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地上的雨水漸漸積聚起來,踐踏上,馬上濺起了高高的水花。庭院中的眾人,彷彿要和雨幕融合在一起了。
侍衛們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只剩零星的幾個和金鈴公主一起艱辛的對抗商的手下,逐漸,他們被商的手下包圍起來了,金鈴公主的氣息也慢慢急促起來了…
而賈拾一這邊,商揮手示意前來支援的手下退下,他要獨自解決唐煜和這個半路殺出的蒙面人。
賈拾一在醉無名的身後,覺得好厚實好安心。
縱然此刻風雨再大,有你相伴,又有何懼?你與我,從最開始就是最合拍的搭檔,不是嗎?今晚能與你並肩作戰,值了…足矣…
「這不是你該瞎參和的事。」可她還是不忍心拖醉無名下水,在他身後,賈拾一小聲的說道。
聽見賈拾一的奉勸,醉無名嗤之以鼻,一臉的無所謂:「來都來了,說這話有意思嗎?你就當我好管閒事。」
還是吊兒郎當,還是滿不在乎,聽得賈拾一一陣無名火起。
你當真就那麼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嗎?到底這世上,有什麼是你在乎的!是你關心的!
礙於商的在場,賈拾一當然沒有憤然的責問出口,只是在醉無名身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馬上,醉無名就感受到了背上炙熱的拷問。
如果賈拾一問出了口,大概會得到醉無名一個似真似假的回答:「你啊!」依然充滿了隨性,讓人不敢輕信,似在玩笑,卻給人一種想相信的衝動。
雨聲淹沒了兩人的簡短的竊竊私語…這段對話,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他的武器上淬了毒。小心點。」賈拾一無可奈何,拿醉無名沒辦法,只能低聲的叮囑了一句。
醉無名亦不回話,只是將左手背到了身後,豎起了個大大的拇指。賈拾一會意,釋然一笑,她承認,又被逗樂了。
「哼,還真有不怕死的來送死。」商亦不問來者是誰,他不關心,因為一會兒他們就是死人了,是誰都不重要了。
「何以見得?」醉無名當真不怕死,這會子還有心思耍貧嘴,還是誠懇一片,情真意切的的問道。
商當場被氣煞,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像那個小子?!
商所指的,自然就是醉無名了,還記得那次,他們不是差點掐架了嗎?那時候,商可是被氣得不輕吶!
「你就耍貧好了,一會兒可就沒機會了。」今天商倒是沒被氣著,因為他此時的心情好得很,人心情一大,度量承受力什麼的,就會大一些。
「噢?何以見得?」醉無名毫不吝嗇的多送了商一個字。
「因為你沒命!」心情好就是沒話說!明知對方在耍貧裝傻充愣,還巴巴的回答。
「耶?何以見得?」這回,醉無名送給了商一個更大的疑問語氣,附帶一個身子稍稍前驅的探尋姿勢,做足了樣子。
醉無名打算要貧到底了,這本來就是他最拿手的。他也不說其他的,就這一句和商槓到底。任商的度量再大,承受力再高,心情再好,都要怒火漸燒!
怎麼到哪裡都能碰上這種人!商在心底咒罵了一聲,也沒心思再應付醉無名了。
「想拖延時間?別妄想了!」語畢,商發起了攻勢,十足的功力,絕對的狠招加殺招,想要秒殺這個可恨的蒙面人。
「何以…」商一說完,醉無名本想將貧嘴進行到底,再來一句的,可話沒完全出口,商的殺招一來,他就疲於應付,沒力再貧了。
黑面神,果真名不虛假!醉無名的心中暗暗讚歎。
再次以玉笛架住商的五爪金刀後…
「見得…」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明明那麼吃力的接住人家的一招了,還非得再惹惹人家,好讓人家更生氣,使出更大的力來殺你!
「找死!」商徹底怒了,當真沒見過這種人!
好在醉無名識趣了,沒再繼續回一句「何以見得」,不然估計能把商氣得吐血腦中風!他不敢輕敵,不敢分心了,專注的和商對招,因為商的一招比一招強勁!
可醉無名亦不是浪得虛名之輩,現在兩人可謂是勢均力敵。
賈拾一關切的注視著兩人,神經亦是緊繃,做好了隨時支援醉無名的準備。
高手過招,勝負不過一瞬間,冒然出手相助,反倒可能幫倒忙。
剛才醉無名那般不知死活,她當真想跳腳而起,到旁邊撿塊磚頭,一磚頭拍了他,然後怒吼:你給我正經點!什麼時候了!當年你說我不知死活,我看你才是不知死活的鼻祖!
時隔八年,賈拾一終於找到了打擊報復的機會了…果然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她是自得其樂。
這邊關注著,賈拾一不忘不時的瞟一眼金鈴公主那邊的戰況,也就是在那一瞬間…
不好!
只見一個刺客趁金鈴公主不注意,從她的背後襲來!
賈拾一當即將手中的匕首一擲,匕首準確無誤的劃過刺客的脖間,他即刻斃命。金鈴公主這才驚覺,感激的朝賈拾一這邊望了一眼。
賈拾一可是心有餘悸,還好關鍵時刻使上勁了。想當年我的暗器可是爛得可以,多虧了這八年間徵不知疲倦,不辭辛勞的教導這我這個比十六還差勁的徒弟。
徵,時至今日,你又幫了我一會…
刺客們見商和醉無名對決著,這一飛來的匕首,讓他們發現一旁的賈拾一竟是那般的悠閒,於是轉而分散了幾個朝著賈拾一襲來。
此時的賈拾一,手無寸鐵,又是坐在輪椅之上,愈加艱辛的應對著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