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做什麼?!」一聲冰冷的怒斥將賈拾一從睡夢中喚醒,感覺聲音有點熟悉。
睜開迷離的眼睛,賈拾一隱約間感覺到床前站著幾個人影,而其中一個,賈拾一很快就認出來了,是她的小五子啊!
不過,同時,賈拾一也發現了,這房間,不是她的,更不是宮的,但有點眼熟…
這是怎麼了?
賈拾一覺得腦袋裡一團漿糊,伸手撫上額頭,卻碰到了身旁躺著的人。微微側頭,映入眼簾的人徹底把賈拾一震醒了!
是徵!而且是沒穿衣服的徵!此時,她只剩一件肚兜,和徵躺在一個被窩裡!
「啊!」賈拾一驚叫了一聲,抓起被子捂蓋住全身,順便一腳將徵踹下了床!
精神了,賈拾一才看清,床前站著宮、角、商、羽,而那邊門外,推推搡搡的擠了一堆人,只不過礙著堂主們在裡面,不管冒然跨進一步。
宮怒視著賈拾一,雙拳緊握,額角都青筋暴露了,極力的在隱忍著爆發。角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像在看一場好戲。而商則把專心的玩著手指上的玉戒指。羽背手而立,彷彿屹立在事件之外。
被賈拾一一腳踹下床的徵,睡得再沉也是要醒了的。他掙扎幾下眼皮,無力的抬起手按著頭從昏睡中醒來。
猛的晃了晃頭,徵總算清醒了。睜眼瞧見房間裡這麼多人,正要說笑著說大家一大早都來他房間做什麼。但轉頭一看床上捂蓋著被子抽泣著的賈拾一和自己一絲不過的身體,瞬間,他明白了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一定…一定有什麼誤會!」徵慌亂了,結結巴巴的解釋。從來,他不曾如此慌亂過…
「把他們押到龍樞堂來!」宮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看也不看賈拾一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角和商隨後離開,房間只剩下羽和他們。
羽手一揮,房門「匡」的關了起來,隔絕了外面。
「你們先穿好衣物,有什麼說的,到龍樞堂再說。」羽的聲音很輕,說完,他背過了身子。
醒來之後,賈拾一就一直在腦袋裡搜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一無所獲。她只記得,夜間和醉無名一起潛進了這裡,他們真的在床板下的暗格找到了柳葉刀,然後…記憶到此為止了…
我和醉無名都很開心,然後就要離開…賈拾一無法再想起一點了…但可以肯定,醉無名一定知道些什麼!賈拾一彷彿在沉浮的大海中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
徵頹喪的起身穿好了衣物,他也一直在回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昨天去了角那裡赴宴,一晚暢談,是喝了不少酒,但徵一向自視酒量不錯,怎麼就醉個不省人事了?還…
無奈腦袋沉重,又昏又脹的,徵啥都想不起來。是了,可以問問角!一定是他把我送回玄焰堂的!
賈拾一待徵穿好衣物背過身之後,馬上慌亂而迅速的穿好衣物。剛才宮眼神中憤怒的真正原因,大概只有賈拾一知道。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你們該知道桃花塢的規矩吧?」羽估摸徵和賈拾一都穿好衣物了,回過身盯著他們說。
而此時的徵和賈拾一,尷尬的對看著,兩人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否真的發生些什麼了,更不敢去想如果發生了,該怎麼辦。
倒是羽的一句問,把他們驚醒了——如果說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擺在賈拾一面前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而徵呢,輕則會被驅趕出桃花塢,重則,亦是死!
桃花塢裡,決不允許五堂之中的人有任何情感上的牽掛,對於堂主們的要求,就更是如此。可以在外逢場作戲,可以在外一夜風流,但絕不許在桃花塢裡!若徵和賈拾一暗中苟合,在桃花塢裡,是絕不能容忍的!
「羽,這中間,一定有誤會!」徵知道,羽會幫他的,否則他不會主動留下。
向來,羽都被認為是桃花塢中軍師般的人物,因為他的智慧,因為他的才思。狡詐如狐,永遠沒人能摸透羽在想什麼,「飛狐」,就是那麼一個神秘莫測的存在。
而在五個堂主之中,羽卻是最為靜默的,總是靜靜的在那,彷彿不存在一般,但又不可忽視。
「角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徵掏盡腦袋想多告訴羽一些尋查的線索,但最終,只有這一句。
賈拾一面色凝重的在那猶豫著,是不是該把醉無名供出來?記得任務中有規定,不得被人知道是如何得到柳葉刀的,否則自動出局。若是說出來,那昨晚偷得的柳葉刀是不是會被視作無效?那醉無名一直以來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結果,賈拾一選擇了一言不發…
「賈拾一,你呢?」羽見賈拾一眉頭緊鎖,似有隱瞞,卻不發一語。
「拾一,你也一點印象都沒有嗎?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徵見賈拾一不答,又問道。
「你可知,若是此事坐實,你的性命不保?」羽善意的提醒。現在大家一定會認為是賈拾一勾引了徵!趁徵醉得不省人事,主動投懷送抱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看小五子那憤怒的眼神,一定是氣極了吧!但為何,我絲毫無法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的信任?他是真的認為我會這麼做的嗎?否則,怎會如此生氣?
「走吧,他們在龍樞堂等著了…」羽不再問,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只聽見他對外面的人吩咐:「不必將他們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