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童,看著她得意的樣子恨得牙癢癢!
她憑什麼?不就是憑藉著親手殺死了段爺嗎?
如果這麼簡單的話,那自己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那自己不就是萬骨幫的頭頭了?
童看著蘇茉兒嬌柔的身影,腦子裡面想起那時候在那個小旅館內,自己帶走段岐夜的時候,她曾經那麼無力悲傷的死死抓住自己的車門,聲淚俱下的哀求自己……
她明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噁心女人,憑什麼?憑什麼一屋子的老少爺們,都要聽這樣一個賤女人的號令?
心裡惡念已生,童看準蘇茉兒還在對著堂下的人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這時候她應該沒有防備的……
童突然撲了過來,準備用自己的胳膊將這個女人的脖子摟住,然後用手扭斷她的頸脖……一想到她的死相,童的心裡就興奮莫名。
蘇茉兒突然回頭,用淡淡的嘲諷神色,看著他,笑。
童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被斜刺裡突然出現的一個人撞翻在了地上,緊接著自己就被人在身後制住,半分也動彈不得。
「岐夜……」
童回頭,看見了岐夜那冰冷沒有表情的臉,忍不住叫了一聲。
蘇茉兒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在童的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童!你輸了!儘管你密謀了這麼久,儘管你從我回到K市的第一天就在想著要怎麼殺了我,但是,你還是輸了!」
「蘇賤人!你不得好死!」童氣惱的大聲罵道。
他討厭眼前這個女人,討厭她從這個角度俯視自己,討厭自己在岐夜的面前,從這個角度仰視她……
「我怎麼死還不用你來操心,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好好操心一下你自己——會是一種什麼死法!」
蘇茉兒輕飄飄的說道,玩下腰來,手上多了一柄閃著寒光的刀子。
刀鋒泛起的冷冷寒光,讓 童有了一些心慌:
「你,你想幹嘛?」
蘇茉兒冷笑:
「我想幹嘛?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會害怕?是不是也會知道痛?」
蘇茉兒的話語剛落,手起刀落,童撐在地上用來平衡身體的手,四根手指齊刷刷的全部被切掉。
童大叫,淒厲恐怖的叫聲在向大家傳達著一個信息,這個看起來嬌弱美艷的女人,一旦狠起來,是有多恐怖多冷血。
「茉兒……」
段岐夜在童的身後控制著他,這時候看見這樣的畫面,也覺得有些太過於血腥看不下去了。
「你覺得我太殘忍了嗎?」茉兒看像他,他眼裡閃過的憐憫讓她的心裡不舒服,十分十分的不舒服!
「我這就算殘忍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了將我們追回來,切掉泰的手指算不算殘忍?
他將我們那麼美好的生活打破算不算殘忍?
他對我開槍的時候算不算殘忍?
他給你服毒讓你上癮讓你離不開他算不算殘忍?……我只不過是幫泰除口氣而已,我這就殘忍了?」
茉兒越說越激動,眼底很快就有了氤氳的霧氣!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叫童的魔鬼,自己和岐夜,現在就應該在美麗的小鎮上,過著神仙一樣悠閒的生活……都怪他!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段岐夜看出了茉兒心底的氣憤和悲痛,急忙道歉。
茉兒深呼吸,將心緒平息下來,從抽屜裡面拿出一支金色小手槍,拉開檢查了一下彈夾,嫻熟的在手上轉動了幾下,遞給段岐夜:
「既然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他就交給你來處置吧!」
童看見了那把金色奪命手槍,眼底升起無邊的恐懼,這個女人,好狠的心……
段岐夜也沒有想到茉兒會說這樣的話,讓自己處置?
「不……不太好吧?」段岐夜沒有接那柄手槍,很明顯的猶豫著。
茉兒的眼神裡面閃過失望,退後一步,將保險栓拉開對準了童的腦袋。
童的臉色死一樣的青白,身體在岐夜的身下瑟瑟發抖,眼眶裡面佈滿了血絲:
「你這個賤女人,我才不想死在你的手裡!……」
蘇茉兒冷笑,線條柔美的唇瓣緊緊抿著,抿成了一條無情的弧線:
「不想死在我的手裡,是想要死在段岐夜的手裡對嗎?」
童沒有接話,而是將視線看向身邊的段岐夜,他的眼神看著段岐夜,本來狂躁暴戾的眼神漸漸平息了下來:
「岐夜……」
他那麼深情的神色,茉兒真怕他會說出:岐夜,你有沒有愛過我之類的話,或者是,岐夜,你還愛我嗎?
蘇茉兒真的怕!
「你來吧!」
茉兒再次將手機的槍遞給段岐夜。
這一次,段岐夜沒有推脫,顫抖著手接了過來,目光始終都不敢和蘇茉兒對視。
蘇茉兒轉身,面向滿堂黑壓壓的人群,不再看他們。
段岐夜的手顫抖得厲害,童,畢竟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夥伴,自己真的下不去這個手!
握槍的手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如此反覆兩三次。
童看出了岐夜的猶豫,也看到了一線生機,匍匐在地上抱著段岐夜的腿,急切的說道:
「岐夜,岐夜你下不了手對不對?你心裡還是捨不得我的對不對?……」
段岐夜沒有說話,槍口對著童的腦袋,顫抖得厲害,甚至有汗水順著額發慢慢的流下來。
「岐夜,我知道你是捨不得……你殺了她吧!殺了她一切就都好辦了!岐夜,你開槍呀!你難道忘了我們一起生活的時光了嗎?你難道不記得段爺是怎麼死的了嗎?……岐夜,你殺了她吧……」
童的話好像有某種催眠的作用一般,段岐夜的眼神漸漸就渙散了……
茉兒覺得童真是太可笑了!
這樣的場合之下,還說這樣的話!——真是不知死活!
茉兒轉身,想要好好的譏諷一下童,一回頭,看見的卻是烏黑的槍口。
蘇茉兒震驚了,不敢相信的看著段岐夜!
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用槍口這樣指著自己!
茉兒臉上的顏色漸漸淡了下去,看著段岐夜心灰意冷說不出一個字來。