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十六可能在申家堡後,賈拾一現在可不再是悠哉的心情了,心急如焚。比起去桃花塢救兒子,申家堡或許會更容易些。畢竟申家堡還能光明正大的進去。
這兩天每天晚上她都苦苦的練習著走路,現在的她,已經能穩當的走路了。
昨晚,她特意喊來了歐陽常,在她的房間裡,當她慢慢的從輪椅中站起,穩當的邁開步子走路時,別提歐陽常的嘴張得有多大了,放進個雞蛋保準沒問題。
賈拾一搶在他驚訝出聲前伸手摀住了他的嘴巴。「這是個秘密,知道嗎?」賈拾一將空閒的那隻手的食指放在唇前,輕聲叮囑。
歐陽常使勁的點了點頭之後,賈拾一才放開她的手。
「丞相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治不了了嗎?」不嚷嚷可以,但一定得問。可以行走了,他的丞相大人簡直完美無缺了!
「我原本也以為沒希望了。其實這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照著上官兄教的行針扎穴,並配合練習。可能是老天憐憫,功夫不負有心人。」賈拾一感慨。
「那丞相大人之後有何打算?」歐陽常知道賈拾一一直記掛著十六,無奈桃花塢不是輕易能進的,幾次他主動要求前去探查,都被賈拾一制止了。
賈拾一面色凝重了些,「有人來通知,說十六現在在申家堡中。」
「丞相大人是說前段時間偷了桃花塢的賊,就是來自神偷世家申家堡?」歐陽常果然聰明,立刻就聯想到了,「也是了,也只有神偷世家才有這等能耐。只是這申家堡偷了十六做什麼?當真十六有何天賦異稟,人人搶著要?」
不知各種詳細原委的歐陽常就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了。一邊還要感歎一番:我的丞相大人果然厲害,很有眼光,收個徒弟都是香餑餑!
「額…」賈拾一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麼去糾正歐陽常的這個想法,她也卻是不知申家堡為何會這麼做。既然不知,不如就不解釋了,暫且讓他這麼想著好了,省得他的囉嗦勁一發作,我又是要頭痛了。
「不管申家堡為何劫走十六,總之比起桃花塢,該是方便我們行事許多。我們切不可著急自亂了陣腳,一切等到了申家堡,見機行事。我想因著金鈴公主和申雲鴻的婚事,我們應該會在申家堡停留一段時間。」
賈拾一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對於伏溪谷,她是全然的不熟悉,不比桃花塢算是輕車熟路。總要去到那裡光明正大的熟悉了地形再作打算。
「也是,對付一堆賊總比對付一堆刺客簡單得多。」說實在的,歐陽常還真有點怕了桃花塢這個恐怖的所在,「而且伏溪谷向來與外界沒有過多的交往,裡面是個怎樣的情況我們也都不知,按兵不動是最好的了。」
歐陽常和賈拾一想到一起去了,這兩人相處久了,越來越多的默契出現了。
「丞相大人為何一直堅持不動用暗衛?」這些年,除了幽冥鬼使,身為丞相的賈拾一還培養了一批暗衛,歐陽常來跟隨左右之後,她便將暗衛交給了他帶領。
「江湖事江湖了…」賈拾一固執的不願將江湖的事和朝廷的事混為一談。如果因為她的私事,讓朝廷和江湖有了衝突,她不願這樣。
這批暗衛早在上官恆淵謀反時就派上了大用場,監視、打探消息、傳信…可如今十六的事,賈拾一卻不願動用。她的倔強,一直讓她自己多受了許多苦。可正是如此堅持,才是她。
「況且…」賈拾一話鋒一轉,「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歐陽常懂了,賈拾一指的是派暗衛去調查她家的血案和唐家的血案。這件事賈拾一從未放鬆過追查,歐陽常來跟隨左右之後,更是如虎添翼。
有天下第一捕快在,兩家的血案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丞相放心,那件事已然有了些眉目了!多年來這兩件案子都是官府的心頭事吶!」歐陽常感慨道。
「從來我都不曾懷疑過你的辦事能力,只是辛苦歐陽你了。」
歐陽常最不喜歡他的丞相大人說這種客氣話了,「丞相大人要是這麼見外,歐陽走人就是!」現在他還學會威脅了呢!
「好好好,是我錯了,歐陽…」賈拾一別見怪三個字剛要出口,見到歐陽常的臭臉,急忙吞回肚裡,神色正了正,「那你還在這裡磨蹭啥,回房休息去吧!到了伏溪谷,有得你忙的了!」
「是,屬下遵命!」這回歐陽常高興了,樂呵樂呵的回房去了,出了門之後還不忘仔細的替賈拾一關好門。
賈拾一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心細如塵,囉嗦至極!可要是你不在我身邊,我該如何是好?好像,已經習慣了你在身邊的日子…忍受你的囉嗦,無奈你的潔癖…
能走路了,自然不想坐輪椅,可對外有著輪椅當掩飾,省去了不少麻煩,所以賈拾一隻能繼續裝瘸,現在呢,緊緊的鎖了房門,在客房之中輕手輕腳的走動。她是有多想痛痛快快的蹦幾下!
終於,她大膽的還是決定出去溜躂一回!順便檢驗檢驗自己的輕功這麼多年不用,還剩多少。
挑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賈拾一利索的換上夜行衣,面上罩著一方白絲巾,悄悄的打開窗戶,確定四周無人後,迅速的從窗戶飛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