊!」賈拾一沒好聲的責了他一句。分明是在耍無賴!
「可也要拿得到衣服啊…」
「你的衣服你還拿不…」賈拾一怒了,猛的坐起身,順著申雲鴻的所指看去…原來,他的衣物被申雲鴻捂在了被中,只露出些許。感覺了下,賈拾一這才發覺,更大的部分,應該正被她坐在屁股下…
正想將屁股挪個地釋放申雲鴻的衣服,可賈拾一順著申雲鴻的目光,最終,看向了自己…
「你!」一時情急坐起身,忘記拉被子作掩護了…
趁著賈拾一晃神,當機立斷,申雲鴻成功的扒上床了!順便,一口吻住了賈拾一,同時,好心的,用他的手代替了被子,替賈拾一的胸前作掩護。如今的賈拾一,真是令他欲罷不能啊!
一番的糾纏,申雲鴻睜眼,見賈拾一正沉醉了,可真的,該走了…猛地抽離他的吻,令賈拾一吃了一窘。
「我該走了…」申雲鴻低頭柔聲道。
「嗯…」現在,反倒是賈拾一不捨了,雙手掛在申雲鴻的脖間,欺身貼近了幾分,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身上實實在在的觸覺,令申雲鴻又是一陣的悸動,「你這樣,為夫真的捨不得走了。」八年的苦守,卻仍要再煎熬一些時日。
賈拾一放開手,抽出他的衣物朝他一丟,「知道了!」嘟著嘴,又重新躺下,背對著申雲鴻。
聽著他穿衣的動作,刻意拖慢著,感覺到他靠近,耳邊炙熱的一吻落下,隨後,就是他出門的聲響。很快,他的氣息便消失無蹤了。
黎明前的天色,復暗了些,外面,寂靜無聲,一如賈拾一的房中,靜靜悄悄的。
賈拾一起身,癡癡的望著門口處,事情,真的如此簡單的就能解決麼?心裡,多少,還是覺著虧欠了金鈴公主些什麼…
重新躺回被窩,呼吸間,他的味道還在,伴著她,沉沉的入睡了…
天大亮,賈拾一還貓在被窩中,腰酸背疼的。大婚前一天,玲瓏苑應該也會忙碌些,掙扎著起身,敲門聲就響起了。
「丞相,申堡主有請!」是家丁的聲音,可是,覺得有點耳熟。
「知道了,你先去回稟申堡主,說丞相隨後就到。」想想,在伏溪谷這麼些時日了,耳熟也是自然的。
「是!」看見門外家丁的身影離開了,賈拾一這才從被窩中出來。說是隨後到,可賈拾一審視了下自己,今天是個大工程了,沒個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
都是那妖孽做的好事!賈拾一暗罵了申雲鴻一句,不情不願的重新約束起她那好不容易暫時得到解放的胸口。
折騰了好一會,總算是好了,而敲門聲,恰好亦響起。
「本相這就去申堡主那。」以為是來催促的家丁,賈拾一朝門口說了一句。
「師父,是我,十六。」原來,是十六見這個時候了賈拾一還沒出房間,擔心,就過來看看。
「進來吧!」說話間,賈拾一已經走到輪椅邊上坐好了。
「十六你來得正好,申堡主讓為師過去一趟。」待十六推門而進,賈拾一已經駛動輪椅朝門那裡移動了。
一進房間,十六的目光立刻鎖住了賈拾一,細細的察看了一番,驚覺,賈拾一不只是沒有異樣,還紅光滿面的!
他還在擔心昨天的事對娘親有影響呢,這才稍晚些沒見賈拾一出房間,就趕緊來瞧瞧。不過現在看來,娘親狀態很好嘛!
十六喜憂參半,這樣的娘親,是不是真的不要爹了?不然,怎麼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十六?」賈拾一來到十六身邊,卻發現他在發呆,「你在想什麼呢?」
「噢,沒…」十六搪塞著,急忙走到賈拾一身後推著輪椅,「可能昨晚沒睡好。」
賈拾一心裡咯登一跳,莫非昨晚的動靜太大了?!
這十六的房間,其實,是和賈拾一相鄰著的,這麼安排,是為了方便十六照顧他「師父」的。而一樓的房間,也只有他們母子二人住,其餘的人,都隨著金鈴公主在二樓住著。
「是昨晚太吵了麼?」賈拾一僵著表情試探著問道。
「嗯…」而十六,純粹是應付的回了一聲,昨晚他睡得不知道有多香呢!
賈拾一覺得自己在冒虛汗了…
「呵呵…可能是此處畢竟是在山谷中,蟲獸的叫聲自然多一些,習慣了,就好…十六吶,不要再耽擱了,咱們還是趕緊去申堡主那裡吧,免得他久等了。」賈拾一覺得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真想罵一句:該死的妖孽!
「是師父!」十六樂得賈拾一沒再多問,得令便推著她朝靜軒而去。
一路上,十六發現,今天的娘親似乎有點反常,不時的,總是找話題搭話,有點,太活躍了!
這樣也好,總比娘親垂頭喪氣的強些!十六極力的配合著賈拾一的話題,越說,她心中,竟是越發的虛。
可誰知道,才到靜軒外,竟是迎面迎上了申雲鴻!賈拾一的笑,僵了…所以,她沒有發現,那對父子,在互相打信號,發電報了!
十六忽然的急剎住輪椅,可賈拾一渾然無覺,她在尋思著找個地洞鑽進去呢!
隨後,十六在後面使勁的朝申雲鴻擺了擺手,意思是,娘親今天不對勁,你千萬惹怒她!
申雲鴻得意的勾起一抹笑,右手握拳,雲淡風輕的在胸口捶了兩下,讓他放心!他恨不得得意的告訴兒子,昨晚他已經搞定你娘親啦!
等賈拾一的視線在地上搜尋了一轉,沒有發現任何足以容納她來藏身的地方後,無力的拾起目光,狠狠的瞪了申雲鴻一眼:都怪你!丟死人了!
申雲鴻的心驟然漏跳一拍,這是怎麼了?離開前不還好好的嗎?是了,定是要演戲給十六看!我的好娘子,為夫懂了!
自作聰明的傢伙快步迎上賈拾一母子二人,「丞相大人有禮了。」諂媚著,申雲鴻笑容可掬的打了個招呼。
「哼!」賈拾一這是惱羞成怒了,你這妖孽,都是你害的,還有臉笑!別過了臉,她鳥都不鳥申雲鴻。
「十六,走!」賈拾一冷冷的下令。
「是,師父!」十六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從命。
申雲鴻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了,諂媚的笑,都僵住了。拾一不像是演戲,玩真格的了!我有做錯什麼嗎?他是莫名其妙,無限的委屈。
錯過申雲鴻身邊時,申雲鴻雙手一攤,是向十六在問,怎麼回事?!
十六無奈的搖了搖頭,鬆開只扶在推把上的手,學著申雲鴻的動作也是一攤,我也不知道!爹,你自求多福吧!
可憐的申雲鴻,就這沒無辜的,又吃了一冤。昨晚好不容易掠奪來的活力,頓時漏光了,垂頭喪氣的跟在賈拾一母子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