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娘親休妖夫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中毒(1)
    事情,還要從申雲鴻離開之後說起…

    離開賈拾一母子的申雲鴻,走著走著,越想越是心花怒發了,以方才賈拾一的反應看來,過了氣頭,她是開始回心轉意了!不如,就來個趁熱打鐵,夜探娘子!

    打定主意,申雲鴻滿心期盼著這青天白日快快變黑。

    終於,夜色在申雲鴻的翹首期盼中降臨了。耐著性子等到了下半夜,申雲鴻利索的換上了夜行衣,出了樂淘居,朝著玲瓏苑疾速前進!

    摸進玲瓏苑,申雲鴻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躲在了暗處張望著賈拾一的房間,漆黑一片,周圍亦是寂靜無聲,顯然,這個時刻的玲瓏苑眾人,都進入了熟睡中。

    確定環境安全,申雲鴻正要現身徑直朝賈拾一的房間去時,忽然,他聽見一絲輕響,他急忙剎住動作,屏住呼吸,循著響聲的來處看去。

    只見,有個嬌小的身影利落的翻牆而進,隨後,直接走向賈拾一的房間,開門,進去,關門!

    縱然是在夜色中,可僅憑著月色襯出的身影,申雲鴻就肯定了,身影的主人,正是他今晚的目標人物!

    拾一這麼晚了,出去哪了?申雲鴻疑惑著,卻不著急著求證,而是,在原處有貓了好一會,估摸著夜遊回來的賈拾一該是睡下了,他這才來到她的房間外。

    申雲鴻側耳在門外聽了好一會,確定了裡面沒有動靜後,這才輕手輕腳移至窗邊,從窗戶進去,安全多了!開窗,跳身而入,輕聲落地,望向床鋪處,賈拾一沒有被驚動,申雲鴻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得意。

    將窗戶重新關上,申雲鴻這才摸黑來到了床邊。睡夢中的賈拾一,一如八年前,讓他心醉。

    「看了這麼久,看夠了沒?」冷不防的,床鋪上雙目緊閉的賈拾一,吐出了這麼句話,當場就令申雲鴻愣住了身姿。

    他,正看得如癡如醉,哪裡曉得,賈拾一壓根就沒睡熟!從他跳窗而進的那一刻,賈拾一就警惕著了!

    她以為,是今晚的行蹤暴露了,便繼續佯裝了熟睡,想看看,來者是何目的。然,當申雲鴻靠近床鋪時,賈拾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梅花淡香,亦是飄進了她的鼻中。

    當即,不必睜眼確認,賈拾一就知道,申雲鴻又當起樑上君子,半夜摸進她的房間了。

    氣著他,賈拾一不要打算理會他,任他也做不出些什麼,賈拾一反而安然的準備入睡了。

    只可惜,賈拾一卻再也睡不著了,睡意愈發的消失不見,甚至,連在床上躺著,都快憋不住了。豎起耳朵細聽,申雲鴻沒有半點的動靜,但她,感受到了來自申雲鴻的注視。

    今晚賈拾一出了趟伏溪谷,她這是迫不及待的重新去接收幽冥鬼使了!沒有幽冥鬼使使喚,真真太不方便了。況且,現在的賈拾一,有一堆的待辦事務!

    幽冥鬼使注定了閒不了,在易主的這段時間裡,徵當真還沒怎麼使喚他們,可一回到賈拾一手中,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出了伏溪谷,賈拾一不辭辛苦用輕功來到了離伏溪谷有些距離的地方,這才,召喚了幽冥鬼使。其實,要他們辦的事不難,不就是幫她看好醉無名,再順便幫她找找歐陽常的下落。

    最近,據密探傳來的消息,藍翎堯那裡,在格桑被劫走的當晚,未及喘息,戰罕便帶齊了人馬前來襲營。但在藍翎堯的帶領下,經過一番激戰,終是擊退了戰罕的人馬。

    隨後,雙方又在戰場之上交戰了幾次,藍翎堯得了上官朔的增援,雙方互有輸贏。如今,邊界雖戰事緊張,但總算是不必賈拾一憂心。

    吩咐完任務,賈拾一遣散了幽冥鬼使,便趕緊回轉伏溪谷。來回的奔波,她自然是疲倦了,換了衣裳,就上床補眠了。

    或許是累過頭了反而睡不著,又或者是運動過頭太興奮,總之躺上床的賈拾一,眼皮很累很想睡,可就是難以入睡。這不,才有點睡意,又被不知死活的傢伙吵到了,這下,連睡意都被趕跑了!

    「如果是要談十六的事,明天請早!」賈拾一仍舊閉目躺著,根本不想睜眼看他,看了心裡添堵!

