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切準備就緒,就只能上官恆淵動手,抓他個現形,讓他百口莫辯。
眼見二拜禮成,三拜之後,賈拾一和柔如郡主可真就成了夫妻了。那她們該是天下間最滑稽的夫妻了。
難道上官恆淵真的那麼看好我,要招我做女婿?想等禮成了再動手?不要吧…我千算萬算,不能最後把自己給算漏了啊!
幸好,關鍵時刻,上官恆淵動手了!
「夫妻對…」司禮太監還未喊完這句話,一把飛刀從外而來,穿過眾人,直接滑過了他的喉嚨,頃刻間,鮮血迸流,司禮太監眼一翻,朝後重重的倒下。
「啊!」喜堂頓時亂作了一片,賓客驚呼四起,抱頭鼠穿要逃向外邊,卻被外面的一群侍衛攔截住了。
上官朔倒是不驚不乍,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停在他腦袋邊上不遠處牆上的飛刀。上官朔帶來的侍衛已將他護在身後,警惕的張望著四處。
柔如郡主被滿堂的驚慌失措聲引得掀開了蓋頭,一映入她眼簾的,是上官恆淵帶兵進到了喜堂之中。
「爹,你怎麼來了?」
「柔如,一會爹再向你解釋。」上官恆淵簡短的答了柔如郡主一句,便看向了被侍衛保護在身後的上官朔。
柔如郡主聞言,疑惑的瞧了瞧賈拾一和上官朔,乖巧的從喜堂中間退到了一邊,和賈拾一同邊而站。
賈拾一倒是低調,從慌亂之初,他就一言不發,將輪椅向後退了些,靠在椅子邊上,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的佔據了一個可以縱觀全局的位置。
其實不動聲色間,在司禮太監被飛刀劃破喉嚨的下一秒,賈拾一已然使了個眼色給賓客中的一人,不用猜,那人便是徵易容假扮的。徵趁亂飛速的出了喜堂,按計劃去通知侍衛軍。
「九皇叔怎麼過來了?」上官朔示意護在他身前的侍衛退到一邊,和上官恆淵面對面的對峙,沒有顯示出絲毫的膽怯,「難道是想來觀禮?那也不必帶這麼多人吧?九皇叔你看,喜堂都擠滿了呢!這都沒地方讓新人行禮了。」上官朔不慢不驚。
「哼…」上官恆淵冷哼一聲。
「噢…是了是了,你看朕的記性,這司禮太監被殺了,就算有地方行禮也不成。不知是哪個不長眼力的亂玩飛刀,這都玩出人命了。」上官朔明顯是在打趣上官恆淵了。
這傢伙是不是和當年的我一樣?不知死活…是誰這麼說的我呢……不願記得了……
上官恆淵明顯是被惹怒了,壓制住怒氣,惡狠狠的說道:「上官朔!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啊?!九皇叔何出此言?」裝糊塗什麼的上官朔最會了,他在拖上官恆淵的時間!
「你不明白嗎?好,那就讓本王來告訴你!來人!」一聲令下,又有一批上官恆淵手下的侍衛湧進了喜堂,將縮在喜堂之內各處的賓客制住了,眼下只有輪椅上的賈拾一、柔如郡主、上官朔和上官朔的幾個侍衛是自由的。
柔如郡主算是看明白了,她爹這是要造反呢!在侍衛湧進喜堂時,她搶前一步,將賈拾一護在了身後。
「爹,不要傷害唐煜!」柔如郡主哀求。
「傻孩子!唐煜配不上你,他只會和爹作對,爹留不得他!」
「這麼說,爹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柔如嫁給唐煜,這場婚禮,不過是爹的計劃之一?」柔如郡主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悲傷,是被最愛的父親利用的悲傷。
一直以來,柔如郡主都驕傲的以為,她是上官恆淵最最疼愛的,是上官恆淵的掌上明珠。直到今天,柔如郡主才明白,在名利之前,她不過是她爹的一顆棋子。
「柔如,不是這樣的!」上官恆淵反駁道,無奈柔如郡主已聽不進去。
「爹,柔如不管是不是,柔如只求爹饒了唐煜和朔哥哥一命!」柔如郡主聲淚俱下,讓人好不心疼。
上官恆淵縱然有千般想心軟,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由不得他反悔回頭,今天不是上官朔死,就是他死。至於唐煜,見過柔如郡主對他是這般的死心塌地,上官恆淵就更堅定了殺他的決心。否則後患無窮。
「來人,把柔如郡主帶下去。」不顧柔如郡主的哀求,上官恆淵命人將柔如郡主帶下。
柔如郡主不願,仍是死死護在賈拾一前面,侍衛不敢對她動粗,一切就僵在那裡了。而這,正是上官朔和賈拾一樂見的。
「郡主不必為難護著唐煜了,你我今生無緣,郡主對唐煜的恩,唐煜就只能來生再報了。」適時的,賈拾一開口了,來了幾句煽情的話,說的柔如郡主更是淚水連連。
「唐煜,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護你周…」
可是,柔如郡主回過頭對著賈拾一深情款款的一句話沒說完,居然就暈了過去!
原來,不知不覺間,早有一個蒙著面的青衣男子迅速的靠近柔如郡主,趁著她回頭不注意時,一個手刀將她擊暈,並接住昏倒的柔如郡主,直接將她抱離了喜堂。
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是角!
雖然蒙著面,可那一身的青衫,還有腰間的玉笛,都在明確的告訴賈拾一,那人就是角!
算漏了角…桃花塢從不干涉朝廷紛爭,沒想到角會來…看情況他也是逼不得已出手的。角一定是一早就隱身在暗處了,見事情僵住了,料定上官恆淵會被柔如郡主拖住而壞事,不得已才現身將她打暈帶走。
一回動起手來,若角出手,那勝負就未可定了…他的笛聲,可敵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