    「我…」

    不等申雲鴻回話,賈拾一繼續冷冷道:「如果是要談我們的事,那就不必明天請早了…」話到此處,賈拾一故意停頓了下來。

    申雲鴻無限欣喜中…果然,我們的事情有轉機了!

    可接下來賈拾一的話,讓他跌入了冰點。「因為,你我之間,已經無話可談,你走吧!」逐客令出馬了…

    正所謂相公不耍賴,娘子不會愛。

    這回,申雲鴻是豁出去了!他不但沒有走的意思,反倒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喂!你這是做什麼?!」賈拾一騰的翻身而起,自然而然的往床裡邊挪了幾寸,隨便想要拯救被申雲鴻壓在屁股下的被褥,卻失敗了。

    房間中黑漆漆的一片…

    申雲鴻扯下面巾,又往賈拾一那裡逼近了幾分,賈拾一已然是退無可退,房間之中,靜得只能聽見申雲鴻泰然自若的呼吸聲,平穩均勻,和賈拾一急促忐忑的呼吸聲,出多進少。

    在這麼下去,賈拾一覺得自己會缺氧而亡的。她都鬧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緊張些什麼,明明不是該做賊的心虛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壯了壯膽子,賈拾一又呵斥了一句,她能感受到申雲鴻呼出的氣息了,淡淡的梅花香,還是那麼的好聞。

    「我的好娘子,你不是讓為夫不必請早麼?那正好,這會兒天色黑著呢!你不是說你我之間已經無話可談了麼?既然如此,就只好做點什麼了。」說話間,申雲鴻已經是自覺自動的欺身上床了。

    好傢伙,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娘子!什麼為夫!我以將休書給你,休要胡亂稱呼!」慢慢的,賈拾一鎮靜了些,「那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讓你走!」

    「啊?什麼?為夫沒聽清?」申雲鴻側頭,又是逼近了些,賈拾一真的好想,拆了身後的那堵牆!

    她提高了些聲音,「我說,你有沒有聽見,我讓你走!」

    「啊?」申雲鴻拿手裝著摳了摳耳朵,「為夫最近的耳力不好。」

    「我說,讓你走!」賈拾一忍住漸起的急躁,又重複了一遍。在她的記憶中,申雲鴻不是個會耍賴的人,之前連跟她說話都吞吞吐吐手足無措的不是麼!

    「什麼?為夫聽不清,娘子再說一遍!」

    「娘子說,讓你走!」言落,賈拾一即刻到自己失言了,立馬雙手摀住了嘴巴,曉得自己落到申雲鴻的圈套中了。

    而申雲鴻則是一臉的壞笑:「原來娘子說讓為夫走,娘子真的捨得?」說著,他直接一把摟住了賈拾一的腰。

    「你無賴!」賈拾一詞窮了,放開捂著嘴巴的手要去推掉申雲鴻摟著她的腰的手,結果,可想而知。

    「休書,我至今未看,怎算是已休夫?丞相大人,你說雲鴻說的,可有道理?」申雲鴻是打算將無賴進行到底了。他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想來冷酷無情的自己,會有這般無賴的一天。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我既已將休書交予你,休夫之事便成事實!是你不看,與我何干?」賈拾一冷冷的駁斥道。

    「我不看,有哪裡會知信封之中,果真是休書?」

    「那是當然!」

    「誰知道呢…」申雲鴻滿不在乎的一句,讓賈拾一真的懷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當年那個木訥的傢伙!怎麼越看,越像是申孤鴻了!

    「總是,你走,我不願再和你多廢話!」賈拾一覺得自己已經被擠得不行了,可腰被摟得緊緊的,推又推不開。

    「我不走!」

    「你都要和金鈴公主成親了,何必又來與我苦苦糾纏?於她不公…」說著說著,鼻頭酸了起來。

    「那你自己呢?你總是想著她人,卻不知苦了自己麼?!」申雲鴻心疼不已。

    賈拾一側頭不答,眼角,已是掛上了淚花。

    「如果我說,我和金鈴公主,不過是一場戲,你信麼?」

    賈拾一瞪大了雙眼驚訝的回過頭看向申雲鴻,雖是漆黑一片,可如此近的距離中,她極力的想從申雲鴻閃爍著的雙眸中探悉出此話的真假。

    「金鈴公主早已心有所屬,而我的心被誰霸佔了,你該是最清楚不過了。」申雲鴻堅定的迎上賈拾一探尋的目光,不閃不躲,篤定著。

    申雲鴻的話,印證了賈拾一先前對於金鈴公主的猜測了,可就算如此,事到如今,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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